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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扶蘇正盯著泡好的豆子和一小罐滷水深思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沒有驢,能不能讓牛來磨豆子?現在小牛犢實在是太搶手。唉,買不到,還是讓阿盈想辦法改造一下吧,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讓磨豆漿變得簡單一些,我實在是不想推著大石磨瘋狂轉圈,倒是不累,就是覺得傻。「嗯?你說。」
張春華就說了剛剛河邊八卦。
扶蘇倒不是很震驚,父親剛去工作時,偶爾會告訴他自己什麼時候遇到了同姓的校尉或鬼卒,相比都是秦國宗親。只不過數代以前的宗親並不親。
「既然秦國已經滅亡,沒必要再相認,徒添笑柄而已。」
張嫣看他如此平靜,不由得看呆了。
「嗡嗡嗡嗡~~」劉隆舉著一隻可以當盤菜的超大竹編蚊子,圍著她繞了兩圈。
「走開!拿金磚拍你了!」張嫣心說:我不喜歡小孩不是因為我沒生過,是因為他們真煩人。
「嗡嗡嗡~~」劉隆又跑去圍著扶蘇轉圈。
被扶蘇抄起來往天上扔了四五次,扔的非常有高難度,轉著圈的拋起來,轉著圈的落下來被接住。
「嗡……我死了。」
「哈哈哈哈」
毛豆煮好了,張春華端走一碗回去和兒子商量對待司馬懿的態度。
其他人可以自由的八卦,頭一次有太上皇又當了皇帝嘻嘻嘻,那羊氏兩次被立為皇后,如果是美人,那真是薄命,如果不夠漂亮,也是命途多舛啊。
太子妃王惠風是多麼幸運,被他爹搶回去離婚了,給太子司馬遹生育三子的美人蔣俊和太子的生母謝玖被賈南風拷打而死。現在是給二人翻案了,可是那有什麼用呢?
扶蘇洗了手,擦乾淨去拿了地圖出來,這是新版晉國地圖,其他項目沒什麼變化,就是有些地名改了。他指著上面:「這次殺司馬倫、擁立司馬衷復位的是三王。司馬懿的兒子成都王司馬穎鎮守鄴城,侄子齊王司馬冏鎮守許昌,司馬懿弟司馬孚之孫河間王司馬顒鎮守長安,這三王倒是有意思。」
這三個地方都是軍事要地!
劉病已點頭:「真是有意思,魏朝不讓諸藩王沾染兵事,司馬家倒是毫不忌諱。或許司馬懿覺得子孫後代比外人可信,女人也比臣子可信。」
許平君:「張春華確實可信,王元姬也不錯,可惜從楊艷開始,一代不如一代。」
眾人都笑,曹操笑的最大聲,曹丕定下的規矩,魏朝不僅禁止太后干政,還禁止宗親做官,諸藩更是嚴加看管年年換地方,嚴格壓制宦官,雖然被滅了,但是也沒亂成司馬家這樣。
「真是有趣,不論給誰官職權力,那人都會意欲謀反,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現在不用為這事頭疼了哈哈哈哈」
張春華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兒子:「公子,我這兩個兒子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扶蘇沉吟了一會,微微一笑:「好啊,請坐吧。孟德,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在我的庭院之外再論,在我這裡就都是鄰居。」
劉欣:「嘖。」
曹操毫不遲疑:「只要春華在這兒坐著,可以,看見她我就沒有怒氣。」
張春華臉色如常:「多謝曹公。」
「別客氣。」(^_-)
倆兒子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年紀也對的上,生前也見過面,莫非……曹公當年就有所圖謀?
(加上親兒子濾鏡來看)我娘非常美啊!
扶蘇轉換話題,點了點地圖:「你們有不少人善於水戰,孫權,你會造船麼?阿盈給我做的木舟,出去沒多久就沉了。」
磕毛豆嘲諷司馬家大會瞬間轉變為磕毛豆商討船隻建造大會。
孫權非常誠實的說:「我能給你寫一串名單,推薦造船的匠人。要讓我拿著斧刨墨斗來坐船,還不如綁個竹筏。」
扶蘇的眼睛一亮,哇,我怎麼沒想到竹筏呢?
劉秀震驚了:「都說東吳善於水戰,你還會做竹筏?」
孫權覺得看一遍就會,只要是竹子就不會沉,拿繩子一捆就結實了:「會。」
「好!」扶蘇舉杯。
他種的毛豆,他請張春華摘了兩筐煮出來,但不提供酒,各自帶了酒,愉快的喝了起來。
司馬師道:「不然!鎮長聽我一言。」
扶蘇頓了頓:「請講不妨。」
「做竹筏用的毛竹,要有這碗粗細,三丈,才能承載兩人。帝鎮中沒有這樣粗的竹子,小河不能容三丈長的竹筏過彎去,而且竹筏要想耐用,需要上數道桐油。鎮長還是出去尋一制船工匠為好。」
「說的在理。」
孫權有點生氣,但仔細回憶一番,好像沒錯。
帝鎮邊上這小河不算小,可是說大不大,還有幾個拐彎。
司馬衷只有司馬遹這一個兒子,死了,司馬遹有三個兒子,也死了。三王隱晦的表示陛下你年紀也不小了,四十多歲的人了,別指望現在和羊皇后生個兒子,先立個侄子當太子吧。
所以呢?現在司馬倫死了有什麼用?掌權的諸王雖然是司馬炎之子,卻立了司馬懿與陳美人之子司馬遐的七歲兒子司馬覃為儲君,實在是可恨。張春華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們能立司馬覃為儲君,是因為其年幼、沒名聲、易於操縱,可以讓三王來共同掌權,這現在是妥協之計,將來也是隱患。倒不如實實在在的立司馬穎或司馬攸之子為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