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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刺殺??成功了???
他對刺殺這個詞真有點敏感,倒不是當年嚇著了,而是荊軻居然因為『敢對始皇拔劍』就入選了敵鎮,簡直像一根刺一樣!
劉邦本來眯著眼睛似睡非睡的聽著他叨叨叨,一聽刺殺就把眼睛睜開了,嘿嘿一笑:「且慢,您細說說,我活著麼多年也打下過江山,就沒聽說過派人刺殺敵國大將的事。」
劉徹也很震驚:「刺殺居然成功了?」
看這麼多年史書,專諸魚腸刺王僚;要離刺慶忌;豫讓刺趙襄子;聶政刺韓相俠累,都成功了,等到荊軻刺贏政之後就再也沒有刺客成功過。更何況是在軍隊中刺殺大將!劉秀這兩個大將是不是有點傻?
扶蘇也很驚訝,但是沒表現出來,作為一個死在軍隊裡公子他什麼都不想說,只是默默的懷念行伍生活。和秦王宮中不一樣,更貧瘠也更自由。
劉病已皺著眉頭:「怎麼能成功?」
我覺得憑我的劍法,在人間算是一流高手,,,應該還不足以殺進軍隊中殺掉大將。
韓都尉當然願意說一說,他對此積怨很深,這兩個大將人品好,體恤自己的士兵,對百姓秋毫無犯,有一些城池一看到這兩位大將來了,就望風而降,這給地府減少多少工作量啊!好人!
一指公孫述:「他的蜀軍河池守將環安派出刺客,偷偷潛入到漢軍大帳中,殺了大將來歙。」劉秀接到消息就哭了,出城迎接靈柩並為其送葬。不過這不重要。
在場眾人無不懵逼,只有劉箕子還在兢兢業業的按著劉玄的腦袋。
「就這麼殺了?」
「對,就這麼殺了。刺客手段高明,一擊既遁,沒有被抓到。有同僚問了當地土地神,據說刺客長了一張過目就忘的大眾臉,做漢軍打扮。」
韓都尉滿腔惱火,繼續說:「來歙臨死前舉薦了岑彭破蜀,公孫述派去的刺客假冒成一個逃亡奴隸,故作可憐,哀求岑彭收留。岑彭一向體恤民眾,就收留了他,當即被刺殺。他人不錯,招降了很多人,言出必諾。」
只可惜岑彭到了地府不思為閻君效勞,為我們分憂,居然還沒決定好要不要來工作,還在那兒看陰律呢。又不打算讓他當判官,背陰律幹什麼,校尉只管抓人和鎮撫百姓就行了。
公孫述全族被殺都怪他一個人,但是吳漢還濫殺百姓,真混蛋。
皇帝們嘆氣的嘆氣,翻白眼的翻白眼。當皇帝的對於忠臣勇將有天然的喜愛,不論是忠於誰,只要是又忠誠又有能力就先打滿分再說。死在這種蠢貨派去的刺客手裡真是可惜。
劉啟早知道劉秀是自己的嫡系後代,和別的皇帝沒關係,就背著手拎著一根竹竿,得意洋洋的走過去,把公孫述一頓狂抽。「打不過就派刺客!不要臉!賊子!合該你全家被殺!」
劉邦冷眼瞧著他這樣驕傲又激動,感覺有點礙眼,又有點悻悻的高興。
好傢夥,你的後代力挽狂瀾,把漢朝的江山又給搶了回來,瞧把你給得意的。也不知道劉秀到了這裡來認不認得你,想來是不認得的。
韓都尉覺得時間拖延的差不多了,閻君們命令我拖延時間又不會把我的工作分給別人,還不是我自己回去拼命趕進度,就乾脆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核桃大小的銀牌、一個面具、和一卷竹簡,快步走到始皇帝面前遞給他:「恭喜。」
嬴政心中的情緒非常平靜,也就相當於在漆黑寂寞的長夜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閃亮亮的銀河。城裡家家戶戶都燒火,城市被煙霧籠罩,天上的星辰也有些晦暗不明。如果站在特別修造的觀星台上,或是在四下無人只有狼蟲虎豹的荒野,在山頂上向上望去,夜色並不是黑的。
而是一種深邃浪漫難以描繪的深藍色,這種顏色不是人間能擁有、調製出來的,不會讓人感到壓抑和寒冷,反而是一種魂游天外般的享受。深藍色的天上星羅密布,那些觀星望斗的術士能從中看出人世間的吉凶禍福,還能看出皇帝的壽命。在天空中有一條由星斗構成的河流,那麼美,嬴政一度命令工匠用白玉散落在靛藍、青金石中仿製出這條河流,可是做出來的不好看。
心中的銀河不僅閃爍,而且流動著。
他表面上平靜如常,只是微微笑了笑:「多謝。同喜。」
韓都尉點了點頭,飛一樣的卷著自己的一群人都走了。
劉邦酸溜溜的說:「嘖嘖嘖,你們一個個的,都挺出息啊,有人的孫子又當了皇帝,有人另謀出路。」把劉啟和嬴政放在一起說,這是個隱晦的倫理梗。
嬴政現在那顧得上的和他鬥嘴,銀河都要變成煙花綻放了,太開心了!
經過了一百多年的嘗試和努力,終於成功了!
一把摟住呂雉,路過劉箕子身邊時把他也帶上,往回走:「都回來,議事。」
劉邦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回應,頓覺失落,提高音量說:「劉弗陵在看大門呢,見著他了可給他帶好。」
你也要為了一個施展所長的機會去給閻君看大門麼?貴為始皇帝,難道失去了權力就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一定要掌握著什麼?哼,真可笑。想想莊子說的……他說他寧願當一個甩著小尾巴在泥坑裡做魚吃的小龜,也不願意當千乘之國的丞相。我已經近乎聖人了,你這個庸庸碌碌的俗人。
嬴政對劉邦視若無物,先坐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竹簡,竹簡上是『服裝要求』、『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