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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晉國滅後,下一個太平盛世一起處理。連賈南風一起。」
「關羽,你到時候再來提醒我們。」
「給他拿條帶魚,拿兩串葡萄。」
閻君養來觀賞用的帶魚終於死了一條,魂魄乾脆去投胎,肉身倒是可惜了,看的時間太久捨不得吃,扔了又可惜。
「清蒸挺好吃的,多擱豉油。」
關羽站在閻君殿門口,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這些年漢獻帝、曹操、和大哥給過的賞賜不計其數,都沒有這次奇怪。
左手一條帶魚,右手一籃子葡萄……
打醬油去吧!
…
劉盈劃著名船回來了,小船不大,胖而不長,好木料上過桐油,輕飄飄的在水面上,穿行方便。到了帝鎮跳下船,歡天喜地的回家去:「扶蘇哥哥~~我們有船啦!」
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不好,船要跑了,已經飄到河中心,看著緩慢移動的速度很有可能等我們回來就飄遠了。趕緊跳進河裡把小木船再拽回來,船上沒有纜繩,岸邊沒有拴船用的木樁,他沉思了一會,看看房子,距離河邊還有一段距離,如果蹲在這兒扯著嗓子喊,那也太…還是把船拖到岸上,在安安全全的去找人。
非人工的河岸並非直上直下,而是一個泥沙和石頭構成的緩坡,很多河卵石被撈出去鋪路,還有一些沙子被撈走種姜,不過選一個合適的緩坡,還是能把船拉到岸上去。
這艘木船不到一百斤,拽得動,但非常累,還很不好使力。拖上岸一半兒就行,斜放在沙子上,一半擱在水裡不會被沖走。
接下來的問題來了,扶蘇去哪兒了?很顯然他不在帝鎮裡。
魏蜀吳三家的家長時隔多年之後,又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現在司馬家分崩離析,不足為懼,而且現在的司馬家不敢來偷襲。之前雙方交戰時,他們裝作喝到不省人事,門戶洞開,等人來偷襲,對方要麼不來,要麼來了就被狠狠的打回去,很有趣,現在正式停戰長達三年之久,可以放心的喝醉了。這次喝完就拆房子,重新修二樓。
曹丕也喝了不少,正在門口作守衛,並且傷心欲絕的拿著紙筆,寫著怨婦詩,並且高聲朗誦。直接寫自己的國家沒了好傷心,那太庸俗,得寫的婉轉一些。
以孟母斷機杼為題:先從婦女織布有多麼辛苦入手,養蠶抽絲織布,晝夜忙碌不休,積攢起家業和財富,不肖子孫啊拿這寶貴的玩意耍,跟人炫富,輕而易舉的消耗掉這些綢緞。織布的老祖母也曾經是美少女呦,青絲熬成白髮,她的心血付之一炬,只能眼睜睜看著,就連織布機和養蠶的笸籮都被毀掉了,多麼令人痛惜啊。
曹叡在父親寫出頭兩句的時候就覺得是在罵自己,默默的和孫休一起去喝酒了。兩人並不是死後養生的愛好者,卻在生前比較熟悉,死後磨合了幾十年也認命了,就『早亡』這件事有著共同的悲傷。
一群閒人圍在這裡,聽曹丕一句句的念詩(在線等更)。
劉邦為之鼓掌落淚:「好啊,妙啊!太他娘的不容易了!唉……」
皇后們也很贊同,除了趙飛燕之外,都知道織布不容易,也知道他借物詠懷,實在是難過。
劉啟很同意這種說法,到他子孫時帝位就很動盪,讓他恐慌低落了一陣子,現在想起那種感情恍如隔世,但當時是真心難過。還為此寫了很多辭賦抒發情感,都收在箱子裡,不給人看而已。
東漢的皇帝們在漢明帝劉莊之後,沒有一個壽命長的,幾乎都要傷感的哭了。
劉秀很心痛,又給小孩分派作業:「把這首詩抄寫三遍,總結一下詩中用典、中心思想、最妙的字眼。」
劉隆:「我太難了」
隔壁的司馬懿也聽哭了,他在曹操和曹丕時期還沒有下定決心謀反,雖然也不算是特別忠心耿耿吧,但也覺得不錯,英主難得。唉,曹丕曹叡若都能活的長一些,司馬家也未必會反。世事弄人啊!倘若不謀反,不當這皇帝,好像在地府會生活的更快活一些。
屋裡仨人雖然醉了,卻沒有醉死過去,聽見他念詩,差點哭成落湯雞。
劉盈:「嘻嘻。」不是他沒心沒肺,但是四個兒子都死了,別人說什麼不肖子孫敗壞產業,呵呵,我沒有。
張嫣作為同樣沒有子嗣的人,也不覺得傷心,倒是看他們哭的有趣。
「阿嫣,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二人到了河邊:「哇!是船!小巧可愛!」
劉盈止不住的炫耀之心,拉著她上了船,泛舟河上,周圍的景色沒什麼特別的,水流不急不緩,但勝在新鮮。
「咱們現在能從帝鎮直接划船到城裡去,多方便啊!以後再買什麼東西,拿船運回來就行。這船在人間能坐兩個活人,到了陰間,算上鬼的重量,大概能運一百多斤的東西!」
張嫣反應過來:「你不在家時…想做竹筏,司馬師說竹筏太長不能拐彎,因此打消了計劃。扶蘇哥哥也沒想起來,我們是鬼,竹筏大概不必做人間那麼長。」
劉盈坐在花錢在匠作監買了好木料,親自做出來的木船上,面露不屑:「竹筏不行,放東西容易掉下去。」
張嫣沉吟剎那:「竹筏是什麼樣子?」劉盈到處逃難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哪裡見過竹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