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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伽羅冷笑:「真是好笑,你以為閻君也是李氏麼?」覺得皇帝有多了不起?漢武帝還不是在為了逃避勞役,只能住在帝鎮裡,為此學會了抻面擀麵刀削麵,以及蒸餅烙餅油炸餅。
他真愛吃麵食啊。
李淵勉強忍耐下去,如果鎮長是漢武帝那還行,和自己是平等的同類人,同一個階級,雖然這位武帝現在也是為虎作倀。暗暗嘀咕,我們追尊老子李冉為祖先,他受用了帝號和祭品嗎?就不來看看我嗎?我的妻子和兒子們呢?「武帝的妃妾不在這裡嗎?」
劉徹說的非常婉轉:「我一直在修道,放她們去投胎了。只留了衛子夫一個,為我經營。地府禁止納妾,只有皇后能進來陪伴。」
李淵問:「可喜可賀,武帝可曾見過我的妻子竇惠?」
獨孤伽羅大聲道:「我們都見過她,她身邊還有一個英俊風流的俏郎君,我看了都為之心動。」
說實話李昭確實很俊,似乎延續到了祖母的父親獨孤信的一點英俊,再加上李淵年輕時也很英俊,又有些乾淨挺拔的英武之氣,好看,就是不像個女人。
「什麼??」李淵心裡一突,二十多年陰陽兩隔,竇惠會做出這種事嗎?應該不會吧……但是以人間的風氣來說,也未可知。二十多年孤獨一人,她會背著我做這種事嗎?
楊堅驚叫:「你為她心動??」
「那羅延!」我只是在氣他。
「噢噢。」
劉徹打斷這惡意的玩笑話:「那是你的兒女,獨孤元貞常常帶他們來吵架。」
李淵面露懼色:哇,我娘脾氣很大的,只有惠惠能應付,我去了都要挨罵,弟弟和弟媳沒有一個不怕她。
劉徹充滿好奇的抓住他:「李淵,你的陪葬品呢?」
李淵萬分尷尬別彆扭扭的說:「我還沒修墓。」
劉徹邀請他到自己家來做客,分賓主落座,喝了一盞茶,李淵還不太適應漢代的飲茶方式,覺得難喝。
獨孤伽羅和楊堅也走了進來,禮貌性的打了招呼:「鎮長。」
「都坐。」劉徹直接了當的問:「玄武門事變前後撲朔迷離,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很想知道。外甥~」
李淵感到很扎心,但作為一個有文化的人,他知道怎麼說得好聽一點:「沒什麼可說的。二子爭鋒數年,當爹的能偏向於誰呢?我又不是武姜,哪能偏疼二兒子?厭倦了這些凡塵俗世的紛擾,又深感疲憊,乾脆禪位給李世民。退居宮內,頤養天年。多多的活了幾歲,生了三十多個兒女。」
武姜,不是一種醃漬姜或炮製姜,而是鄭伯克段於鄢事件的女主角,鄭伯和段的親媽,以難產和偏心而名垂青史。每逢親媽偏心的事,就要被拎出來重新說一次。
劉徹&楊堅微微驚詫。三十多個!你好棒!
皇帝或太上皇有多少個兒子這種小事,地府不知道,只有沒兒子才是大事,有了第一個之後剩下都不值錢了。
獨孤伽羅盯著他冷笑:「你被逼禪位,說的倒是好聽。」
李淵一臉正氣,老太太臉都鼓起來了,臉上微微發紅:「禪位給自己兒子,那能叫被逼嗎?不曾落在外人手裡。李世民文治武功都無與倫比,我放心。自從禪位之後,真是高枕無憂。讓年輕人去勞心勞力,我兒子內要治國,外要攻打突厥,回來還要日日請安,哎,真是不容易。」治國指的是把我的朝中親信修理乾淨,打突厥倒是真的,日日請安純粹胡扯。混蛋自己跑去避暑,讓我在宮裡熱著。除了和女人生孩子之外沒別的事情可做,偶爾才有宴會請我去,唉。
帝鎮中有一條沒有寫在石碑上,卻人所共知的事:不只是劉邦和曹操這兩個著名的大騙子會說假話,皇帝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全信。
楊堅說:「那很好,希望等李世民下來與你相會時,讓我看看父慈子孝。」
李淵面色平靜,他倒是打算和兒子單挑一次,如果沒有尉遲恭在旁邊,也沒有權利的加持,僅憑自身實力,他覺得自己揍的動兒子……吧?那小子從小就彪悍……他還敢還手嗎!!!
又過了一會,得到消息的獨孤元貞和竇惠都趕了過來。
李昭忽然想開個玩笑,躲到二人身後,蹲下來,扯著二人的裙子把自己擋好。
「別拽了!快拽掉了!」獨孤元貞叫到:「兒子過來!好啊,你怎麼老成這樣了?」
竇惠看著看起來比自己年老三十歲的丈夫,難過的放聲大哭。看著他一點點變老,不覺得有什麼異樣,現在二十多年沒見面,自己心心念念想的是年輕英俊的夫婿,一見面是個鬚髮皆白的胖老頭,好難過!這讓人家怎麼深情款款的和他敘別離之情、相思之苦?先讓我慢慢接受半年再說。
李淵看她哭的那麼傷心,悲痛欲絕,心中稍感欣慰:我的妻子為人正直,品行高尚…咄!這男的誰?把你的手從竇惠身上拿開!!我娘怎麼也……
獨孤伽羅差點放聲大笑,雖然這只是片刻的戲謔,卻和她不謀而合。
李昭剛剛就躲在祖母和母親的裙子後面,兩個美人把她擋的結結實實,現在突然冒出來,非常調皮。摟著二人的腰,笑呵呵的眨眼:「唐公,你認得我麼?你我關係非淺,難道真認不出我了?」
李淵氣的說不出話來。
平陽昭公主看他氣的要殺人,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哦我現在看起來是個男人,哦這事兒有點大,平時還能和我娘躺在一起聊天呢,沒想到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