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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醫館很少開出湯劑給人治病,去治病的都是外科病,變成鬼了,基本上沒有內科疾病。他們存藥材只是生前的習慣。
劉邦將信將疑,問:「阿徹,你信麼?」
劉徹:「……這麼一說倒像是藥材。」
劉邦只好親自上前,皺著眉頭齜牙咧嘴的伸手:「要不是藥材你們幾個就把他吃下去!」
掰開一看,咦,真的是藥材,裡面是白的,像茯苓又像是靈芝,真是可恨啊。
由於劉邦的身份特殊,沒有人敢讓他把這東西吃下去。
圍觀群眾全程不發聲不站隊,等到真相出來之後肆意的:「嘻嘻嘻嘻。」
「我就知道是這樣。」
「嘿!我果然沒記錯。」
「哈哈哈哈」劉
祜厭惡的捂著鼻子:「草木藥材本是天地精粹,怎麼能丑成這樣?」
劉邦把藥材一遞:「不要以貌取藥,你嘗一口就知道了,滋味不壞。和茯苓一樣。」
劉祜往後急退,以祖傳的逃命速度跑掉了。
呂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來陪兒子過年,髮髻上簪了一顆又大又圓的明珠,終於有一個匠人能不傷珠子不鑽眼的固定住這麼大一顆珍珠,這設計精妙極了,非常出眾,到閻君的王妃們紛紛去找他定同款。在珠托邊上打出兩條龍,這兩條小龍只比明珠長一點兒,珠托四周有鏨刻的雲紋托著這兩條小龍,把珍珠放在這珠托上,用兩條小龍盤踞包裹住,金子柔軟,鏨刻出來的小龍也能彎曲,包裹的很結實。
壓鬢是一串茉莉花,茉莉花固定在帶有花托的細銀簪上,行動間香風環繞,身穿一件漂漂亮亮淺紫色廣繡收腰雜裾華服,右佩金環,左橫長劍。小籃子裡滿滿的都是今日逛街的收穫,橙子、南果梨、一小罐海膽黃、一隻大螃蟹。悄無聲息的回自己家一看,嗯?沒有人。
扶蘇和劉盈都不在家。門上的木板寫著:[出去一天,明天回來。]
回頭時發現帝鎮中幾乎無人,奇哉怪哉,這一戶戶人家都去了哪裡?難道都在家讀書?這大過年的,是因為自家的祭品斷絕,所以自暴自棄的開始閉門不出嗎?
去找劉病已和許平君,兩人門上貼了條子:[洛陽一行,瞅瞅司馬炎的太子怎麼樣。]
又去找劉箕子和王嬿,兩人門上也掛了木板:[無聊,過年死人多回去加班了。]
呂雉雙手叉腰的打量著空曠的庭院,從枯樹和長滿藤蔓的葡萄架上能看出來,這地方有多繁茂。外面一圈則是用兵馬俑做的圍牆,打掃的乾乾淨淨,那些被取下的青銅刀劍和長矛也換成刷了顏色的木劍和長棍,看起來更加完美,政哥真應該回來看看。重溫昔日的榮光或許令人心痛,也可以給人動力。看來他們都不無聊嘛。扶蘇和阿盈到那兒玩去呢?不會是去找我吧?
這陰錯陽差,他們只能去別的地方吃飯。
走過去看到司馬師司馬昭二人,剛把張春華扶出來——不錯,他們還是選擇先救母親。總感覺母親是個柔弱的小女人呢,就算捅了父親幾刀,也不耽誤她怕黑、覺得被淹沒很可怕嘛。
門開了,光透了進來,張春華抱著兩個兒子哭了起來:「嚇死我了!!還以為又被擱在棺材裡埋了呢!」
張春華第一次被這樣大量的祭品淹沒,聽見屋頂有些輕輕的動靜,提著劍躲在門口等了半天,在沒有別的聲息,把門拽開之後也沒有一絲光亮,反倒掉進來很多油膩膩熱乎乎的東西,怪嚇人的。屋裡雖然有燈卻為了設埋伏方便沒有點燃,現在去摸索打火石也摸不到,反倒碰倒了油燈。只能抱著劍在無盡的黑暗中等著,一邊等一邊罵司馬懿,奸計叢生,不容小覷。他們開始清除障礙時,聽見一些細碎如大老鼠的聲音,更覺得害怕。
呂雉就在外面看著他們母子三人抱頭痛哭,上前安慰道:「好啦,讓他們去救司馬懿吧,你來和我說說話。」
張春華抹了抹臉上的淚珠,輕施一禮:「呂后,許久不見,您一向可好?」
呂雉拉住她的手:「瞧你嚇的,這都是常有的事,以後習慣了就好。以前劉邦也是被祭品淹沒,堆積如山,你瞧現在多清淨啊。」
司馬師司馬昭並不廢話,轉頭繼續搶救。
張春華冷哼了一聲,恨不得把他活埋了,也知道這倆孩子能不聞不問就算孝順,不可能不去救他。正要遲疑,被呂雉捏了捏手,收到暗示,沉吟剎那知道她的意思是正確的,只好說:「快把那老賊救出來,,告訴他這是我偷襲!哼!」我可真是忍辱負重啊!
四人都笑。
呂雉她手挽手走到葡萄架下,看她只穿著纖薄的素白睡衣,長頭髮隨便用絲帕挽著,溫婉的搭在肩頭:「我去給你拿一件外衣。」
張春搖了搖頭:「不用了,做了鬼不會冷,這樣很好。」
呂雉解釋道:「我有兩箱子衣服還放在這裡。」
「那好,多謝夫人。」
很快就拿了一套草紅花染出來的非常柔和的淺粉色曲裾給她,順便解了劍擱在衣箱上,免得礙事:「這衣裳對你來說頗有古韻吧?」
燒了一壺茶,嫩嫩的綠茶加上胡椒和薑片,還有一點點鹽,是現在人間最流行的喝法。兩人在屋中對飲,吃著剛摘下來的葡萄乾,今年的葡萄架上留了更多串葡萄,被日夜交替吹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