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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師搖搖頭:「劉邦自稱秦始皇與他和解,這話我不信。戰國時期縱橫捭闔,一會聯盟一會為敵,並無定式。他想借刀殺人,若成了,坐收漁翁之利,若不成功呢,他半點責任不用承擔,都不算事泄露機密,我們反到」
司馬昭有些情緒低落,他本來打算是子孫幾代賢明,國家太平海晏河清,那自己為了監國幹過什麼事都能洗白。看現在這情況,自己連兄弟、兒孫們幹的蠢事都得承擔一部分:「漢高自是借刀殺人,難道我們不用提防麼?話是實話,即便是利用我們,我們也只能按他的心意去做。」
不用問秦始皇是什麼態度,過去和未來所有的皇帝加在一起,沒誰會喜歡權臣篡位上去,曹操可以盡情把責任推給曹丕,自己家沒指望了。劉邦不愧是名門之後,開國之君,這一句話說的穩准狠,如果秦始皇真要選擇一家開刀以示他的威嚴和仁愛,自己家是最好的選擇。時間可真重要,秦始皇搶占先機,現在高居廟堂,劉邦比自己家更早,雖是在野之人,確有名望有地位,消息也靈通。
司馬懿沉吟良久:「劉邦說的對,但是……難道他叫我們上奏閻君,為漢帝爭鎮長的位置,我們就俯首帖耳,依計而行?可恨此時此刻出不去,打聽到的消息都不可信。」
司馬衷默默的把水瓮灌滿,安安心心的去種地了。
司馬師司馬昭自然去找母親,手頭雖然有陰律和其他詮釋陰間理論的書,但信盡書則不如無書,書上是寫的挺好,周朝聽《周禮》的?漢朝聽漢高祖的?東漢聽漢光武帝的?全都不聽的。書上寫的是一回事,真正執行起來則是另一回事。
劉邦耐心的嗑著銀杏,看著他們倆去找張春華,非常有耐心。
王靜煙坐在旁邊繡錢袋:「你笑什麼?他們憂國憂民,你一天天的總是這麼開心。」
劉邦大笑起來:「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又有耐心,又會給自己找樂子。反正要等著,何必像嬴政那樣,氣呼呼的等著,找樂子打發時間多好啊。想當年,秦王親政,那時候我才十九歲。我瞧著秦國滅了六國,一統天下,他三十九歲得意張狂,我那年三十六,剛娶了媳婦兒。又眼瞅著各地秦兵調動,招募民夫,終於等到他死了,我四十七歲起兵。小美人兒,煙煙,我若不會找樂子,如何等到這一天?你真當他們憐惜百姓流離之苦麼?」
這是做人的形象工程啊,養望啊,劉莊怎麼去上任就那麼簡單?不僅是生前的為政,肯定還有死了之後那份憂國憂民的心在其中。閻君們都憨憨的,一看他這麼善良,就用了。
王靜煙有些擔憂:「你要做什麼?」
劉邦才不跟她說實話呢,這娘們就勸自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傻麼,能在這裡的人就別指望他能有多安生。他考慮了很久,任何一種針對嬴政和扶蘇的事,自己都難免招致報復,只有把這個消息分別告訴曹操和司馬家才好,他們倆肯定比自己緊張。「不幹什麼,等著看這滿鎮子的梟雄湊在一起,是困獸之鬥,還是齊心協力弄一條出路。」
王靜煙就信了:「這太可怕了,你可別攪進去。晚上想吃什麼?」
……
甄姬在洛水中當了近百年河神,以前一直都挺好,安安靜靜的觀賞江景,看看岸邊的景色,在水底也可以讀書刺繡,現在不行了,最近十多年間的景色中常常摻雜著屍體,原先當然也有,打家劫舍和趁機殺人,什麼時候都有壞人,一個兩個、十個八個還能裝作沒看見,一多就不行了。
還有鬼,現在鬼也多。地府施行『是在哪兒、誰負責』的原則,死在的山上歸山神,死在水裡的歸水神,死在路上的歸城隍。
生完孩子的龍王氣呼呼的歸來:「哦,這場面你應付不來嗎,這又不難,一個脆弱的凡人。好,到時候了。」
山水神的任免有一條小規矩,被上一任認可的新任官員可以把職務讓會給上一任,只要前任做得很好就行。這正是龍王把她弄到洛水的主要原因,原本打算想乾的時候再回來讓她讓位,現在連續接到甄姬的求救信,只好回來,帶著她去地府做了交接。
龍王叉腰:「這個小美人不行了。」
龍王看起來是個美人兒,只是這次變化時有點小問題,變出來八尺多高的身材,再怎麼婀娜多姿,也很威嚴。只要夠高就夠可怕。
甄姬面色蒼白的拜倒在地:「妾才能微薄,不堪重負,這洛水之神的位置,承受不起。河中怨鬼積累甚眾,借水勢興風作浪,只有龍王才能鎮壓一方。」
恢復了往日繁忙的閻君們:「行!」
交接儀式巨簡單,這邊寫在名冊上,那邊把印信一交。
龍王捏捏甄姬的臉:「去成親去吧。你這樣柔弱的女鬼啊,死了也只能依附於男鬼。」
甄姬也無可奈何,她試過了,看到鋪天蓋地的屍體就怕的感覺自己又要死過去。
把行李都搬到城裡安頓下來,去找兒子和情人,沒有拿河鮮魚蝦。
現在河裡的魚都啄食屍體,她已經不再吃魚。
曹丕:「呵。」
劉啟怒道:「滾,你想認識認識我家棋盤嗎?」
曹丕當即拔劍:「久仰大名。」
劉啟也拔劍:「早有此意。」
旁邊的孫權本來在釣魚:「且慢動手!」他站到高處,用手攏音:「快來看啊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