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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飛快的抬腳一踹,加上李純撒手及時,李湛就被踹飛出去。
在地上打了個滾蹦起來:「武曌!你竟偷襲!」
李旦高呼:「讓我來讓我來!」
武曌正要每日磨鍊技藝,需要有人做對手,揍人不能提高技能,只有挨揍才能,這一點非常清楚,她怒火中燒,偏要拿他來磨礪自己,現在先打,等打得過了就大卸八塊:「不必。好小子,真有膽量。」
李豫和李倓也驚的從地上坐起來。
李隆基幸災樂禍的看了一會,忽然覺得不對,如果則天皇后的武技越來越精湛,自己豈不是會更慘:「休傷我祖母,讓我來。」
武曌:喊誰?哦,叫我。
李湛萬分驚愕:「玄宗?你真有些沒心沒肺」
李旦小聲對兄弟二人說:「查查吧,是不是漢哀帝投胎去了?」
二人點點頭,並抱住胖胖的睿宗。
李亨在旁邊酸溜溜的看著。
武曌也不想讓李隆基有自我提高的機會,吩咐道:「還不一起上?把他抓起來掛在架子上。」太宗早有吩咐,等李湛來了之後不要輕繞他。
眾人一擁而上,饒是李湛用力掙扎,還是被捆在十字架上,豎在宅地中。
李湛:「等會!等會!我就問一件事,是我兒子繼位嗎?」
武媚娘攏了攏鬆散下來的頭髮,笑盈盈的告訴他:「不是,是你弟弟李昂。」
李湛鬱悶了。
等到眾人散去,李純才問:「你祖母一向可好?」他只能等到一個郭貴妃,也行,兒子能得到兩個皇后,不錯。
李湛點點頭:「挺好的。」
李治唱著採蓮歌撐船歸來,背上一摞文書包袱,抱著蓮蓬拎著蓮藕上岸,跳過門口的水渠,看到美人鬢髮蓬亂的坐在門口,哀傷狼狽分外動人:「哦?媚娘你這是何故?」鬢髮凌亂,衣裳有土,咱們以前一起去打獵時在樹林裡嘿嘿嘿之後都沒這麼狼狽,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了。
「沒什麼,我想該讓楊玉環回到李隆基身邊了。」
「別玩笑,到底怎麼了?」
武媚娘垂淚道:「李隆基他調戲我。」
李治一怔,旋即:「哈哈哈哈哈。」
她好不容易才擠出點眼淚,這下徹底哭不出來了:「你笑什麼?難道不可能?」
「的確不可能。」李治把蓮蓬堆在桌子上:「去拿刀來剝蓮子。他看上王氏和獨孤氏的可能大得多,對面的蕭皇后或許也危險,只有你是最安全的。他不敢喜歡你。」
「誰說調戲一定是喜歡呢?」
李治想想,這話可信,也可能只是為了氣你,但是:「你自己就能把他料理好,和我哭訴什麼?」
武曌鬱郁的從袖子裡掏出木梳,把頭髮挽好:「看來我真是不行,每次和你訴苦,你都不信。」
「我相信你,所以不相信這件事。」李治拍拍她的肩膀:「被調戲哭,這可太不像你了。」
武曌想想也是,轉身回去換衣服。
李隆基窺見空隙溜過來,低聲哀求:「祖父!您不要總離開這裡,則天皇后難耐寂寞,有些心思浮動。我害怕」
李治白了他一眼:「別怕,看不上你。下一個朝代的開國之君來到之前,我不用擔心。拿回去,自己剝。」
李隆基訕訕的舉著蓮蓬走了。
李旦又緊接著溜過來,簡述了今日經過。
「可惜啊,這兩個人裝模作樣時,都忘了自己本來面目。」李治十分想笑。
……
很多事還是沒什麼變化,除了十八歲繼位的皇帝李昂處處受到牛李黨爭和王守澄等宦官的干擾之外,也就有點普通的災荒,普通的軍事問題,普通的爭權奪勢。
九年時間眨眼過去。
地府中的事,也不過是薛濤下來之後改行,開始賣薛濤箋。並在元稹和武元衡之間毫不猶豫的選了武元衡,畢竟武元衡是遇刺身亡,在她的『宰相前男友們』之中,她也時常寫詩懷念武元衡。
李世民忽然回到帝鎮:「唉。」
「怎麼了?」
「李湛還掛著嗎?」
眾人指給他看,不僅掛在木架上,還把木架插在假山頂端,以便從各個角度都能看到他有沒有偷溜。
李世民問:「李純,還記得仇士良麼」
那當然記得,李純早就知道仇士良頗有才幹,他也很欣賞這個宦官,以前仇士良打傷元稹,他都不管是仇士良理虧。可惜其人的凶暴甚於盜寇。
「去年李昂中風。」說到這兒不由得皺皺眉頭,怎麼漢末的皇帝都生不出孩子,唐朝的皇帝都容易中風?「王守澄舉薦醫士鄭注,治好了,鄭注舉薦了進士李訓。李昂和這樣的人商量如何奪權。仇士良和王守澄素來不合。他以為是制衡,我看他是驅狼吞虎。」
王守澄已經被賜死。李訓廣收門徒,附庸者無數。
李昂的大計劃其實很優秀,只是選擇的合作之人實在是太糟糕了。李訓好說大話,沒有什麼真材實料,皇帝卻沒看出來。
又在計劃實施之前,懷疑和他自己同謀的宰相宋申錫。
宋申錫此人……相當優秀!
李世民平靜極了:「我看不下去了。」不如回來和觀音婢尋歡作樂,既然國將不國,就該開始酒色歌舞。等一下?我好像突然理解楊廣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尋歡作樂了,自知死期不遠,無力回天,就得過且過麼?不對,這不一樣,如果我在人間,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