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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雖然你好像在誇他,但聽起來也很像罵人。
那邊武則天還在對他煽情,說起夫妻之情,年輕時歡樂恩愛的時光,神都洛陽的風光,空地上的牡丹花,還說起不成器的兒子們。「陛下寬恕我吧。你走之後我方寸大亂,做了些錯事。」
說的李治不免動容,旁邊的李弘潸然淚下。
李治傷感道:「那時候很好,我現在的房子還漏雨。原本阿耶和弘兒幫我建造了房屋,你稱帝之後,阿耶氣的把房子拆了。弘兒雖然幫我復建……」畢竟不專業,缺一個專業人士指揮。
武曌抓住他,哀求道:「我可以給咱們在蓋一個,明堂樣式圖都記在我心裡,咱們雖然人少,修造一個小一點兒的,保准比他們的房子都漂亮。太宗……太宗在哪裡?我去拜見他。」
武曌心說:冷靜點媚娘,如果太宗不寬恕,就連在這裡住小木屋的機會都沒有,會被殺。天皇不會明面上違背太宗的旨意,他或許會沉默不應。
我憑什麼求他寬恕?我有什麼過人之處,能令他留用。我現在算是叛臣麼?
我稱帝這些年,太宗積攢了多少怒氣?最重要的是儲君……我差點因武承嗣易儲……不對!是武承嗣和二張、來俊臣勾結試圖易儲,我沒有同意過。當時李昭德與來俊臣被一同斬於鬧市中。武承嗣妄想易儲,牽連了很多忠良。
明確三個重點:第一,我錯了,我也很後悔(不是真後悔,但要說的很真)。第二,太宗時期我無寵。第三,沒想過易儲,那些都是都是武承嗣造謠。
李弘湊過來拉住她的袖子:「母親,您要當心。我已經盡力為您求情…鬼不論受多重的傷都不會死。」
李妙兒又溜過來,在後面扯他袖子,提醒他小心。
武曌聽見後一句話就安心了。
隋朝陣營在探討,楊廣:「我想,不論武氏是否屬於李唐陣營,都是他們的恥辱。」如果他們帶著芥蒂接受她,那這個污點永遠揮之不去。如果堅決不接受這個媳婦/兒媳婦呢?武曌絕不會甘心乖順的離開這裡去投胎受審,她有很多辦法在帝鎮裡很好的生存下去,李賢和李旦更不敢對她如何。
「目前實力最強的是漢朝,但他們不在這裡住。若說住在這裡的,是唐朝。她應該不會走。如果她不屬於李唐,就會被李唐針對追殺。誰會保護她?」
別人不說,就李淵李世民倆人的箭法,她往哪兒躲?
倆人時常比試武藝,不分伯仲。而他倆在帝鎮中幾乎無敵。
不殺老弱婦孺是因為這些人軟弱無害,武曌絕對不在其列。皇帝們互相之間的欣賞熱愛和仇視都理所應當。
蕭觀音問:「我聽說武曌的母親也是弘農楊氏」她要是來和咱們拉關係,那就好笑了。
楊堅擺擺手:「偏的很,與我沒什麼關係。」
獨孤伽羅笑道:「你忘了武曌下詔說楊氏和賀蘭敏之有染?」
「那只是羅織罪名罷了。」難道武氏的老太太都這麼強?說錯了,難道武媚娘隨她母親?
楊堅:「她若投奔到我們這裡來,我又怕是反間計。或是李世民藉故發難。」先讓武媚娘逃過來,然後追殺過來,趁機撕毀盟約。自從李唐復國之後他明顯理直氣壯!後續的壯年男子要跟上了。
三人都點頭。
李唐陣營更是熱議。他們都在李治的隔壁,李世民家裡,隔著帘子看,豎起耳朵細聽。鬼的耳朵很好。
「聽見她的辯解了?」
李淵的態度很堅決很果斷:「不行,讓她滾,李治若敢留皇后在身邊,我就不認他這個孫子。」
李世民沒吭聲,心說我兒子那樣腹黑,怎麼對上她就全都沒了。
阿耶這話說的沒錯,可雉奴會跟我玩花樣,兩邊敷衍。盡力居中調和。看他頻頻望過來,神色猶豫不定,真是叫人痛心。
聽說有一種藥粉灑在石頭上,能化石成泥。雉奴就是那石頭,武曌就是那藥。
長孫無病低聲說:「陛下息怒,難道您不想見見她,當面斥責她?」
李淵:「哼,你放心,不會牽連李治。」
「我不怕雉奴挨打。他識人不清,就該受些教訓。只是武曌篡奪的是陛下開創的江山,她的宅地也已經規劃在雉奴隔壁,後來的李唐皇帝之間。您對此有什麼打算?」
李淵:篡位當然是死罪。但是鬼不會再死。想按竇惠所說,送她下地獄,又有技術上的難度。
如果我現在寫一封廢黜她的詔書貼在門口,不知道後來人肯不肯聽。
李淵沉默了一會:「楊廣這昏君怎麼還沒下地獄?」楊廣和武曌都是昏君,倆人都不該留下。
竇惠勸架道:「好了。李世民,你一直都沒答應我,難道打算寬容她?」
李世民心說也就在這時候,母親才願意主動跟我說話:「我生前赦免過逆黨,收服過突厥可汗,赦過死囚。現在所慮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她有什麼用處,第二,她不忠誠。」
不用考慮到孫子們的孝道困擾,祖父和母親之間不難取捨,孝道這東西自然是輩分越高越占便宜。她死前自廢帝號等行為,在她給自己留後路。還要考慮到她的戰鬥力,文采和權謀在帝鎮裡不太可靠,唯有武功和手藝。還記得這女人會騎馬,不知道劍術和箭法如何,能不能拿來當壯勞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