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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
陰麗華沉默了一小會,慢慢的說:「可是郭太后沒掐我呀,也沒罵過我。」
雖然剛見面的時候她有點憐憫和彆扭,後來也沒什麼不好的,皇帝和皇后是夫妻也是君臣,皇后和嬪妃就是單純的君臣。
她沒見過郭太后掐皇帝,也沒見過她高聲發脾氣,有時候會酸溜溜的說我一句,又會壓抑回去。我受了寵,還能不讓別人酸嗎。
郭聖通揪起劉秀的衣領奮力搖晃:「我發脾氣是因為你冷落我!」
劉秀也生氣了,過去他不太生氣,可是陰麗華在這裡他不想丟人:「行了,你鬧了多少年,還不適可而止!分明是你不能容人!」
郭聖通打算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想了半天那就是讓他和武帝一樣打光棍,看他急不急。可是又不能殺了陰麗華:「要是你也嘗嘗獨守空房的滋味,我倒要看看你發不發脾氣。」
她認為自己脾氣很好,也很有修養和城府,劉秀冷落自己太過分了,我抱怨幾句他還多疑。
「看著你們都好好的,我為什麼要發脾氣?」劉秀認為郭聖通明知道將來她是穩穩噹噹的太后,還和皇帝發脾氣,這就是將來要濫殺無辜的表證。
劉欣默默的添柴,煽風點火:「高祖四十歲才娶妻,文帝也安安分分的做代王,武帝年近而立才有兒子,劉氏一脈最有城府。哼,女人。郭聖通,你敢賭麼?」
我賭你肯定能贏,呵呵。
劉秀取消我廟號!真討厭!我可是個仁君,還對董賢一往情深!
劉秀腦子一熱就贊同了:「沒錯!」
兩個人沒和陰麗華商量,就決定了,用『劉秀獨守空房十年,兩個女人都不和他說話』來驗證到底是郭聖通脾氣不好,還是寂寞令人憤怒。
陰麗華說:「嗯……嗯?」就不問問我嗎?你們吵了這些事,唉。
當時成了婚又已經圓房,其實這還不算什麼,戰爭中寡婦改嫁的事兒多得是,帶著三個孩子都能改嫁,何況我還沒孩子。可是他贏了,他成了皇帝,我只能在宮中生活。受寵不受寵又能怎麼樣呢,沒死於戰爭就很好。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寵為上,辱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然後她就被郭聖通帶走了。
郭聖通抓著她的胳膊:「走,十年之內你不許跟他說話。」
「行啊!不說就不說。」劉秀站在原地怒氣沖沖:「反正你們都出不去,在一個鎮子裡住著,我天天都能看見你們!郭聖通,你輸定了!」
皇帝們紛紛對此發出冷笑,這小子真是不知歲月之苦啊。
尤其是劉徹,他現在常常在壓抑自己跑去找……呸呸呸不提不提!
現在不單轉世投胎和生孩子成了忌諱,就連衛子夫也成了忌諱。
嬴政回來晚了,就看到兩個女人肩並肩的走開,徒留劉秀一個人叉著腰生悶氣:「夫人,我錯過了什麼?」
呂雉有點不高興:「郭聖通非要弄明白,她會發脾氣究竟是她的錯,還是劉秀的錯。就要和他打賭,看十年獨守空房會不會讓他發脾氣。」我想看打架。勾心鬥角、唇槍舌劍在生前就看夠了,現在只想看打架。
嬴政沉默了一會:「你覺得他會生氣麼?」
呂雉冷笑一聲,不吭聲了。生氣嗎?她被冷落時會生氣,等到這份冷落危及到安危時就是恐懼。皇帝被后妃冷落不會生氣,他富有四海,他有三宮六院許許多多願意哄著他玩的女人。現在不一樣,現在他什麼都沒有。在地府,皇帝和皇后沒什麼區別,就是兩個鬼而已。
她滿懷憤慨的想了一會,去安排這兩個女人住在哪裡。這雖然沒有自己想看的那麼刺激,但也算不錯,劉秀剛死不知道輕重,等到他再待一段時間,就知道有妻兒陪伴多重要。
嬴政陷入的沉思中,當年我冷落后妃,讓她們自己湊一堆玩,也沒見著有誰對我抱怨。
熱心鬼卒在旁邊支招:「哄哄她呀,甭管帝王將相還是平民百姓,老婆生氣了都是要哄的。」
嬴政誠心誠意的反思了一會:「我沒惹她生氣啊。」劉秀惹她生氣也要我哄嗎?
韓都尉剛準備走,就又留下了,讓鬼卒把話說完。
鬼卒說:「大道理我也不懂,女人很好哄的。本來不開心的小媳婦,你哄她兩句她開心了,多甜美。」
嬴政覺得這個人的建議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呂雉不是那種喜怒無常的人。
…
呂雉把兩個女人帶到王嬿和劉箕子家裡去,他倆也是一明兩暗的三間屋子,一邊是書房一邊是臥房,中間是正廳,庭前就是菜地,不遠處有一個穀倉,陪葬品整整齊齊的擱在筐里,排列整齊。
她仔細打量陰麗華,這個女人的確和戚姬不一樣,還真是沉得住氣。
陰麗華聽見眼前這位美貌少女就是呂后,微微驚訝,還是繃住了情緒,施禮:「原來是高皇后。」
呂雉搖搖頭:「罷了,劉秀把我遷出高廟,正好我要改嫁給嬴政。」
「啊呀,天爺。」陰麗華驚訝的不行:「呃,恭喜恭喜。」
郭聖通在旁邊挑眉:「你也有繃不住的時候。」
陰麗華象徵性的拿袖子遮了遮臉,假裝不好意思。
誰聽見這種消息能繃得住呀。
呂雉和劉箕子夫妻半商量半命令的要求他們把書房分給這兩個人居住——皇后都和皇帝一起住嘛,劉秀那裡一個皇帝兩個皇后的陪葬品在五畝宅地中堆積如山,高有數米,根本沒地方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