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劉弗陵終於切入正題:「您知道我的母親去了何方麼?」
呂后故作不知,聽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她這才知道劉徹那小子去母留子,不由得冷笑,他對輔政大臣可真有信心啊,看來……竇漪房和王娡給他留下的印象並不好。又聽劉弗陵說,他只知道母親疑似被賜死,但不明確,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呂雉問:「衛子夫逃離劉徹身邊時,我略聽了幾句。劉據遭受巫蠱之亂,是江充誣陷。以劉徹之多疑,他可能,他太多疑了,什麼都會懷疑。或許他懷疑江充想扶你繼位,和趙婕妤有什麼勾結。」
劉弗陵瞪大眼睛:「沒有啊!我阿娘不會做那種事。」小孩子總覺得媽媽的好的,他心裡的白月光就是趙婕妤,溫柔美麗軟弱無害,是白玉美人一樣無辜易碎的好人。
呂后心中暗生喜意,拉著他坐下,親自為他分析情況:「衛子夫和劉據也沒有行巫蠱啊。劉徹這個人啊,刻薄寡恩,善於記仇,你那時年紀小,對他沒有危害,你這才順利繼承皇位。現在長時間和他相處,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頂撞他。」
她非常了解性格溫和偏好儒家的年輕人叛逆起來是什麼樣子。
見劉弗陵不吭聲,又說:「陳阿嬌和衛子夫在地府住了一段時間,阿嬌的脾氣不壞,倒像個嬌俏的小姑娘,她把皇帝當做心愛的丈夫,唉,劉徹不能容人和他平等。你看劉恆劉啟對妻子,再看看他。還有衛子夫,那是個溫柔忍耐逆來順受的可憐女人,侍奉皇帝何其謹慎,也難逃一死。看你的樣子,能猜出來想來你母親也是個賢惠謹慎的妃子,,,奈何明珠暗投。」
已知劉徹的后妃都是好女人,都沒有好下場。
可以得出結論,劉徹不好。
劉弗陵心中似火燒,臉上一點點發紅,說不出話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期待哪一種結果,但是很明顯,父親和母親已經是個極端的對立面。
一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快的讓他沒抓住。
劉盈義憤填膺:「劉徹太混蛋了!他脾氣真壞,剛剛還罵我,還跟我們打架。」
扶蘇看出呂后的計劃,助攻道:「君不君,則臣不臣。」
劉弗陵對自己心中的念頭感到害怕,低聲問:「扶蘇,你和始皇的關係好嗎?」難道你能忘記仇恨麼??
扶蘇道:「我剛到地府時,和父親吵了一架。那時候才知道是胡亥矯詔,父親又對我致歉,說開了就好。」
劉弗陵捂住臉,有些話他不想讓呂后知道,這位太后非同凡人,也不像劉盈和扶蘇那樣可親。
如果,如果我的母親真的和江充有勾結,那,那這件事還能忍。如果沒有,只是武帝無端猜忌,那,那我…我只能…
劉邦沒有立刻起義,他只是在為起義做準備。
招兵買馬——做不了。
囤積糧草——沒必要。那就只有練兵了!
把四個皇帝三位皇后都拉到蹴鞠場上,進行近戰和遠距離作戰的訓練。劍並不是交戰時最好的兵器,因為不夠長。戈和矛動輒三米長的杆加上半米長的金屬頭,劍法再好也干不過啊。
但皇帝們大多認為這種武器是將領、士兵用的,君子應該佩劍。
「你們都知道荊軻刺秦吧?」劉邦站在土堆上給他們講道理:「荊軻的武藝和膽略出眾,卻拿了一把吉霸那麼點的小匕首。嬴政跑的又快,繞著柱子一頓狂奔,沒被他追上,拔出劍來反手就砍了荊軻的腿。秦劍長到人的胸口,小匕首再怎麼打,也打不過。你們用劍對長矛,就等於是用匕首對劍!都懂了嗎?不懂就拿起劍來,跟老子練一練!」
就在對面躲在兵馬俑叢林中觀察的扶蘇對劉盈說:「他說的沒錯。」
劉盈問:「咱們有長矛嗎?」
「有。都收在屋裡,我怕有人來偷。在屋裡不要用長矛,在開闊的地方長矛加戰車幾近無敵。」
劉盈不太明白。他雖然生在戰亂年代,卻沒有仔細觀察過戰爭和練兵。
扶蘇講:「士兵手執矛杆,訓練有素的士兵可以迅速將長矛突刺一米五左右的,也可以迅速收回長矛。一輛戰車上配備四個人,御者(司機),弓箭手,左右士兵執長矛。長矛伴隨著車前進的過程中不斷突刺,從上方對斜下方突刺,一矛就可以戳死對方的一個士兵,士兵閃避的再快,也不如矛的速度。」
劉邦手執三米長的長矛,戳穿了兩個蠢蛋之後,所有人就都信了。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等韓都尉他們再來。
劉盈也看懂了,驚訝的小聲說:「這麼快呀!」
扶蘇暗暗的好笑,第一次帶弟弟去軍營長見識時候,他也是這樣,軟軟的小聲叫:『好多人啊!』『好多的武器呀!』『哇,好快呀。』。看了一會確定劉邦善於練兵,然而這些『兵』的體質令人汗顏:「好了,咱們也去忙咱們的。」
他們對壘高台占據制高點的計劃暫時擱置了一段時間,前兩天劉邦跑去神秘兮兮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半話,嬴政立刻開始繼續弄土壘台子,搭小樓,製作軍事要塞。不知道劉邦要幹什麼,反正壯大實力准沒錯!他們練兵,一定是要來攻打我們!
要攻打的理由也很清楚,搶回呂雉,搶人去給他們蓋房子。
修築高台堡壘不需要去別處搬運泥土,嬴政隔壁住的是劉盈,劉盈隔壁住的是呂后。直接圍繞著三個人的宅地挖一座深達兩米的壕溝,直接就有了足夠多的泥土和非常可靠的防禦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