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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構臉上有點腫,卻沖了上來:「官家!這次不能跑!」
趙佶咬咬牙,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畢竟戰勝恐懼的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趙匡胤哈哈大笑:「來得好,這才有點男人的樣子!難怪你們子孫凋敝,一個個的都沒種啊。」
好一個雙關!
宋真宗有些生氣,他覺得自己超棒的,抓著兒子:「上!」
趙光義也是雙手齊出,抓住倆人的肩膀扯回來:「最多只能是三圍一,人再多只會互相添亂,除非用矛槊。」
人再多,一揮手就打中隊友了。
「二哥豪氣干雲,何必使這攻心計。他們都不是幾合之敵。」
趙匡胤遊刃有餘的和他們搏鬥,他打中別人時,對方疼的像條砧板上的活魚,別人打中他時,就不怎麼疼。「哈哈哈哈,說得好啊!先讓他們上,車輪戰耗干我的體力,你再來與我一戰!」
沒誰能練到在肉搏時絕對不被對方打中,更好練的是抗擊打能力,抗擊打能力上去了,和對方換拳都有意思。
趙光義被說中了計劃,也不尷尬:「總要給年輕人以希望和機會。倘若我一上就輸給二哥,他們誰還敢上。」
趙匡胤陰沉的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專心的揍人。
徹夜鏖戰本來不難,這七個皇帝的車輪戰足足拖了兩個時辰。趙匡胤也真是手下留情,沒用刀槍把人釘在地上,不僅讓他們輪番上陣,還允許坐在旁邊歇了一個時辰的人再上。
趙頊被兒子鎖在椅子上,他奮力掙扎了半天,只可惜這是在外面買來的椅子,不是自己做的、一晃就散架的太師椅。
這個椅子被折騰了兩個時辰,終於掰斷了扶手。
趙煦癱在父親身上,雖然他小時候很想坐在父親懷裡,但不是今天這樣……累死了。
趙頊雖然弄開了椅子,也沒有力氣再出去參戰:「我不去了,你下去吧,看看戰況如何。現在再去也晚了。」父子二人相互攙扶著緩緩走到門口,推開一條小小的門縫:「怎麼樣了?」
劉清箐正坐在門口嗑瓜子,榆木的交椅,炒的香香脆脆的五香南瓜子,看著徹夜鏖戰的皇帝,真有意思。皇后們或緊張或無奈,或無言以對的關注著。「還在打,宋真宗挨了一拳想裝死,被太宗扶起來送上去了,宋仁宗沒敢上,哭拜在地。」
「怎麼看不見別人?」
「都坐下來,站都站不起來。」
趙煦伸手:「給我點,我快餓死了。」
劉清箐得意洋洋:「我就知道!給你們做了羊肉韭菜盒子。在廚房。」她一動不動,明示讓他們自己去取。標準的賢妻良母整治好一桌酒席,還要把筷子遞到丈夫手裡,不過趙煦就愛她這樣。自己去廚房端盤子。祭肉中的羊羔,剁碎了混上韭菜末,包成盒子,用香油煎出來,還有點熱度。
趙頊問:「熬粥了麼?」
「沒有。」
趙頊衝著兒子說:「沖些麵茶。」油茶麵,撒點松子葡萄乾果脯丁,很適合吃早飯。
吃完飯點茶消遣,消食解膩,號稱益壽延年但親測沒這個效果。
佛曉的清晨柔和而倦怠,帝鎮中有人御風去城裡買了早點,從油條到肉包、素包、小糕點、還沒煮的湯圓和小餛飩,一個籃子就都回來了。這邊把水燒上,出去買餛飩,回來下鍋,正好。為了等對面的戰況,這寶貴的休假時間,不去和朋友聚會,也沒去人間遊玩。
等他們吃完了早點,在帝鎮外的花叢中遛彎時,才發現對面正在發生精彩的兄弟鬩牆。
情況比趙匡胤想像的糟糕一點,他以為在一個時辰之內就能把這些小傢伙打趴下,沒想到多年來被揍以及私下的訓練挺有效果,他們的戰鬥力雖然不是很高,但耐力很強,從半夜戰到天亮,最後一個才認輸。
趙恆的耐力很強,被丟出去十幾次才徹底趴下。
劉娥把他扶回來,捧著臉灌了一碗甜酒緩乏,暗自嘀咕:「擺弄祥瑞真能強身健體呀。」
趙禎已經癱軟在椅子裡,張皇后拿來的金交椅:「寇準見到現在的宋真宗一定很欣慰。」
劉娥嗤的笑了一聲,實在是忍不住:「以後見了他,你告訴他。」
趙禎小聲說:「告訴他宋真宗為了維護父親,被宋太*祖展開肉搏?寇準一定會勸我,撒謊不對。尤其是這種謊話。」
其實趙恆現在的狀態,是趙光義教育了一百年的成果。
除了趙光義之外每個人都很滿意。
趙恆:「你們適可而止!」
眾人且咳且笑,雖然勝負未定,還得聽天由命,但是心裡感覺不錯。
趙匡胤面露疲態,叉著腰喘氣:「來,不用費心找藉口,你沒有藉口以下犯上。再拿咱們老娘當藉口不好使。」
趙光義非得把戲做足,讓自己問心無愧不可。問心無愧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真的做到了,另一種是把自己騙過去:「如果不是二哥咄咄逼人,過了百年怒氣不歇,我們一母同胞的兄弟,原本不必走到這一步。」
趙匡胤點點頭:「你說得對。那就這樣吧,散了吧。他們沒贏,你也不想和我打,一切如舊。」
趙光義:完蛋!哥哥變壞了!
宋代皇帝們慘叫連連:「不行啊!!」
「太宗!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