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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油膩的困擾和煩躁的大叫。
嬴政覺得好笑又覺得羨慕, 如果兒女們都活下來了, 留下的子孫後代或許會祭祀出這樣的盛況。
應該把胡亥再炸一頓!
劉邦無奈的喊了兩聲:「滾你娘的蛋!滾回去!!別祭祀了!!真他媽膩!你們祭酒就行了為什麼要祭肉啊啊啊啊!全他媽是燉雞!窮光蛋!!朕的子孫後代都是窮鬼!全是窮鬼!」
天空中的大個兒的牛羊都被燒雞覆蓋住了,看不見。
人間聽不見他痛苦的呼喊聲,反而在天空上又涌過來烏壓壓一大片的祭品。這些祭品只認靈魂不認家門, 他躲出去這些東西也得跟著他走。
劉邦長嘆一聲,講道理講不通,只好鑽進自己的棺槨中,關的嚴嚴實實的,等著被淹沒。
嬴政:「呵呵」
呂雉:「呵呵呵呵」
目光往旁邊看去,其他人也如劉邦這般盛況,只是略少一點,畢竟劉邦所有的兒子所生的所有後代(包括但不限於文帝景帝…的後人)祭祖時,都能有一部分祭到他這裡,從祭品的多少就能明顯看出皇帝們的全部子孫後代有多少。
劉邦收到的祭品數量幾乎是所有皇帝的總和。
劉恆一家三口都坐在房檐下,看著眼前的祭品堆到及膝那麼高,又變得更厚一層。劉恆抬手取過一隻盾牌,頂在頭上,另一隻手拿了鏟子,來來回回的清理出一條小路來。
劉啟有個兒子是青史留名的中山靖王,也沒幹什麼了不起的事跡,就是生了一百二十個兒子,現在這些兒子開枝散葉,繁衍開來,再經過戰亂,也足有數千人。這數千人向上追溯,只管給高祖、文帝、景帝這三位皇帝和中山靖王等直系親屬祭祀。
劉徹那兒的數量就比較適中了,中山靖王的子孫後代可不給他祭祀,如果他願意每天吃兩隻小動物,並且把整隻的蒸牛和小魚都算是一個小動物,那麼等到明年祭祀時正好能吃光。
許平君躲在房檐下,擔心的看著房檐出落下來的東西,這真是大豬小豬落如雨,而劉病已拿了一根竹竿在房頂上,把所有落在房頂的東西都扒拉下去。
到劉驁、劉欣、劉箕子這三人時,只有皇帝派人去祭祀,也不如其他皇帝那樣豐盛——祭祀沒什麼成就的遠房親戚還想要多少?他們又都沒有子孫後代,連燒雞都沒有一隻。
劉秀收到的不算太多,他現在只有兒孫兩輩人。
雖然皇帝劉莊祭祀的誠心誠意,豐盛的很,也比不過那邊的數量。
他把撲在房頂的錦緞都收了,鋪的全是草帘子。
嬴政問:「你也沒有?」
呂雉點點頭:「一會我去找劉秀。」讓我的棍子和他親切接觸一下。
嬴政忽然皺了皺眉頭:「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這些?」
「以前我不想給你添堵。」如果出不去這鎮子,只能孤孤單單的看著他們有祭祀,就連我在那時候也有,只有你和扶蘇每隔幾年有一點,還得是皇帝想起來派人去祭祀秦始皇和長公子,雖是善意、給他自己也留後路,但無異於賞賜。每次我都悄悄帶著兒子們把東西藏起來。
現在好了,鎮長的位置和你隱匿不告訴他們的工作比這些數量龐大而油膩的祭品更好,前些年你過年是不在家。
嬴政當然明白她未言之意:「這真是好笑。人說桀紂有酒池肉林,也比不過眼前的肉山。」
劉邦的棺槨已經被大大小小、色澤各異的祭品淹沒了,還堆出一個小山包。
雖然這些東西掉在地上也不會沾土,放多少年也不會壞,糖餅和被兩隻熏雞夾在一起,也不會互相沾染味道,可是這濃郁混雜的味道幾乎要把他熏暈了,可又不敢出去,出去會被砸在身上。
呂雉冷笑:「要是離遠一點,這像不像封土?」
封土,就是有爵位的人的墳包。
「像,像極了。呵呵呵」
兩人又看了一會,劉邦的五畝地幾乎完全變成了封土,這倒是和身份有些相襯。
「每年都有這些東西,他們要如何處理?都吃了?」
呂雉揚了揚頭:「酒留下喝,每家不論祭多少牲,酒最多不過三杯。肉都扔進河裡,順水漂流,有時候還會堵塞河道。」
劉盈幽幽的說:「瞧瞧劉秀的房子,高祖應該有樣學樣,拿牛羊做地基,堆雞鴨鵝為牆壁,掛魚如竹簾。」
三個人都笑的不行,看看劉秀那金光燦爛的房子,如果劉邦這麼做,那也是油汪汪香噴噴的一座房子呢。
「阿盈,你越來越淘氣了。」
呂雉平時不愛笑,現在笑的停不下來:「好好好,你快把這好主意告訴他去哈哈哈哈」
她先腦補了這金黃酥脆的房子,又腦補到房子改好之後,劉邦踩了滿腳的油,腳下一滑,嘰里咕嚕滾下來,摔的滿地都是人渣,真是好笑的要命。不由得抱住兒子摸摸頭。
嬴政:「有這麼好笑?」
呂雉笑盈盈的把自己的幻想說了一遍,始皇笑的坐在房頂上。
眾人自顧不暇,沒看到這一家四口笑的站不穩。
愉快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他們沒興趣看一群孝子賢孫挖開酒肉山,把被埋在下面的祖宗救出來,這不好玩,掩埋的過程才好玩。
兩人非常嚴肅的準備東西,準備去戰國鎮看一看秦朝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