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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滿意了。
劉盈瞅了一眼隔壁散發著陰冷低沉抑鬱的劉徹:「你也可以去找我母親和阿嫣一起玩。」湊近一點,小聲說:「安全一點。我母親喜歡讀書彈琴下棋,阿嫣不同,她只喜歡打坐修煉。」
隔壁的劉徹正在對著鏡子看完好無損的脖子,這話乍一聽刺耳,仔細一聽更是氣的暴跳如雷:「朕不會對曾孫媳婦如何!」
我能幹什麼?她丈夫砍了我,我就去砍她作為報復嗎?朕沒那麼下作!
並沒有人相信他。
首先,他把自己女兒都賜死了好幾個,其次,劉病已的祖母和母親也是被他殺了的。
雖然那些都是沒見面直接賜死的,可是誰敢信他現在不會動手啊。武帝脾氣不好可是出了名的。只有漢武帝本人相信自己不會去砍許氏。
許平君假裝沒聽見隔壁說了什麼,也低聲說:「多謝。」
劉徹猛地站起來,一腳踩在一尊陶樂舞俑上,視線越過自己眼前的陪葬品堆,和對方摞的整整齊齊的陪葬品堆,看到扶蘇和劉盈並肩坐著,而許平君坐在對面,三人之間擺了許多盤子。
劉徹厲聲道:「你們大可以為所欲為,朕要還擊,也只針對嬴政,扶蘇,劉病已三個人。朕連劉盈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一個早死的女人。」
劉盈氣的想要罵他,忽然又想起自己聽說的他和韓嫣的關係,這也是個龍陽愛好者。不由得側過身抱住了扶蘇的胳膊,質問對面:「你憑什麼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又不是女人!哦,我明白了,你想搶我的男人!扶蘇不會看上你這種人的!」
扶蘇的臉僵了一會,腮幫子微微鼓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地面,忍了好一會,總算是沒笑出聲。這可真是小孩子脾氣,能把滅國之仇、殺身之仇看做因為兒女私情產生的糾葛,哈哈哈哈。只有蠢貨諸侯,沒有什麼紅顏禍水,對於很多人來說,權力、國土、自身安危比感情重要的多。
劉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單身太久,也考慮過在這個鎮子裡有誰能行。劃掉祖先,劃掉後代,就剩扶蘇一個人,在考慮扶蘇本身的素質,容貌英俊,儀表堂堂,身材高大健壯,言談舉止有很儒雅,確實挺好。只可惜惠帝先下手為強了……思來想去,只好想想衛青。
「朕的韓嫣衛青都比他漂亮!」仲卿比那些勾心鬥角的文人更寬厚柔和賢明,又比那些啾啾亂叫的武將更驍勇善戰,長得還很漂亮,可惜啊……若有他來陪著我,到比皇后更實用——衛青很能打哦!
劉盈這才滿意。
劉病已把餡餅送給一臉懵的嬴政和呂雉之後就走回來了,聽到劉徹的暴怒,大步跑過來:「怎麼了?呼,嚇我一跳。隔壁嚷嚷什麼呢?」
雖然沒有牆,只要一道啥也擋不住的籬笆牆,也稱之為隔壁。
劉徹簡直陷入了屈辱暴怒的狀態中:「你們把朕當成什麼人!朕怎麼會偷襲一個女人!」他幾乎不記得自己殺過女人,要是有也是株連的,哪並不重要。只記得自己對被廢的皇后很好,對後宮嬪妃也很好,女兒們沒有捲入巫蠱之亂時,對他們也很好。
一個人如果明確的知道自己對別人不好,就不一定會這麼做。正因為覺得自己對對方已經很好了,才會肆無忌憚的傷害對方,還會拌以內心獨白『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還不知足不老實』。
劉病已,一位曾經著名的遊俠,除了劍法好之外常在市井遊走,當然練過罵街:「倒不是把你當做什麼人,朕生來多疑。可能是祖上傳下來的。記得當年高祖不是這樣,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鬼,間天的疑神疑鬼!」
劉盈猛地想起來了,自己剛才不用閉嘴,可以繼續嘲諷他:那兩個美人死的慘不慘啊。
可惜剛剛吵架那陣子已經過去了,現在不好再起來挑釁,等下次的!
劉徹氣的沒法沒法的,扭頭看向另一邊,他媽的另一邊的小樓是劉盈的地盤!這兩個鄰居簡直要氣死人了。他回去叮了咣啷噼里啪啦咣當咣當的找出來一個竹簡,拿了硯台氣急敗壞的磨墨。
這地方算是帶不了了,劉病已能走,朕也能走!
劉病已眼瞧著罵的祖先不吭聲,他也不罵了,窮寇莫追,真把人罵瘋了還得再砍一次讓他冷靜下來。看著所有人都吃完了餡餅,把種子分了分,給扶蘇包了一些:「扶蘇公子真是厲害,會打仗,會蓋房子,還會種莊稼。」
扶蘇搖搖頭:「我不會種莊稼,想來呂后應該會,」
劉盈在旁邊點頭:「我娘很懂得農桑。」
她好像種田養蠶織布希麼都會,我就會放牛……呃現在沒有牛。
劉病已也想起來了,過去還不覺得,看完了也就過去了,現在想想還真不容易:「呂后殊為不易啊。我這邊也試試種東西,雖然不會種田……種子灑在地里澆上水,應該能發芽。」也不知道地府能不能種活植物,要是能,那就除了鹽之外什麼都有啦!
許平君記得的差不多也是這樣,她種過花,那種能染指甲的花,還有茉莉花,烙糖餅吃的玫瑰花。
…
嬴政和呂雉面對面坐著,桌上擺著另一套棋盤和棋子。
棋盤旁邊放著那隻碧綠色的餡餅盤子,他有些舉棋不定:「你要吃麼?」
呂雉確實挺想嘗嘗,還要故作矜持:「陛下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