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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的脖子,呃,相貌,唔,我那麼英俊的老臣重臣還好嗎?
武曌也很感慨,唉,想不到武氏也能出人才,只不過人才都不是我這一黨的。「他現在很好,依然關心朝政,吟風弄月,有時和古之名臣談論朝政,有時和詩人們把臂同游。」高宗說他很俊,就不帶來讓我見,真會開玩笑。武元衡也必然不想見我。
李純直接問:「他被刺殺亡故,對容貌沒什麼改變吧?」那麼高大英俊的人,不能大展宏圖已令人痛惜,希望他在別的方面不要再失去什麼。
長孫皇后嫣然一笑:「這你只管放心,你看鎮中,有誰是臨死前的相貌呢?」
李純發現了這一點,原本以為是皇帝的特權。
李世民也給他安排了一些功課:「學學正確的養生吧!就算治不好,少吃藥多睡覺也能稍加緩解。生前病急亂投醫,死後也得弄明白原委。」
李純對此萬分贊同。他有挺強的求知慾。
……
扶蘇看人間好像還行,又打算出去旅遊,去海里。「我們去試試傳說中的通過海里,上到人間是否可行。」都說可以。海和人間是相連的,但鬼魂在海中都會暈頭轉向,不辯東西南北上下。
劉盈:「好呀!我做了一條木魚,放在水裡應該能遊動,盆里水少,河裡水流太急,我娘不讓我拿去,嫌味兒太大,只有海里才能一試。」還會有很多人圍觀我拴著繩溜魚,有點怪怪的。
「木頭泡漲之後機關合頁都會擰住吧?」
「別擔心,我把所有的零件用桐油煮了好些天。」味道確實有點大。
二人抱著組裝好的大木魚,又帶上因為興奮而沒能入定的張嫣,興致勃勃的出門去。
一名扈從忽然攔住二人:「且慢,閻君有請,請隨我來。」
只得放下木魚,劉盈換件沒桐油味的衣服,扶蘇飛快的衝到書房裡,拿出整理好的帳冊簡表,努力看了幾遍都記在心裡,去見閻君。
閻君殿中依然是一片寂靜,只有上方時不時有奏本書信飛來飛去,現在有八位閻君位列台上,如果算上在畫中睡覺的硃砂痣閻君應有九人。嬴政現在不忙,正拿著一張紙慢慢看著,這是瑪雅新建的神廟浮雕拓片,鬼使用的墨汁人類看不見,出去旅遊的鬼魂偷偷拓印了一大堆,又畫了神廟外觀,拿回來獻給閻君。看起來神秘兮兮的樣子,神廟高大,使用的大量彩繪照樣花在圖紙上,看起來和古羅馬那些塗滿七彩顏色的大理石雕像一樣美麗,還有當地在牙齒上鑲嵌寶石、大量紋身的民俗,都很有趣。
拓片下面還有一本李絳寫的《李相國論事集》 ,這是一名賢相,政治剛強,和魏徵有些相似,看不起趨炎附勢的小人。在地方上反對狩獵和食用野味,倒不是為了防禦病毒,而是保護環境。到了朝堂上和李純說,大臣看皇帝的臉色說話,那是什麼東西?
扶蘇進到殿內,下拜:「拜見閻君。不知是哪位閻君宣召扶蘇?」
始皇把手裡的圖畫擱下:「是我。你們又要出遊?」
扶蘇臉上騰的一下紅了:「是……打算出去走走。」
「這八個月以來,你常外出旅行,有何收穫?」
哪能有什麼收穫,他們真的只是單純的出門旅行,什麼都不為,就為了玩。
嬴政盯著兒子,突然盤問:「匠作監今年支出多少?主要製作什麼?」
扶蘇可沒法拿『這些事都有專人負責管理,我只負責管理他們』來敷衍父親,但他多聰明,來之前特意背了一遍所有帳目。這些數字自然是張口就來,一一上報。
其他閻君紛紛鼓掌:「好孩子,記得整清楚。」
「就好像臨出門前剛看了一遍似得。」
嬴政的臉色這才微微緩和,工作不快樂嗎?學習不快樂嗎?研究新武器不好玩嗎?何必傻乎乎的去看別人看慣的風景。地府的美景莫過於這幾座山峰。
扶蘇手心都冒汗了,他確實有點弄險,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是不是被某些神秘法術目睹全程。「臣雖然屢次出遊,卻不是玩忽職守。」
他拿出準備好的藉口,第一,觀察各地是否有遺漏的人才,第二,鍛鍊副手的能力,第三,趕在大唐評級被下調但糟糕的事情還沒開始前,先休息一下,養精蓄銳以便嚴陣以待。
殊不知閻君正為此生氣。
今天一個時辰之內,連續有三名都尉請假休息,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沒事,就是大唐評級不好,今天趁早回去陪陪家人,會會朋友,喝酒賞花,給自己祈福去。
嬴政又問:「最近讀了什麼書?寫了什麼文章?」
扶蘇汗顏:「連年沉迷於讀詩練字,不曾認真讀書。文章寫了兩篇,淺論法術的用處,不足以獻給父親。」
嬴政作為一個『慈愛的』父親,焉能對這種事坐視不理,立刻叫扈從把自己最近看完了幾十本書都給他搬過去,書上還帶有批語。還有一箱地府產生的,比較優秀的策論。「你去玩吧,回來讀這些書。年末來談一談心得。」
幾十本書、一箱子策論,年末來談心得。幸好現在是二月初,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玩耍。
再拜退下,離開閻君殿打算穿城而過,剛進城,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帶著一群鬼差,追著一個消瘦老人拔足狂奔,老人在前面跑,中年人在後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