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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心中微微有些喜悅,靠在枕頭上:「倘若我當年在陛下的後宮中,情況又會如何?」
嬴政想了想年齡差:「各地巡遊時攜帶女眷並不多,到最後,那時候我篤信方士,自稱真人,不近女色。恐怕你沒有出頭之日。」
雖然是只要一個晚上,說幾句話就能覺得她還不錯,但那也得能抽出一個晚上嘛。
呂雉無言以對,這倒是他的性格,有一句說一句,半點花言巧語也沒有。本來想談談過去,他開始考據。她沒有放棄,閒著也是閒著:「似你我生前這樣的驟然起落,有時候倒覺得佛家說一切如夢幻泡影,說的一點都不假。」
嬴政剛把眼睛閉上,又睜開瞧她:「你也要信?」現在北魏就很信,我看好像沒有什麼好處,純粹的搜刮皇帝的錢財,給僧家揚名。不僅如此,其言行還有很多和皇帝背道而馳的東西,叫民眾不顧今生利祿只盼來生,更有甚者叫人拋家舍業。真應該徹底禁止才是。
「不信。我想看看這種東西,在地府有什麼可用之處。」
說到這個話題,二人都精神百倍,坐在月光下執壺對飲,從佛教對統治國家的利弊,一直說到對佛家在地府發展的預估——預估的前景不是很好,閻君雖無大膽革新之舉,但小心謹慎,把一切可能存在危險的東西都壓制住,要是放在人間有點墨守成規,在陰間麼,誰都打不過他們,倒是還不錯。
說來說去,只覺得互相之間心意相通,不僅想的事情一樣,互相之間的政見也猜得透。
這種暢快的感覺,只有執掌過天下的人才懂得。
美人頰似花團,腰如束素。
含嬌調笑,接撫徜徉。
且撫拍以抱坐,漸瞢頓而放眠。
……
又過了些年,登基典禮的前一天,一切都安排妥當。呂雉親力親為的把所有的事又檢查了一遍,興沖沖的回來,見面拱手:「恭喜陛下。」
嬴政本來在埋頭讀經,一邊看著道經,一邊思量著自己未來的計劃,計劃其實不多,就是按部就班的掌握權力,最好將來再成個神仙,只要有目標什麼事都好做。一把攙住她:「我有今日,你出力很多。呂雉,你我不要生疏。」
呂雉扯了扯他的領口,笑道:「我一直稱你為陛下,你忘了麼?」
「你以前可不會一進門就行禮。」嬴政笑著拉她走回去,坐下,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有幾個人,我一直不希望他們拘禮。」
呂雉心說:你真的很難哄呢。既厭惡不拘禮的人,又要人不拘禮。
「你要成為閻君,我卻不是,將來身份有了差別,我不在意禮數,怕被人拿住把柄趁虛而入。」
嬴政心裡太高興了,高興的沒注意到她在談一件十分嚴肅的事,談的是將來身份不對等,又該如何相處:「你可以坐在閻君膝上。」是人上之人,鬼上之鬼。嗯,前兩天聽到的小笑話。
他從來不講黃段子,生前都直接來真的。
呂雉問:「我和陛下說正經話呢,你會像其他閻君一樣不二心,不納妃,不受用從今往後的歷代佳麗嗎?」她特意看了閻君們自己寫的職業守則,且不說自己寫的東西自己也可以改,那上面可沒寫到要忠貞不二,因為閻君們沒有想過娶妻或納妾。
她現在又高興,又有些擔憂,或許我應該努力讓自己成為閻君,而不是先幫著他成功。轉念又想,他的能力比我更強,又憑什麼自己不努力成為閻君,卻要捧我上位呢?半路夫妻,情分再怎麼深厚,也不會有人把帝位拱手相讓——父子為了這個都能反目成仇呢。
祖龍微怔:「我沒想過這件事。費盡周折,抓住時機屈身俯就了個低級職務,多少年直到今日。呵呵,劉氏總是貪圖冒進取巧,不肯踏踏實實的做事。」當年統一六國,可是踏踏實實的一個個來。一心忙於工作。「你應該知道,以前是臣下為皇帝收集美姬,不用皇帝親自費心。地府的風氣不在女色上,誰為我辦這件事?」
「總有諂媚小人,還有自薦枕席的美人。」
這個問題沒有擾亂他的興致,反而助長了快樂。呂雉這話暗含的意思是,將來非比尋常,能束縛住一般人的法律和道德問題,都無法再約束我,只有我自己的意願。
「尚未成仙,還不是享樂的時候。自薦枕席麼,你知道我的喜好。」嬴政笑著捏了捏她的手臂,繼續讓她坐在自己懷裡:「我不是怕你。你知道我志不在此。我也知道你擔心什麼。朕不會臨幸別的女鬼,不論是天姿國色,還是庸脂俗粉。」
原因有三,第一,呂雉此前和以後都會一直負責情報工作。第二,這方面也就那麼回事吧,再怎麼出奇也不過如此,不如搞好形象,當上閻君可不算大功告成。第三,聽說修仙要節慾,張道陵飛升了,帶著他的老婆,可沒帶小妾!
呂雉心中大喜過望,祖龍每每說些一本正經令人掃興的話,今日這話也一本正經,到是令人心中格外甜蜜。這話雖然不可全信,還是要以自己的事業為重,但當下似是真心實意,聽著也確實快慰。
緊相偎,慢廝連,恨不得肉兒般團成片。
嬴政:「注意吐納呼吸,周天運轉。」
有一種修煉的方式是,兩體相親成合抱,圓融奇妙,凹凸準確吻合之後,把打坐時,在體內搬運的大周天,改為這股體內的真氣從上下兩處吻合之處,運行雙人大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