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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蕭道成不同意這種說法,法律和執行效果差多遠他知道,鎮內是一群光棍混蛋皇帝,鎮外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邊都不好!
慕容垂把他哥殺了四遍,同為慕容氏的其他人就靜靜的看著,權當沒看見。
直到李雄發現了這一點,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問:「這是怎麼了?」慕容家時常發生內鬥,有外人靠近的時候一致對外,沒有外人時互相廝殺,可謂帝鎮奇景。今天有些不同啊。
慕容垂平淡的收刀,嘆了口氣:「唉,沒什麼,如今我不想等了。打算去投胎,先把舊帳了結一番。」
司馬曜也打聽:「什麼舊帳?他忌憚你這件事我們早已知曉,你也稱帝了,何至於如此?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事過不去的?」
慕容垂看起來快要哭了,緩了一會,沉聲說:「他以巫蠱誣陷我的愛妻,段皇后你們都見過……她被拷打致死,也不肯牽累我。」我都說受不了了她還能堅持……所以拼著亡國我也要讓她兒子當皇帝!漢宣帝做得,我也做的,雖然兒子比劉奭還差,可是愛妻比許皇后更偉大。
眾人一聽說這件事都來勁了,只是他不肯再說,自己回屋燒化了早就寫好的奏本,本來能忍耐著,怕要下地獄。天天看馮有和拓跋濬在那邊恩愛,越發難耐,不論結局如何都不想再等了。
他不說,去找他之後的皇帝打聽啊。一打聽就知道了,慕容儁的可足渾皇后和他的段氏有仇,以巫蠱的罪名把段氏殺死,慕容垂續娶了段氏的妹妹,可足渾皇后又逼著他娶小可足渾為妻。慕容垂當時認了,後來苻堅事變時期,帶著全家逃難去唯獨扔下了小可足渾,稱帝後只追封段氏做皇后,不封別的皇后,和劉裕對藏愛親的態度一樣,並一定要段氏的兒子當皇帝。結果就把自己搞亡國了。
段氏的樣子看不出這些事,以前慕容垂覺得男人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當時又沒有弒君篡位的能力,是在是很恥辱,也沒有說過這件事。
拓跋珪說完這些故事之後,頗為感慨:「得之東隅,失之桑榆。」國家的長治久安和死後有美人相伴,究竟選哪一個才對呢?我選國家,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問題是,對皇后自己喜歡過,劉氏的鑄造工藝不行不能當皇后,賀氏生的什麼混蛋兒子。像他們這樣,有一個心意相通恩愛非常的美貌皇后,又不必以手鑄金人做占卜,也算是某種程度的幸運。
……
閻君們正在翻著城隍們的名冊——太多了記不住——研究應該叫那些人來議政。
首先得問問,人間的門閥到底是什麼情況?什麼狀態。
然後就是群策群力,一起來探討怎麼抑制門閥。
「要不然……咱們給他們也立點沙雕做警戒?」
「人間被屠殺過多少次都沒學老實,捏沙子有什麼用。」
「值得立沙雕的都下地獄了,現在留下的都說為人不壞但很團結還爭權的人。」
翻來翻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除了稀少的皇帝和不多的名相名將之外,這姓氏可有點眼熟啊。除了袁紹之外姓袁的還有十幾個,姓王的也是一大把。
除了這個姓人多所以按比例算也多之外,這幫『王*之』也太明顯了吧!
嬴政研究著應該和蒙恬蒙毅再聊聊了,之前要避嫌,現在可以了。
地府畢竟不是人間,陰陽兩隔,即便是判官從受審的人的人生經歷來看,對於豪族真正的狀態也只是管中窺豹,不見全貌,只能找那些曾經是豪族的人來問——未必說實話,找人間的城隍來問,希望他們能很有責任心也很敏銳的關注過。
正在這裡揪著頭髮思考,是不是有人上奏過大姓團結在一起,地產相連,蹁躚數百里。好像有,總有許多有識之士,但是也總有人危言聳聽。
忽然感覺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下意識的向西北方向望過去,那便是牆,牆後面從西方到北方分別是往生池、租房部門和度支部。
「去西北方向看一看,發生了什麼事,速來回報。」
「怎麼了?」
「感覺出事了。」
嬴政心裡也覺得不對勁,打開桌上的小玉盒吃了一枚丹藥,在桌子下面摸了半天,扒拉開算盤、果盒、印章盒、幾本書、備用的鎮尺等物之後,想起來佩劍卡在桌面下新加的暗勾上,就為了拿著方便不用去摸,連這桌子都是新做的。
伸手在桌面下一摸,兩個裹了軟布的木勾捧著一把長劍,拿出來系在腰上。
都尉們領命而去,剛到門口立刻折返回來一個人,帶了一個看門的鬼卒:「閻君,事發在西北方向,寺廟的所在。」
鬼卒:「閻君,俺能目視千里,那邊佛廟被一個金色神人拆毀了!不知是什麼人,舉起廟宇的房蓋,就」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鍋盔,三口兩口啃的整齊了:「就大約這麼大。」
雖然情況緊急但閻君還是笑出了聲。「好。去繼續看。」
三位閻君各自一招呼,武器從角落的小屋中飛了出來,落在他們手裡:「我去看看,是不是要有叛逆。」
「我也去,該活動活動我這老胳膊老腿了。」
「召禁軍做好準備。」
「我看他不是想拆房子,是打算換個廟。」
嬴政問:「你們要以身犯險?」
「哎,還有什麼辦法呢?八九個都尉也打不過一個地藏菩薩,他的神通近乎於佛,很難抓住。我們還能一試,都尉上去就得招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