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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姬鬆了口氣,她雖然不是很敬愛婆母張春華,但很尊重也很敬佩,到了帝鎮也全靠婆婆才保住自己全身避禍,人間的戰爭中女人通常會被搶掠,幸好帝鎮沒有發生那種事,要不然她何以自處。就算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那要是被抗進屋裡去,親兩口摸兩下,撕壞了衣服,那就只能去投胎了,無顏再見人。
司馬懿聽完賈南風的所作所為之後一直低著頭不吭聲,前兩天吵架時指著張春華大罵:「天底下再也不會有你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要是再有一個,我給你跪下磕頭。」說完之後被追著打到三里外,期間劉邦還給出主意:「春華脫鞋,拿鞋底抽他。」
尼瑪,現在就有了,有的真快。
司馬懿轉念一想,不對,張春華能出去,像是賈南風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議論紛紛,她一定是提早聽說了這件事。「司馬炎,天下人都知道賈南風的行徑麼?」
司馬炎垂頭喪氣:「怎麼可能,深宮內苑的事秘而不宣。」
張春華指著他:「醜八怪別顧左右而言他,你倒是說到做到,跪下磕頭啊。我告訴你,有一個磕一個!有兩個就磕倆,你要是現在不磕,就等著過年的時候給老娘拜年來!」
司馬懿輕車熟路的往後一倒,裝出中風的表情,口歪眼斜還流口水。這招他用來敷衍曹操,從年輕時用到老,用到曹操曹丕都死了,他還沒死。
倆兒子帶一個孫子一起噤若寒蟬。
張春華抽出匕首,彈了彈匕首:「我前些天學了一個治中風的法子,來我給你扎扎針灸。」
還沒等人攔住,她猛地一探身一刀扎在桌子上。
司馬懿以極大的忍耐力和自制力,一動不動,繼續翻著白眼裝死。
一點都不好奇自己為啥不疼。
司馬師司馬昭都起來拉住她:「母親息怒。」
「母親等我們問完再動手。」
司馬炎一臉懵逼。那個,祖父做過什麼錯事,何至於如此?
趙飛燕噠噠噠的跑過來,在圍牆外晃了晃柵欄門,鄙夷的對著差點被拔起來的小門啐了一口:「開門開門!」這小破門,她單手一撐就能翻過去,使勁晃一晃就能拔起來了,那可不好,不能自己破壞自己嬌嬌弱弱的形象,要是破壞了,以後還怎麼隨便抓個皇帝要求他幫自己幹活呢?我沒力氣!對,雖然我跳舞時能後空翻,但我就是沒力氣你能怎麼樣,幫我幹活去。
「春華我買了一筐奇怪的東西,你看看怎麼做。」
張春華出來接過這一筐長得奇醜無比,磕磕巴巴的東西:「稍等,我在罵那老東西呢。一會再收拾這東西。」
「行啊。你看看這東西能吃不能吃,要是不好吃就直接扔了。好吃再叫我。」
「好,我有人試毒。」
「嘻嘻嘻」
張春華回去時,王元姬絞盡腦汁的找出一個轉移話題的事:「那賈充的妻子,賈南風的母親,郭槐,本就是潑婦。」
司馬懿把舌頭收回來,端端正正的坐起來:「哦?此話怎講?」還能比張春華更潑辣?
王元姬先說了傳聞中她是何等潑辣,經常和賈充大鬧,賈充的前妻是因為父親參與某廢司馬師被流放,後來司馬炎赦免她,允許賈充把她接回去。賈充母子都願意,郭槐抵死不從,鬧的人盡皆知。
還有就是郭槐生了兩個兒子,都因為懷疑賈充和乳母有染,就把兩名乳母鞭打致死,兩個小孩子一個三歲一個不滿一歲,都因為思念乳母而死,賈充至此絕嗣。
她責怪的看著楊艷:「這些事你沒聽過?這樣的女人所生女兒,你也敢娶來做兒媳婦?」
楊艷當然知道,只是為了讓兒子的地位穩固,顧不得許多了。娶一個賢淑柔順、不爭不鬥的名門淑女,對兒子能有什麼幫助?要是衷兒當不上太子,其他的女人生的兒子成了兒子,那媳婦兒賢惠不賢惠有什麼用,只怕是難逃一死!
她沒明說,可是誰都明白。
眾人默默無語。賈充的媳婦兒能讓他絕嗣,只能過繼兄弟家的孩子,那郭槐生的女兒又能鬧成什麼樣呢?
張春華不急著跟他結帳,手裡扣著欠帳,隔三差五就來要一要。伸手把刀從桌子上拔起……拔起……為啥連著桌子一起起來了?「過來幫我拔下來!」
司馬師按著桌子,司馬昭攥著刀奮力往外拔,拔了兩下還沒下來。
仔細瞧了瞧,這不是巧了麼,正好插在木頭縫中,深入桌背,難怪拔不下來。
倆人抱著桌子,司馬師奮力往外拔刀,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是給弄下來了。
張春華施施然去處理趙飛燕處於獵奇新來買的一些也不知道是蔬菜還是水果的東西……其中有兩個橘紅色的長條瓜,柔軟,表皮上滿是圓潤的疙疙瘩瘩起伏,長得很不純潔。還有一個長得像柿子卻非常黑的東西,以及一些長如手指頭的綠色葡萄。
以此切開來品嘗,第一個長得像是苦瓜,嘗了一口卻不苦,瓜子是紅色的小球球,嘗了一顆,甘甜如蜜。「這個好吃。」
趙飛燕接過勺子嘗了一口:「果然好吃,這是什麼東西?那人的口音太重,我聽不懂。」
「是苦瓜。熟透的苦瓜很甜。」
「咦?真是苦瓜?那人也說是苦瓜我還以為…那為什麼不吃熟透的,非要拿來炒蛋?」趙飛燕在宮中吃過一次苦瓜炒肉,直接就把筷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