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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辦法的。山上的小路需要重修,我應承了。」武士彠把服勞役改成承包修路工程,雖然沒敢剋扣款項,還自己往裡搭錢,但無形的利潤才是真正的利益。而另外幾十個機智的大商人搶到了各種環繞都城的項目,只要不離開城池,就不耽誤做生意。「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武曌沉吟了一會,低聲說:「我看鎮長的位置不錯。」如果不能出任高官,這是備選。如果將來可以入仕,而且上升的路途沒有阻塞,那就努力奔著閻君的方向前進。只怕太宗先人一步,並把我壓住。
「哦?鎮長能讓位麼?」
「未可知。漢武帝潛心做學問,詩賦數術天文地理醫卜星象,無所不包,職務又很清閒。」
武士彠問到了終點:「你打算怎麼做?我能幫什麼忙?再過些年,如果我還沒有修行,就該走了。」在地府當差可以避免傳說中在地府生活二百年之後要面臨的『五衰』,但他不想侍奉別的君王。哪怕閻君是神仙,但是我愛李淵。
「這是個小目標,還沒有計劃。」
二人分別之後,李治早就等在遠處。「陛下。」他把女兒的計劃一說。
李治有點失望:「居然和跟我說的一樣。」
李淵敲他頭:「你以為會有什麼?」正如在人間,正途就是做官這一條路,不論是通過被推薦、主動自薦還是考試,就這一條路。
……
杜甫的詩流傳到後世的,總共有一千多首,但他寫的詩可不只這個數,唐朝有記錄的接近兩千,正如張若虛也不是只寫了春江花月夜等幾首詩。唐代時收集的很全,地府的書也很全,現在人間已經發明了雕版印刷。
但……雖說李杜詩篇萬古傳,要給倆人的詩刻板印成全集,太難了,加在一起三千多首詩,起碼也要一千多塊雕版。所以只有二人的精選集有雕版印刷,全集還是手抄本。雇個秀才鬼抄書可便宜了,也提供母本允許窮人交押金借回去自己抄。
李世民就借了兩套書,《杜甫生前全集》,《岑參高適生前全集》,沉甸甸六七十斤。只有生前能出全集,死後再寫的詩,廣為流傳的也湊不出全集,杜甫太能寫了,出的《杜甫詩陰間卷》,出的再快也跟不上他寫詩的速度。
書店老闆扼腕嘆息,借書的利潤可少,看他頭上的金簪,身上的團花錦袍,腰間的純金蹀躞帶,掛著的鑲蜜蠟的吐蕃風短刀:「我看您是顯貴之人,何必借書回去自己抄呢?您看這邊有抄好的,抄書這人學的是王體,師承虞世南。不瞞您說,這可是我單獨留給貴客的精品。」
李世民暗暗疑惑,他也師承虞世南,褚遂良也是,虞世南的學生大多是官員,怎麼會輪流到給人抄書為生。走過去過去隨手一翻,就笑了,就這個字,徒有其表無筋無骨,全篇肥肥實實的字,像是一碗鱔魚羹。地府的魚羹實在是少,稀少昂貴,數量不足。當年是他重點提倡寫字要有骨力。
書店老闆又指著牆上的一副字介紹道:「這是李太白的酒醉狂草,真跡!掛在酒罈子旁邊,四捨五入就是和李白對飲啦。」
真跡倒是真跡,詩作寫的也很好,提到了他在陰間結識的古人,依然是豪情萬丈、高高蒼穹的風格,只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副娟上會有中縫。
因為這件衣服來的有趣,是李白又又又沒錢結帳時,別人替他結帳並求字。倉促間只有筆墨,沒有好紙張,就脫下身上的新衣服,請李白題字在衣裳後背上,回家之後四四方方的裁下來,拆開中縫的縫線,兩塊布修剪好了,用宣紙在後面托好,一裝裱,除了有一道淺淺的中縫之外看起來很完美。
「本來有兩幅,杜甫給我寫了匾額,換走了一幅。」書店老闆得意叉腰,他有很多塊匾,全是書法家真跡!
太宗這才來了興趣:「有王羲之的真跡嗎?」提到王羲之時,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沒有,隔壁有王獻之和他們兄弟的。」
李世民嘆氣,王獻之的字太嫵媚了,怎麼說呢,唐朝的皇后們寫字都沒有他那樣嫵媚——也沒他那麼好。最後買了一副鍾繇、一副衛夫人的真跡,錢不重要。推著借來的六十多斤詩集回去:「李隆基,把岑參的詩抄三遍,杜甫的詩抄一遍。」別時間長了變成不識字不會寫字的文盲。
李隆基長舒了一口氣,感激不盡的站起來:「喏!喏!我一定仔細寫好。」終於能看見字了!看來給劉邦送禮果然有用,漢高祖在漢朝之中雖然不像唐太宗這樣人人敬畏,但他是真有本事。就是嘛,則天皇后真滅了唐朝,而我只是差點,憑什麼她能安然無恙的持子媳禮,兒女成群聽從差遣,拿楊玉環織的布賣掉,還享受生活。近年來太穆皇后回家就忙著揍我,都沒力氣找她的麻煩!太不公平!
劉邦:(⊙_⊙)我還沒說什麼呢。
唐玄宗豈能坐以待斃,這兩年想起來可以迂迴作戰,既然爹和兒子在旁邊裝鵪鶉,孫子勸過也無效,就偷偷的給漢高祖用酒肴和陪葬品行賄,請他以非親非故局外人的身份,來勸一勸唐太宗。就要兩樣東西,一個是自由,另一個是尊嚴。
劉邦不是很用心的勸,有時候管用,有時候不管用。今日看唐太宗忽然轉變政策,不由得一拍大腿,暗叫不好。這小子現在沒什麼顧忌,將來要是到我這裡撒潑可怎麼辦?立刻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