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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頹然嘆息:「我們把他的精兵強將,房玄齡杜如晦等人都調走了…常何叛變了…」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商議政策時,房玄齡杜如晦裝作道士混進去,長孫無忌和尉遲恭也是分頭行動,悄悄溜進秦王府里。玄武門的禁軍總領常何的確歸順了李世民,在他們進入玄武門之後立刻關門,讓本來能衝進來救援的部眾被擋在門外。
第219章 建成+李淵(蟲)
拖家帶口的到了陰間中,李建成都三十八歲了, 他的五個兒子從十幾歲到幾歲不等, 還可以互相照料, 李元吉才二十五歲,的五個兒子卻都很年幼, 一個個只知道哭哭啼啼,煩的他把兒子們吼了一頓:「哭什麼哭!咱們都死了,哭也活不回去!」
長安城隍又安慰二人:「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和陰間不一樣, 為了爭權奪勢人們什麼事干不出來?親爹都能殺, 何況是兄弟。」
李建成當然懂這個道理,但有句話說得好, 聽過那麼多道理, 依然過不好這一生。他是準備慢慢的奪走李世民的精兵強將, 官職, 斷去老虎的爪牙,然後給他一個閒散的差事或是什麼差事都沒有, 最好李世民能聰明的去沉溺酒色示弱……完完全全被新君掌握。
沒想到李世民不只是思念母親, 臨近中年還隔三差五哭一哭的人, 他不僅心狠手辣, 還很果斷。
這和二人經歷有關, 李建成一直跟著李淵,做的都是準備工作,治國不是一把手, 管後勤提供糧草也不是一把手,凡事都要有所顧忌。
而李世民則不同,十幾歲起開始征戰,他做的是什麼事?敵軍人數比自己多個幾倍,但整體質量不行,干!敵軍大營亂了,跟我沖!抓住了?投降的歸我!不投降的殺!
擒賊先擒王和慈不掌兵這兩個詞,在玄武門之變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真正懸而不決的人是陛下,維持平衡是一個皇帝該做的事,不能在兩個兒子之中做出選擇也是慈父該做的事。
李淵能怎麼樣?廢掉沒有大錯的太子,立戰功卓越的秦王?
殺掉戰功卓越的秦王,保住皇帝的延續——太子?
不,他不需要選擇任何一項,因為不論是誰繼位,李淵都能說:我是你爹!對爹好一些。
李建成仔細想了一路,雖然還是頭疼,脖子疼,覺得脖子上有刀口往裡灌風,但還是想明白了,自己按照太子應對兄弟奪權的方式應對他,李世民按領兵打仗攻克敵軍直取皇城的方式應對自己。這倒不假,在他當皇帝的道路上,自己和父親都是他的敵人。
太子的應對沒有什麼大問題,在儒家體系的政治鬥爭中,在那未曾言表但應用千年的文斗規則中,他做的非常符合標準。文人的鬥爭爭奪的是君心,抓住皇帝的心就擁有了一切,設鴻門宴請客然後暗殺那種莽撞事做出來,會落人口實,招致千古罵名,太子不需要也不能做這種事。
但李世民不打算受這規則的影響與約束。他在意罵名,更想活著。
背水一戰時任何事都不重要。
地府見過的大人物是在太多,太子雖然屬於稀有身份,林林總總也有幾十個,輕車熟路的把他們安排好——有成百上千忠於太子的人死下來了,但李建成本人又沒有什麼出色的指揮戰鬥的能力,這些忠於太子的人也未必認得他長什麼樣,而且最近應該沒心思挑釁閻君。
閻君們平靜的就好像沒接到這份消息一樣,倒不是他們心若止水,實在是剛剛度過了十六國和南北朝,那些離奇非人刺激的故事近在眼前。周、隋兩朝的事兒也差不多刺激,一個皇帝大半生只有皇后一個女人,比太子被殺更離奇。
只有嬴政和禿頭閻君低聲交流著關於這次政變的意見。
回首過去的政變,展望未來會有的政變,這次乾的最像一場戰爭,一場熟練的決勝戰爭。
「有這麼多人忠於李建成。」
「忠於太子。」忠於這個身份和自己所得的恩惠。
有貓閻君身邊躺著一隻壯漢,壯漢百無聊賴的伸手扒拉老婆身上的披錦,她寫字時身上的披錦也隨著手腕輕輕移動,壯漢出神的盯著披錦末端拴著的小毛球,愛愛愛。
二人和十個孩子一起被帶到閻君殿前,得由閻君來決定他們接下來在哪裡生存。
幾位閻君現在都在別離和龐大的工作量壓的蔫蔫的,話都少了。
禿頭閻君:「我認為關在敵鎮裡。」他們是皇帝的敵人。
有貓閻君:「嗯。。。」
無華閻君:「他娘死下來好多年了,該他們團圓。」
單身閻君:「說得對,也應該讓竇氏知道發生了什麼。」
祖龍閻君:「為李世民做好準備。」大部分母親都心疼兒子,不知道竇氏知道兒子自相殘殺之後,會怎麼對待即將登基的李世民。他們必然能在帝鎮中團圓。
李元吉叫到:「他連兄弟都能殺,必然是昏君,閻君趕緊把他殺了,以正風氣。」
禿頭閻君:「呵呵,我們從來不管人間風氣。」
明君想要的應有盡有,昏君被人嘲笑奚落毆打欺凌。
如果我們能管,早就動手了。如果殺人放火的人當時就死,誰還敢胡作非為?我們只能管鬼啊!
李建成也很疑惑:「人都說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閻君卻有五位?」
非常樸實無華的閻君說:「對,我們人多,心也齊。你們人間就是想不開,你們倆都當皇帝就完事了,家裡有多大地方,還要分,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