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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秦始皇和劉邦都很合適。
他還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是這些人有意為之,還是偶然。這裡只有一條街,街道兩邊各有一排房子。曹操、曹丕、張春華和自己、曹休、司馬昭是比鄰而居,而街道對面的劉備、孫權、曹叡、司馬師比鄰而居,父子三人不僅被分在街道兩邊,還都被人隔開了!最容易被人分別偷襲,三國皇帝正好可以一家偷襲一個。多虧曹髦不在此處!
韓都尉和一群鬼吏一起,一人一個桃,都在搓著桃子上的毛,有點著急,最近是真加班,不是虛的。吹了吹桃毛,咬了一口:「那仨人呢?」
劉盈揉著自己的手:「最近一直在喝酒,應該是喝醉了在睡覺。要去喊他們麼?」
「嗯。這桃子越來越甜了。」為了看熱鬧,無良都尉打算進去找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曹叡匆匆走來,他看到韓都尉楞了一下,沒打招呼,率先鑽進屋裡。
曹操、劉備和孫權三個人醉了一地,各自蜷起胳膊枕在腦袋下面,孫權好一點,枕著酒罈子歪著頭睡,看起來等到睡醒了一定會落枕頭。卞夫人很負責任,把窗子的竹簾放下來了,記得住前車之鑑,沒給丈夫蓋被枕枕頭,自己去隔壁織布了。
曹叡進去,踹了踹另外兩人的腳,蹲下身喊:「祖父,祖父司馬懿來了。」
曹操不僅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還從胳肢窩下面抽出一把刀,精神百倍:「嗯?來的好!」
劉備嘆息:「孟德還是這麼狡詐多疑。」都一起喝酒了,還擔心有人夜裡偷偷給你一刀?真是太過分了。他把摟在懷裡的劍擱在腿上,伸了個懶腰。
孫權:「你們兩個啊,不肯待人以誠,一個多疑,一個詭詐,合該成一對夫妻互相折磨。」順便把勾著酒罈子的手指頭拿出來,活動了一下,不用懷疑,他沒抱著刀睡,準備一旦遇襲就把酒罈子砸到對方腦袋上去。
二人一起大搖其頭,誰都不肯接受一個多疑的妻子/詭詐的妻子,如果真有這樣的倒霉媳婦兒,早就休掉了。現在能一起喝酒,是時勢所逼,在這裡沒得選又勢均力敵,但凡能找到郭嘉荀彧/孔明雲長,誰要和這坑人的傢伙一起喝酒啊。
三人的意見不需要再進行統一,出門去曹操對扶蘇一抱拳:「公子,那老賊來了,現再何處?」
「那邊,看辟雍呢。」
他又問:「司馬三賊來到帝鎮,扶蘇公子怎麼沒叫我們出來?莫非是公子仁厚,不想見我們無謂的戰爭嗎?」
扶蘇搖搖頭:「稍安勿躁,司馬懿出不去。」
曹操確定了,他就是對自己不滿,應該是曹丕邀買人心時做的過於明顯。唉,情況不一樣,自己身份不同,對方身份也不同,其中尺寸難以把握:「我去砍了他的頭,再來敘話。這些日子狂飲醉酒,莫怪,哎,以後再不能罵曹植酗酒誤事了。」
孫權即使的嘲諷他:「他即便不酗酒,也做不了事。」這是曹丕制定的禮法決定的。
到辟雍附近最好,那地方荒涼又安靜,要是吧司馬懿抓住了拖進去,就可以為所欲為,想怎麼毆打都行。
司馬懿又不傻,看三位老熟人都走過來了,也不慌忙,也不逃跑,鎮定自若的往地下一跪:「主公!司馬懿有生之年居然能再見主公!唉,慚愧,子孫不肖啊!兒子篡權並非我意,我早就死了。」
曹操:他說的好有道理!個屁。
「唉,我知道。但是子孫所做的事,功可以封妻蔭子,追諡父母,罪可以株連九族。」
道理就是這樣的,哪怕你兒子你孫子謀反,你不知情,嘿,只要他成功了你會被追封為皇帝,如果失敗了呢,一樣要被株連,誰管你知道不知道。
司馬懿心說我就知道,好忽悠的只有呂布!他站了起來:「玄德公,漢室宗親,雄才蓋世。吳主奮父兄之餘烈,神武過人,知人善任。我率軍與二位陛下疆場爭鋒,光明正大,不曾使鬼蜮伎倆。
主公胸懷大志,腹隱機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奈何各家子孫不濟,奢淫驕縱,昏庸無能,英主偏又短壽。天命變幻,豈是人力能為?春華死後四年我便死了,不復問人間事。」
劉備和孫權對視兩眼,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基本上算是有道理吧,除了不用鬼蜮伎倆那句話之外,剩下都對。不能為了交戰責罵他,理不直氣不壯,兩軍交戰互分勝負理所當然。如果因為人間和他交戰失利,就在陰間痛下殺手,那不磊落。
既不是大丈夫之所為,又於事無補。
曹操不太善於和人吵架,他跟善於把和自己吵架的人殺掉。劉備做的是對的!他直接拔劍沖了上去,司馬懿早就做好準備了,轉身就跑。
劉備孫權懶得去追,就守在辟雍唯一的大門處。
劉備:「曹髦確實是可惜了。」很烈性,還不錯。
孫權懶洋洋的翻白眼:「是啊,應該請司馬昭進宮赴宴嘛。」傀儡皇帝能親自帶兵出宮去攻打司馬昭,他就不能請司馬昭進宮赴宴然後親自刺殺他嗎?
扶蘇和劉盈一起走過來,感慨道:「可惜啊,從魚腸劍,澠池會,到鴻門宴,赴宴這件事算是毀了。」
「包括令尊在宴會上因分封制和郡縣制起了衝突,就決定焚書坑儒嗎?」善於扎心的不只是劉欣,也有肆無忌憚說實話的孫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