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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難得被人夸一句,美滋滋:「好一個香飄萬里的奸臣。旁邊這根,究竟是王氏還是趙構?」
趙構聽的一激靈。
先把趙佶打了一頓,叫他鼓琴而歌,唱辛棄疾的京口北固亭懷古。
宋朝很在乎格調修飾,要恬靜自然。拎過來一張條凳,把趙構放上去捆好,用青翠欲滴的竹竿揍他。
來遲的孫權和劉裕對視了一會,低聲道:「來遲了。」
「沒趕上對峙。」散了散了。
他們知道辛棄疾為何有此感慨,不能說自己皇帝不好,就只能夸前朝的好皇帝。那地方是古戰場,兵家常起衝突的地方,大獲全勝逐鹿九州的朝代也曾在那裡作戰,可是孫權和劉裕倆人都有雄心壯志,都想北伐。都沒成功。辛棄疾的心聲可想而知。
去整個陰間最有格調的酒樓喝酒,進門一看,全是熟人,夥計正要過來勸退,又被招呼過去。今日皇帝包場,以免談話不便。這酒樓中分為兩個區域,可以席地而坐,也可以端坐在桌椅上,兩邊的高度持平。都要脫了鞋才能入內,方便互相走動飲酒。
「我來晚了,剛剛鎮子裡吵成什麼樣?」
劉秀:「趙構訴苦,我們告訴趙匡胤,趙構活的一點都不苦。」
眾人大笑不止。
樓外傳來歌女的歌聲,琵琶哀泣:「說什麼花好月圓人亦壽,山河萬里幾多愁……思悠悠來恨悠悠,故國月明在哪一州。」
第333章 補全了
二郎神究竟姓什麼,這是個問題。
一個說法呢, 則是趙昱, 隋末時嘉州太守, 一位著名的道士,正一元皇啟教趙侯聖主, 曾經勇斗蛟龍,並得勝而歸,平息了當地水患, 被人奉為神明, 隨即遁入山林不知所蹤。唐太宗封神勇大將軍, 唐玄宗入蜀加封赤城王,顯應侯。這還只是一部分, 五代時蜀國封灌口二郎為護國靈應王, 後來王小波謀反, 被禁祭多年, 到宋仁宗末年,以李冰兒子的身份復祭。
宋真宗加封二郎神為清源妙道真君, 徽宗加封昭惠靈顯王, 還別說, 這倆名字可好聽了。
另反正不管怎麼說, 都是灌江口的守護神, 姓趙姓李都不重要,就是負責平息水患,各地官員到這裡上任, 都要來參拜。朝廷派人平亂,也要來設祭請天兵天將相助。
民間也開始拿他編故事,二郎神會降服各種各樣的妖怪,某地有水患時,就演《二郎山降蛟》,嚇唬當地的水怪。
河神在河裡氣的嗷嗷叫:「你他娘的把河道疏通好!把河堤修造好,比什麼都好!!氣死我了。水鬼都被我解決了,你們倒是把該乾的活幹了啊!」
鬼差夜叉都勸:「大人您別生氣了。」
「大人,百姓愚昧在所難免,說不定再過一千年他們就學聰明了。」
「是啊大人,腦子蠢沒藥治,戲台上都唱出來了。」
河神更生氣了:「我早說過了!我是唐朝人,大人是對父母尊長的稱呼,宋朝世風日下,胡亂叫喊我們不管,只有你們,都記住了!叫我河神!」
「遵命,河神大人!」
河神被氣成一堆水,順著河水流走了。飄到下游上了岸,變成白衣書生的模樣,也去聽故事。
這裡戲台上演的是包公案,講的是包公逞凶除惡,鍘刀下殺了許許多多的貪官污吏。
那邊講的是濟顛和尚,有神通感應,能給人治病,還能戲耍惡少鄉紳。
故事非常精彩,人們叫好聲不斷,反倒令人感慨,這群百姓得過的有多慘,才能寄希望於戲台上的故事給人公道和天理。
如今還在宋高宗的喪期,禁止歌舞,但廟會上可以講故事唱戲。
人群中還有一位小龍君,帶著一個女鬼,正在歡快的看戲。龍能變化成人,混在人群中,鬼只能悄無聲息的跟在他身後,二人倒是形影不離。
臨安城湖光山色,河神見到不少古往今來的神鬼在這裡度假,不論是將相高官,還是救人無數的神醫,又或是捨生取義被人們供奉為神的普通人,不論是通過修行、丹藥、還是香火成為神鬼,他們大部分都沒有享受這裡的生活。都在憂慮。
「如今的宋朝已是歌舞昇平,忘卻內憂外患。」
「真有格調。男男女女,姿容都不差。」
「萬物都恬淡自然,軍事也很恬淡自然。」
「哈哈哈哈你這促狹鬼。軍事沾上恬淡自然,能是什麼好話?」
「話雖如此,這個桂花糕真好吃。」甜甜軟軟,就像宋朝的鬼一樣。
「藝術水平太高了,不摧毀這些東西,無法沉下心來臥薪嘗膽。摧毀這些東西,就是煮鶴焚琴。」
「現在的皇帝還不錯,比徽欽高仨人認真。」
「胡旋舞已經失傳了?」
「不光是胡旋舞,尺八也失傳了。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皇帝和達官顯貴的精力是有限的,國家不可能又高雅淡然又能征善戰,風尚只能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朱熹的新儒學倡導滅人慾存天理,聽起來有點過分,但細化起來,娶老婆是天理,納妾是人慾,吃飽飯是天理,追求舌尖上的享受是人慾。這看起來又像是對當前風俗的一種激烈對抗,只不過大家都知道,所有規則和管制最終都會不斷下沉,等到最後被約束的只是普羅大眾。
達官顯貴依然可以三妻四妾,底層貧民照舊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