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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閻君幽幽的說:「或許是把你們想的太好了,你們叫出聲時,李世民沒忍住驚愕。」什麼叫『這麼多』啊,不就是全部的陪葬品嗎?顯得咱們沒見過好東西似得,一副窮酸樣。
嬴政呵呵笑,引用了一首他的詩:「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識義,智者必懷仁。
」他懷疑李世民捨得給出這些東西,是他確切的知道閻君不會拿走所有的瓶瓶罐罐和桌椅器皿,要的就是個態度。忠臣會為他鋪路,做前站,而不是叛離。很可惜我們需要這些人,有這麼一個機會,非他們不可。
別人沒聽懂他在暗示什麼。想的最多的人,想起來蜀漢之後有諸葛亮帶頭,蜀漢的忠直堅貞的人,紛紛來投。
魯肅也帶來東吳的一撥人。
人們不管幹什麼,都需要一個帶頭的。
愛堅果的閻君問:「咱們像不像開店賣東西的?」
「什麼意思?」
「人販子?」
「呸!」愛堅果的閻君差點扔一把堅果過去:「民間那些小店,早上剛開門的時候,誰第一個買,就買的很便宜,還送贈品,圖個開市大吉(後來是1111前五分鐘送同款)。李世民剛死,就等於咱們對皇帝專門經營的項目剛開門,他來的快,又爽快不磨嘰,咱們給的也多。」
「這倒也是。」
「你最近每天早上都溜出去買果子吃。」
愛嗑瓜子的閻君理直氣壯:「我不僅去逛街買果子,我還要去巡遊呢。閻君富有九州的果仁,幾十種好吃的,或許還有新鮮的我沒吃過。之前互市時買的燒糊的可可豆蘸著蜂蜜就挺好吃。」
嬴政作為一個練兵愛好者:「只對閻君開放的市場叫什麼互市。」雙方都是閻君派欽差前去悄悄採購。
「海門已經開放,應該練些水兵,以便抓捕犯事的夜叉和逃遁的鬼魂。」
閻君們對此表示支持,確實有些鬼跑到海里,妄想以此擺脫追捕。「抓捕犯事的夜叉就算了,咱們看夜叉都長得一個模樣,他們自己人才能在魚鰭、骨刺中看出差異。」
於是聊了一會水軍如何組建。鬼魂不需要船,需要的只是一些不怕水的人。要不是都尉們講笑話,他們還真不知道,有哪些淹死的鬼打算去投胎,見到往生池都不敢往裡跳,超過碗口大的水就感到害怕,這種人當了鬼卒都不能上船。
水軍大概就是找些生前就會潛水,能在水下睜開眼睛、查看方向的人。不拘男女,那些海邊的漁民更好,他們生前就能叼著刀抓著麻繩潛下水採珠,膽量極大。
「李世民確實挺厚道,給李淵和他自己蓋房子之後,父子倆都過去幫著楊堅父子蓋房子。」或許這不是厚道,而是聰明。做生意的人都得學著好好說話,和氣生財,鄰里關係和睦對人有好處。
「不知道他兒子如何,現在還未顯露本性。」
「一年了還沒做壞事,說明本性不壞。你看那些混蛋皇帝,都是爹一閉眼就蹦起來喝酒。」
王猛慢慢悠悠的撩著水,從衣服里摸出一隻草編蛐蛐,吹口氣,看蛐蛐在水面上亂蹦。提起一件事:「小帝鎮裡那些昏君,還有一些……」
忽然想起知己苻堅,雖然他不聽話,氣的人像這隻蛐蛐一樣跺腳。可是他是真信任我,真重用我,從不疑我,我如何執政都他都不用我解釋,把我比作姜子牙……那個周文王能對俘虜的美少年¥#¥%#@#!!我是姜子牙還不夠,你也得是周文王啊!
……
永徽元年的六月,是唐太宗的周年忌日,新君李治去感業寺進香。執政已有一年,沒有什麼大事小事,一片太平。誰也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
武媚娘沒有別的志向,只想讓自己過好一些。看到皇帝的一瞬間,就落下淚來,當年進宮侍奉先帝時,認為自己未來前途光明,結果過了十三年,年近三十歲,在廟中與青燈古佛為伴。無子女的嬪妃才會被送入廟裡,不巧,她就沒有。當年在後宮中較有地位的徐慧不願意如此,一死了之,她還不甘心。來到感業寺中,進可以期待太子縹緲無蹤的垂青,退……寺廟中也是有地位的。
寺廟中有住持方丈,座元,首座,後堂,都監,監院,維那,僧值,典座,等級不同,負責的事項不同,所得自然也不同。
同樣有晉升空間,位置高的人或講經說法、或開壇做法、或管理寺廟各院、錢糧、香燭,各有職務和好處。
她晚上哭一哭,偶爾寫寫詩,白天還是努力讀經工作,侍奉住持。
聽說皇帝要來,自然是萬分期待。
李治自然不能白來,要給她們施以恩惠賞賜。
全寺的尼僧都要出來拜謝皇帝,不論是高祖的后妃還是先帝的后妃,出家之後就只是尼僧。
在人群中最顯眼的就是武媚娘,她站在前排,格外認真的看著皇帝,咬著嘴唇,撲簌簌的落淚。
李治也還記得她,服侍先帝的嬪妃侍女中,只有她最為出色。不年輕,但矯健、熱烈,看起來比別人健壯。他就喜歡那些活力的女人,當初就有些欣賞,很感慨自己後宮中沒有這樣活躍的婦人,王氏端莊緩和,蕭氏千嬌百媚,沒有幾個能上馬飛馳的,她們都缺乏這種積極向上的寒門美女的氣息。
今日一見面,忽然想起當年,為先帝侍疾時,自己很難過,武媚娘抓著我的手安慰我,她的手很熱,也很有力,在夏日微涼的晚風中尤其炙熱燙人。那些纖弱微涼的柔夷、端著的名門女子總沒有那種感覺,她們舉止有度,絕不會睜大眼睛湊近了看著太子,說那些大膽讚美的話,不合禮法卻並非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