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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能修煉成功??」小聲的、咬牙切齒的、難以置信的、迷茫的眾人紛紛詢問。相隔久遠的皇帝對則天皇后的怨念不深,也都認命了,只是疑惑與自己為什麼不能成功。
李治心說:我懷疑你們有點傻,真是不敏銳,媚娘在李隆基中年時就開始急切的尋找應對之策,到後來也沒有停下來。這些年你們一個個的都去圍觀過我在她腦袋上插花,就沒有一個人想到,鬼魂常年入定代表什麼?都去玩音樂和比劍?或許是死了之後就鬆懈了,或許是你們沒有危機感但媚娘有,她對內擔心後輩的報復,對外不安,擔憂使用酷吏、武懿宗等會讓她的結局不妙,也擔心閻君會認為牝雞司晨罪加一等。在活著的時候就往山川河流中投贖罪金簡的人,死後更不會疏忽大意。她把你們當做潛在的危機,你們毫無察覺還只是悄悄對她翻白眼。
長孫無病氣定神閒的喝酒:「她亡國已經一百八十年,怎麼不能成功?」博學,悟性強,運氣也非常好,這麼一個人,再有幾起幾落足以勘破經歷和充裕的時間,再加上性命之憂的威逼,有什麼成果都不足為奇。
那日懇談一番,聊了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雙方在過去絕無可能達成信任,太宗夫妻始終懷疑她會不軌,而武則天也始終懷疑高祖和太宗想要殺了她,只是過去無法斬草除根,所以沒動手。現在則不然,都成為神鬼之後,終於達到了類似於藩鎮割據的狀態,她雖然落單但有力,於是安然。
皇帝們面面相覷:「一百八十年了?」
「好快!」眾光棍們心說,則天皇后的事跡依稀在昨日,依然令人不敢立後,以致於現在獨守空床。
「好慢!已經過去了十個皇帝,怎麼只有……真的是一百八十年!!」
一句話就把人打發了,原來武周滅國已經有一百八十年?則天皇后來到陰間也有了一百八十年?
這樣說來,倒也不足為奇。
不是天才了。
過不多久,唐僖宗李儇也來了,繼任的是他同母弟弟、壽王、幽州大都督,原名李傑,為了天下人避諱省事改名李曄。李儇見了祖宗們,哭拜在地,在別人以為他要誠懇道歉認罪伏法的時候,他哭訴道:「先祖為何不庇佑大唐江山。」
你們倒是干點什麼啊,每年四時、三節、朔望祭祀都白費了,祖宗在天之靈不僅不保佑我,還在打馬球。別說剛剛那一球打的確實好!不得不贊!
皇帝們豈能說陰間無力庇佑他?
眾人紛紛痛斥,尤其是差點被牽連進去的李湛,李湛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被掛高高的命運:「你是馬球科進士,我可不是!你拿打馬球賭節度使的任命,這種荒唐事我不曾做過!」
李儇辯解道:「並非我荒誕,這三名候選的能力水平相差不多,誰當都一樣。」
李淵把他踹到兩米外:「荒謬!」
「一派胡言!」
盤問了一番,他對朝政雖然瞭然於胸,但年輕時沒能把握機會以德服人——人們雖然不敢想埋怨皇帝,但敢埋怨的都跟著黃巢謀反了——官員們只要知道皇帝賞罰公正,就會盡心竭力的做事,爭奪著去立功。君臣互相猜疑,就必然養匪自重。
從他繼位之後一直說到,黃巢的將領朱溫投降,改名朱全忠,被他重用。
接力的訓斥讓李儇有點懵。
李隆基冷漠臉:「假山已經修好了,不必在動工。」黃巢沒有動他的陵墓,這件事讓他有點高興,但在武曌沖天而起的一瞬間,他眼前就是一黑。現在只等報復——說話可比以前硬氣多了,破罐子破摔的硬氣。
李淵:「那就讓他疏通水渠,搭建水舂、水車,自從武惠離開之後讓你們誰舂米都推三阻四。」
李世民想了想:「先舂些米出來,享用一餐。」
……
扶蘇和劉盈迷茫的看著新地圖。唐朝的疆域最強盛,最龐大那幾年,實不相瞞,有四個大秦那麼大!約有4.5個漢朝初年——就是劉盈在位期間,每年換地圖就是因為國家疆域的大小變幻莫測。
前些年那塊飛地就令人感慨,到如今,真不知將來如何。
李傑倒是勵精圖治,頗有雄心,同樣是被宦官冊立的皇帝,他比他哥哥冷靜的多。
「朱溫和李克用二人之中,必有一人謀反。」
「只要不是十六國那樣紛亂就好。」
第298章
扶蘇密切關注人間局勢,這除了個人愛好及習慣之外, 還關係到匠作監需要備多少必要物資、軍械, 還有父親的工作繁忙程度——這又決定了自己被查作業的頻率, 現在不用擔心,諸藩互相征討, 都打著討賊的名義,實際上誰失敗了誰就是賊,不過這對地府來說區別不大。鬼差就一個勁兒的抓魂魄, 判官只管加班, 閻君絕不會無聊到把兒子叫過去教育。
又研究了許久的情報, 他這裡的訊息來的比較慢,但是全面, 各地城隍或可以自制站籠, 但那種經過加持能禁言能重若千鈞的鐵鎖必須在地府打造, 被神鬼加持。各地的鬼差來取貨時, 都會帶來點新消息,從中原腹地到邊陲小地方的訊息, 無不知曉。
正在正廳里惆悵的和下屬盤算分析, 朱溫和李克用誰會謀反?
就現在為止, 朱溫看起來老實一點, 卻又好似暗藏禍心, 李克用比較躁動,又好像還算忠心。前些年呢,被招降的朱溫改名為朱全忠, 曾經款待路過的李克用,李克用輕騎赴宴,夜裡就住在他這裡,朱溫當夜就要殺李克用。李克用的親兵拼死護衛,逃離之後,李克用選擇點齊兵馬——派人上訪告狀。朝廷認為李克用剛剛立下大功,又說朱溫要殺他,不管是真是假都不那麼可信,就給他封王,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