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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沉吟良久,這話題的確不好回答,如果說實話呢,實話是自己覺得安安穩穩的挺好,如果出去當差,不論做什麼事,必然得聽從父親的命令,一旦父親的命令和閻君的命令產生衝突,那太為難了。恰好,父親也希望自己留在這裡,長久的壓制此後所有的皇帝,這種小心思說出來並不露臉。他淡淡的說:「隱居修行又可以為父親看守門戶,有人在外奔忙,有人留守家園,我覺得很好。這裡一磚一瓦都是父親和我還有阿盈一起修造的,真是故土難離。請坐。」
「真是高風亮節,甘於平淡最難得,我就不行。」曹操和他一起坐在葡萄架下交椅上,順便開了一瓶葡萄酒,聊了起來。葡萄酒的酒味很重,甜味很淡,還有葡萄的酸香和葡萄籽的苦味。
釀造葡萄酒的方式很簡單,選熟透的葡萄,在無水無油的大碗中弄碎,塞大瓮里,再加幾把糖。罐子口不能封死,得用布蒙著,每天打開透透氣,要喝的時候用笊籬過濾,酒味夠弄時得趕緊裝瓶用荷葉和蠟封存起來,運氣好的話能保存幾個月。
拿甜甜的葡萄和石榴下酒,喝自己釀造的葡萄酒,別有趣味。
扶蘇又問:「孟德,你從哪裡得知我父親要再進一步?」
曹操笑道:「世情如此,非始皇不能平復。你若是教我如何釀酒,我就告訴你,是對面那位跟我說的。」他也知道劉邦試圖借刀,送來的消息很好,但是嘛,憑什麼替他保守秘密?
扶蘇被誇的很高興,聊起了米酒、果酒、葡萄釀的釀造方式。
接下來探討時局,曹操對他很是讚許,並且把這父子倆捆在一起誇讚:始皇果斷且大手筆,扶蘇仁愛細膩。
始皇能斧正天下,但是安撫人心讓百姓接受這一切需要扶蘇呀。
始皇氣勢如虹,會讓人害怕。總而言之,始皇做的很多事都需要扶蘇來負責後續、安定人心,而且歷史證明了這一點。
扶蘇聽的有點出去追隨父親的衝動,他也知道,有些鬼差對嬴判官感激涕零,但也有很多人覺得他的改革讓人很累。「我父親神武蓋世,對我卻是謬讚了。」
曹操說:「日光之下,誰能見寶珠光華?人皆知你有獨當一面的大才,過往只能俯首聽命,現在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為何躊躇不決?大丈夫志在四方,始皇不見你的政績,如何能對你放心。」
這句話說到扶蘇心縫裡去了,不只是怦然心動,簡心裡的編鐘都發出了共鳴,嗡嗡的。
……
東晉定都建康(南京),成漢定都成都,趙漢定都長安,燕國定都龍城,前涼定都姑臧(甘肅武威),代國位於勝樂(內蒙)。
他們中有兩家還沒有稱帝,不過根據幕僚團的分析,都得稱帝,現在也就是直接稱之為國家了。
這六個國家也不是沒完沒了的互相打仗,雖然打仗令人興奮,但打勝仗之後也要享受生活,吃喝玩樂,和不同的美人睡覺。陰間的工作會在這時候稍緩一些,城隍們有時間喝點醫館新研究出來的安神茶,讀讀經書。
閻君們也有時間看看之前好幾年積累的奏本、諫書和策論。
諫書極少,要知道諫書是勸諫錯誤的事,以前就沒有過!
閻君看著三本諫書都感到震驚,居然說我們有錯?我們居然有錯?哈?
第一本:原先都不會突然強召在野的才子出仕為官,這些年來先是大修工程,增加賦稅、增加勞役,修訂陰律,又強行徵召所有生前有名望才幹的人,將來是不是要更多?勞役從每六十年間服役一年增加到十年,從十年增加到二十年。希望閻君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章程,現在這樣讓人害怕越演越烈。
「說的還挺有道理啊。」
「是啊。」
「呃……我們給了這麼多勞役嗎?」
「那誰知道了,現在只有屯田的農夫夠用,別的地方都不夠。」
第二本:同上。
第三本:下次徵召將領的時候可以給留一天時間安排嗎?臨行前應該有送別的時間,要不然人心不安,不是知道遠行者一定能回來就能讓家小放心——王翦。
「說的好像有道理。」
「是哦。」
「我們沒給他時間嗎?」
「那誰知道了。」
奏本上沒什麼特別的事兒,也就是提一下某些風化場所應該規範。非常潔身自好的文人提出問題,現在的鬼魂們雖然沒有嘿嘿嘿的能力,但是互相撫摸親嘴也是很過分、和『女票女昌』沒有區別的。
還有就是皇帝們閒的沒事幹、同一個內容寫了巨多的:堅決反對不達標的皇帝進入帝鎮。*10
劉邦:占據屁大點個地方臭不要臉的的自稱為皇帝,這種劣質品不能進入帝鎮,比劉備還少就不行了。
還有其他人:皇帝這位置應該是一統天下才能有的!
帝鎮應該有門檻,要不然以後一個郡守自行稱帝也要送進帝鎮裡?他配嗎!
一個郡守冒名稱帝也算不上功過難辨吧?
閻君大略的看了看,因為始終沒有回信,他們大概寫了幾百份,就好像紙不要錢似的。
商量一下,之前劉病已、劉莊、嬴政、劉恆也都抗議過這些不要臉吹牛的人自稱為皇帝,一個個痛心疾首,氣的跺腳。
為了避免這群皇帝組團來閻君殿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