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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抱著頭蜷著腿在地上打滾,飛快的滾動,左躲右閃避開了好幾棍,大叫:「你不是我父親,為何打我!」
劉宏:「我不是為自己打你,是替先祖們打你這不肖子孫!」
「那你打的太差了,沒有半點先祖的雄風。」劉病已拿著大餅卷醬肉走了出來,他也不想這樣,可是許平君剛烙了麥香十足又非常柔軟的餅,醬肉剛從房樑上摘下來,切成片在蒸籠里蒸的軟軟的,卷在熱乎乎的餅里。這不能等!必須立刻就吃!要不然對不起妻子烙的餅,還有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醬,再用這醬醃製風乾的醬肉。
他攥的很緊,生怕有肉掉出去,油汁和醬汁淌在手上一些。就站在圍牆邊,趁熱吃著這一卷美味。
許平君沒有出來,她在屋裡吃東西,特意給自己烙的薄餅上幾片醬肉,擱上一根苦苣,卷好了一吃。彈牙而麥香十足的薄餅,醬香油香肉香充盈於口中的瞬間,還能吃到一點苦苣的水潤清香。
劉啟也說:「用你替我麼?你打的什麼玩意,我站在你那裡,能把劉宏抓起來砸到劉秀他們家牆上。」
所有人都表示:別別別,別代表我們打人,我們想打人時候會自己上的。
劉志羞愧難當,無言以對,只好繼續罵自己的繼任者:「我親自去給你託夢,你卻不聞不問!」
劉宏:「真的是入夢跟我說話??我,我」
劉志破口大罵(他自己認為的):「你還以為自己良心發現,靜坐常思己過嗎?你有良心嗎?你有腦子嗎?你當了皇帝,除了玩驢車、狗官和公羊之外還會幹什麼!你只配當個小店主!十(中)常侍禍國鬼神皆知,你道敢說『張常侍是我父,趙常侍是我母』我呸!兩個宦官到能生出你這個雜碎!也對,你只配是閹人生的!」
劉盈說:「韓都尉,這番話中有什麼典故?」
韓非撇撇嘴:「宦官討好他,他沒見過驢,宦官就選了四匹漂亮的小驢來拉車,劉宏高興壞了。後來於西園弄狗,著進賢冠,帶綬,劉宏呼為狗官。十常侍你們沒聽說過?」
「嗯,想起來了。」
因為皇帝們很關注人間動態,就不需要逼問劉宏的治國啊、朝政啊、府庫啊一類的問題,直接打就好了。
劉邦認認真真把趿拉著的鞋穿好,然後狂踹劉宏的腰和肚子。
劉恆:「唉,我都看不下去了。」他也參與其中。
劉志還在繼續毆打他,劉啟插不下腳,就在旁邊生悶氣。
接力賽還在繼續,劉邦踹了一會累了,陰沉沉的跑到旁邊坐著喝酒。
劉志的體力也耗幹了,去旁邊席地而坐,累的直喘,眼前發黑。
劉盈和劉啟兩人上前去繼續踢踹,半點不留情面。
劉邦調整好心態,放聲大笑:「呵呵呵呵好啊,這群四體不勤的傢伙,總算活動活動,將來再有什麼事,只要身體好活得長,都能應付。韓都尉,來兩腳?」
韓都尉口是心非的擺手:「不了不了,不能幹這種事。」
「鎮長,賢婿,你去打兩拳?」
……
閻君們不再接見其他來求見的人,開始嘆息:「挽救亂世的『遠程操控、託夢指揮』大計劃正式失敗。劉宏真是可恨。」
所謂的挽救亂世,實際上不僅是挽救亂世,安撫黎民百姓,更重要的一點是讓地府從閻君到鬼卒的人都能有點休息時間。閻君們計劃的很好,讓這些經驗豐富的明君們指點陽間的皇帝應該如何治國,只要他們能聽,就能把亂世無限拖後。給天帝打了申請報告之後拿到一次試行的機會,如果有效,就正式通過,如果不可以,就徹底取消。不能拿託夢這事兒鬧著玩。
閻君們盤算的非常仔細,首先呢,要讓皇帝去做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宋皇后的冤屈。
其次呢,派去的皇帝得是他認識的——派了漢桓帝。
排除了兩大可能阻礙事件的難點,結果劉宏不吃這套。
「上天雖然有好生之德,卻要順應自然…我們不能干涉的更多,就這一次機會還是勉強要來的…他們自己不珍惜,死了一了百了,受累的倒是我們。」
「還以為他們拜祖先拜的挺虔誠的,讓祖宗去托個夢能聽。沒想到這麼簡單兩件事,他們都不聽。」
「我早就說了不行,給錢吧。怎麼治國,早就寫的清清楚楚,怎麼長壽也寫的清清楚楚,你瞧有人聽嗎!!」就看看那個小白胖子,一天天的喝汽水吃雪糕,知道控糖能減肥嗎?知道小裙子穿著緊嗎?知道健身嗎?知道計算卡路里嗎?都知道。做不到。皇帝的治國也是一樣,沒有不明白的道理,沒有都能做到的皇帝。
閻君們唉聲嘆氣了一會,開始處理眼前這些與眾不同的上奏。
有殿前都尉的、有判官的、有校尉、有普通鬼卒的、甚至還有普通鬼的上奏。
也有許多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人,剛開始不願意離開,等到了亂世,就責無旁貸的想往上沖。
他們的身份雖然不同,目標卻是同一個——他們不願意坐視人間血雨腥風,自己卻在陰間安享太平,希望能投胎去人間施展才華,要麼是匡扶漢室,要麼是結束戰亂,一統九州。
都覺得自己有本事,能在亂世中出一份力,守護一方百姓,鎮守一城,阻擋敵軍。
有些人覺得自己能當謀臣良相,能為明主出謀劃策,也能籌措糧草舉薦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