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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閻君登上各自的城頭親自督戰, 他們的另一個化身在主城中緊急學習這鎮壓惡鬼暴動的知識, 以及自己閻君法印的正確用途之一。身外化身和本人能同步共享記憶, 那邊抓著同僚問:「我太緊張我忘了咒語, 告訴我,變大的那個咒語是什麼?」
別人都在忙著指揮, 只有嬴政還沒學會化身, 他名下的城池現在還沒有接手, 又剛背過咒語沒多少年, 冷靜鎮定的給他背了一遍。
他很喜歡這些咒語, 經常單手盤著自己的閻君印,念動咒語要它變大變小,變重變輕。
「謝謝我就忘了倒數第二句!」
城下的鬼卒們善於抓人, 而不是屠殺,他們鐵索雖然有效,卻只能抓住幾個鬼,上限是十個,再多就不行了。幸好都帶了兵器在身,緊張的的城外列隊準備。城中居住的十萬餘戶也只好持刀出迎,沒辦法,背後就是家人和家產,不拼不行,幸好這裡死也不會徹底死。
城下的士卒和百姓乾淨整潔,雖然疲憊驚惶卻不算太亂,看著遠方那像火紅色大螞蟻一樣蜂擁而來的數十萬惡鬼,心中打鼓。
「二哥,真的不會死麼?俺生前聽說鬼也會死。」
「你別害怕,你叔去當了鬼差,回來說鬼的腦袋被打掉了還能再長出來一個。」
「那掉地下的腦袋咋辦啊?」
「這……一會就知道了。」
這城比較偏僻,定居的人不算太多,大部分人都住在城裡,城外只有農田和牧場,得到消息之後都及時躲進了城裡,牛羊也被塞進城裡。
如果是都城就糟糕了,名為主城的都城城外到處都有一排排的房舍,住了百萬鬼魂。
遠遠的能看到時,就覺得敵人非常多,四處張望都能看到快速奔跑、是不是激動的蹦起來的惡鬼敵人,等到敵人逼近時,才發現不僅多,還惡臭且猙獰,衣衫襤褸瘦如骷骸。他們手裡沒有武器,就把貌似同伴的惡鬼撕碎了,用他們的手臂和腿當做武器,抓著稀疏的頭髮掄起腦袋當做流星錘。
「嘔嗚」
「我想吐。」
「他們是晉國人?殺啊!!」
「殺了這幫晉國人!」
旁邊的晉國平民瑟瑟發抖中。
雙方一接觸,鬼卒和百姓們幾乎是一觸即潰,這些惡鬼既不怕被砍掉頭,也不怕被殺。
一個被砍成兩截的惡鬼用雙手撐地,怕上前咬人。被砍掉手臂或大腿的惡鬼似乎覺察不到疼痛,發出難以言喻的嘶吼聲,繼續撲上抓撓撕咬,就像禽獸一樣。
深坑地獄中的那些罪鬼生前是惡人,自從死後被投入監獄那一刻開始,就在不停的戰鬥,互相搏殺,沒有一刻清閒,這是在地獄中的懲罰,讓他們互相吃,卻也讓他們忘記了生和死的差距,對任何一種疼痛習以為常。雖然是赤手空拳,卻悍不畏死,讓人覺得難辦。
惡鬼帶來的臭氣和腥甜蔓延開,禦敵的鬼魂們一時間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好胡亂狼狽的應付敵人,被咬的嗷嗷叫。
城頭的閻君念動咒語,祭起自己的大印往天上一拋,印章穩穩噹噹的停在半空中,伴隨著咒語不斷變大,方形符印大到到最後,一條邊就有五丈長。印章猛地往下一落,避開了交鋒的陣線,把蜂擁而來的惡鬼拍出邊長五丈正方形的一片屍體,被閻君大印拍死的鬼魂復生會非常緩慢,只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和碎骨頭,只可惜後面的惡鬼並不害怕,還在繼續蜂蛹前沖。
看到這一幕的將士和百姓們士氣大振。雖然對面的敵人奇怪而強大,但是我們閻君也很強!
大印又狠狠的拍了幾次,雖然不能阻擋住衝過來的全部惡鬼,也不能拍焦灼的戰線,卻極大的緩解了壓力。
這城中的都尉只有兩名,兵力不足數千,長時間沒有危險,讓所有人都放鬆了。
胖都尉手持三尺青峰,劍氣如長虹貫日,橫掃過去就能斬斷一片惡鬼,再爬過來的只有上半身。百姓們拿著舂米的大木棒、門閂、打年糕用的大木槌,瞄準惡鬼的腦袋使勁砸。
瘦都尉把衣服一撕,運起自己修煉的金剛不壞之身,衝進惡鬼之中,開始瘋狂的手撕惡鬼。他的金光同樣能遏制惡鬼的恢復速度。
有惡鬼被砍掉了頭,身體剛要爬回去找頭,又被幾百惡鬼從身上和頭上踩踏著,始終沒能恢復。
這些惡鬼就是這樣,沖的稍微慢一點就被後來的人拽倒下,踩踏過去。
各地獄才得到消息,都提高了警惕,做好備戰的準備,能封鎖的地方儘量全部封鎖住,能開啟的禁制全部開啟。各地獄的獄卒不能調離這裡出去資源,就在獄尉開始自檢,看看有什麼紕漏沒有。不要給這些惡鬼留有逃出來的縫隙。
慢獄尉:「啊…還是…我這裡…安全…」深坑地獄裡的鬼天天打架,哪有這裡好,我這裡的鬼每天做題,都快動彈不得了。
刀山、火海、寒冰地獄都覺得很安全,你們儘管來,能從我們這兒把人撈走就算我們輸。我自己往外提到期的罪犯都很費勁呢。
糞坑地獄的獄尉:「我覺得吧,惡鬼不會到我們這裡來。」
他的法曹:「說不準餓鬼想換換口味呢?」
「……嘔。」
都尉們率領緊急集合的十萬兵卒前來馳援,投入戰爭中。
有個巨大的胖子把全身的肥肉都挪移到兩隻腳上,兩隻腳變得像鴨子璞一樣,又大又扁如同門板,甩開腳丫,手持馬槊,殺入惡鬼從中如入無人之境。像是一把掃走蛆蟲的掃帚一樣清理出一片又一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