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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和朱祁鈺一左一右的扶住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各自叫妻子斟茶過來,無事忙的伺候了一番。
朱高熾撫摸著胸口,小聲對兒孫說:「哎~咱們真是孝子賢孫。」
朱棣搬了個馬札,拿著圖紙看了看,又看他砍竹子:「砍粗的,不要偷懶,在外圍砍。朱祁鎮,去撿點小石頭,把彈弓拿過來。」
一個穩重的監工不會跑過去用鞭子抽人,拿彈弓打後腦勺和屁股足以。
朱厚熜急於反駁,這竹子是砍不完的,自己被罰的原因除了專心煉丹不上朝和重用嚴嵩仇鸞、瓦剌人兵臨城下不出城迎敵之外還有什麼?國家有什麼具體的損失嗎?天下動盪了嗎?是,歷年是有點謀反,可是哪年沒有人謀反啊。按下心思,現在形勢比人強,怎麼說也得砍上幾天的竹子,做出一個好態度來,等這些充滿惡意的古代皇帝都離開,再徐徐圖之,會更容易。
看祖宗們的態度不統一,再有一條,我就不相信太/祖和成祖之間關係融洽。洪武爺肯定不會喜歡我,難道他會喜歡成祖?別看玩笑了,在這裡為什麼看不到建文帝?
朱見深幽幽的嘆了口氣:「洪武爺,當年我好不,不,不容易安撫的流民,現在又又又有了。將來……」
朱元璋冷笑一聲:「要不然開國皇帝都盼著萬壽無疆呢。」就知道你們是這個德行:「多練練養氣的功夫,免得將來被氣到吐血。」咱們不能總靠著唐太宗的藥疏肝解氣。喜歡一個作古的明君是一回事,生活中與他有接觸往來是另一回事。
朱見深:「對,對。努力蓋房子,好叫生活充實些。」
朱厚照正在和唐武宗李炎,宋哲宗趙煦一起感慨英年早逝給我們的朝代帶來了多大的危害。
實在是太巧了,他和李炎是三十歲去世,趙煦更早,才二十四。繼位的都是一個自己沒想到的人,都不是兒子,都不是自己選定的。唯一的區別是另外倆人曾經有兒子。
「像是朱厚熜那樣的昏君,怎得不吧壽命挪給我一些呢。」
李炎點了點頭:「偏偏昏君長壽。」他的繼任者不算太差,罵也不能罵。
趙煦提起這件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莫非真是天命麼?似我這等勤政的,沒個好下場。上到天子,下到官員都是一樣,越勤政越早夭,嚴嵩等奸臣每日機關算盡,還能回歸故里撿幾頓祭品吃。人都說天道酬勤,恐怕是過猶不及。」
朱厚照和他們探討起戰爭:「現在到了陰間,還能不能打仗?朕和他們不同,若是可以打仗,朕倒願意做一名將軍。」
二人一起微笑,雖然重用奸佞,重用的小人荼毒了一些百姓,但朱厚照還不算一個徹底的昏君,夾在朱祁鎮和朱厚熜之間,顯得他還算有些清奇,還有進取心:「將來必能得償所願。」
朱厚照拉住二人的手:「能弄個寵物養嗎?現在就養了一頭牛,我成啥了,我祖父前些天把我畫成牧牛童兒。二位能給我弄個小老虎小豹子麼?」拿回來養著,也可以給祖宗們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倒是不行。
扶蘇又研究了一會現在在蓋的宮殿,突然想起來,找到朱厚照:「你剛剛說漢高漢武都回來看你,漢高祖回來過?」奇怪,我們都在找他,他很神秘,隱匿的很好,好到讓人以為他已經修道有成。
朱厚照(⊙_⊙):「唔?我說了漢高祖?」我說漏嘴了嗎?說露這件事嚴不嚴重呢?
扶蘇溫和的笑了笑:「說了啊。我很多年沒見他了,漢高祖一切可好?」
朱厚照:「你們不是敵人嗎?」
「哈哈哈哈,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有多大仇,能過一千多年還耿耿於懷?」
「他可能沒回來,我不記得。吹牛順嘴一說嘛,我聽二祖說,他們那段時候,漢高祖都回來過。」朱厚照湊近了一些,對著他挑挑眉,輕聲笑到:「咱的排場不能差了不是嘛。憑什麼別人都能見到漢高祖,我就沒有?」
扶蘇點了點頭,心中仍然有些疑慮。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提起漢高祖呢?
武曌剛和朱元璋聊了一會理學心學以及他們的反對者楊慎,聽見這排場一說,笑道:「厚古薄今,怎麼唐宋的皇帝回來看你還不夠排場,非要有漢高祖不可?」
朱厚照大笑:「多多益善嘛。別人有的我都想有,別人沒有的,我也想有。要說起有軍功的皇帝,漢高祖可是能把西楚霸王逼入末路的。只可惜看不見西楚霸王和瓦剌人對峙。姐姐今晚上還走嗎?留下吧。」
李治白了他一眼:「與你有什麼關係?」說的這樣曖昧。
他們難得回來一次,路途上雖然不算遙遠,也不費力,卻正好在這裡住一夜,也算是換個地方換些景色。親手造出來的東西,難免有些格外的感情在其中,想起當年幾番糾結,倒也覺得有些熨帖。
時過境遷之後,之前的戰爭似乎都可以當做笑話。
帝鎮中有晝夜變化,此外的地方卻沒有,幽冥路遠,成了鬼不需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連睡眠都可有可無。
宋朝皇帝的聚會在趙匡胤的宅子中進行,趙禎問:「當真不叫曹光同來?」他雖然不喜歡這個皇后,但很敬重她,也承認她的能力。
趙匡胤淡淡道:「人各有志。」看了一眼趙構的皇后吳瑜,趙構已經不在了,吳瑜卻堅持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