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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嗯?
梁氏:嚶?
劉隆:嚶?
鄧綏:……還能這樣?還能這樣!!
路過的劉病已猛地抬手捂住老婆的眼睛:「別看別看。」
許平君:「怎麼了呀?你又擔心什麼呢?」
劉病已心說別人怎麼樣我不管,我的妻子可不能這樣,女人之間的交情真可怕。
呂雉對她們的冒犯不以為意,這兩個女人沒文化,並非存心污衊自己和鄧綏在夜裡會幹點別的事。
她能欣賞女人的美貌和歌舞,但沒有任何染指的念頭。
這屋子現在讓梁氏暫住,她看了看三棟小樓,一棟是政哥的,一棟是張嫣的,一棟是自己的。那就回自己屋裡去聊嘛。
鄧綏窺得私下無人:「夫人,他們提起您改嫁的人,都諱莫如深,我不知其詳,請夫人教我,以免無意中冒犯。」
呂雉問:「你覺得秦始皇如何?」
鄧綏還以為她不願意回答,認認真真的分析了秦始皇的功過,除了急躁和『事繁民累』之外真是了不起,雄才大略。
呂雉等她都說完,才慢悠悠的告訴他:「就是始皇帝。」
「咦?啊!」鄧綏又被震驚了一次。呂后改嫁這事兒不是很震驚,畢竟漢武帝的母親就是二婚之人,再有個改嫁的太后也不出奇,他們生前又不是恩愛夫妻。她居然改嫁給……天啦!
「始皇帝也住在這裡麼?我只知道扶蘇公子住在這裡。」還以為是人質呢。
呂雉微笑:「扶蘇和我兒子匹配良緣。」
鄧綏學過本朝歷史,對皇帝和男寵的各種故事不怎麼關注,但了解的很全面。沉默了一會,思來想去,這兩個人絕不是皇帝和男寵的關係,這可真奇怪了。
這兩個不愛八卦的女人又開始談起地府中的工作,呂雉給她介紹的很全面:「一個朝代滅亡之後,皇帝如果有人舉薦,可以去地府做一員官吏。地府和人間差距不小,不收稅,只把房子租給鬼魂,閻君不用管鬼魂的生老病死,也不用治民。」
又依次介紹了都尉、校尉和判官這文武兩班,比人間缺了幾個不需要的部門,度支部門比人間大,各個地獄也比人間的刑獄規模大得多。
鄧綏對於未來的生活很期待,也跟她說了實話:「我當太后秉政這些年,常有名士說我終身不肯放權,天可憐見,我難道不想歇一歇麼,每次聽到各地災荒,叫我夜不能寐。可是劉祜不成啊,急切傲慢,沒有城府,又好高騖遠,對百姓不關心,喜歡奢侈的生活,寵愛皇后以致偏聽偏信。唉。」
呂雉點點頭,心說這些當皇帝的人總覺得當了皇帝之後,不論怎麼折騰都行,天下都不會出事。多傻啊。
鄧綏提起下一個話題就有點興奮:「我看光武帝修建了一座辟雍,在帝鎮中能請諸子百家、古聖先賢來講學嗎?」
「不能。外面的人輕易不能帝鎮。」需要閻君的允許,閻君顯然沒打算讓孔孟來給皇帝們上課,其主要原因是——學了有什麼用啊?
鄧綏失望的有點明顯:「那修建辟雍又有何用?」
呂雉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劉秀和劉莊的愛好。」
鄧綏差點就說勞民傷財,突然想起來這不勞民,好吧。要做學問在哪裡都可以,何必假模假式的修建一間專用的學宮,就帝鎮中這些人,誰愛讀書?她當年就在處理政務的宮殿中和大儒、博士(博學之士)們學習,哪有時間跑來跑去。
嬴政等了半天不見她回來,站在窗口看了看,天色漸黑,燭光搖曳,隔著帘子能看到兩個美人兒姣好的側影。兩棟房子相距十幾丈,普通人會趴在窗口喊一嗓子,問問媳婦兒還回來不。但他想都沒想扯著嗓子喊話,默默的下樓,走到隔壁,上了二樓:「夫人?」
呂雉可愉快了,讓你三年不回家!
「夫君,我和鄧皇后聊得投契。」
鄧綏一點都沒有阻礙人家夫妻團聚的自覺,她不知道這對夫妻不是天天在一起,她自己又不想回去見劉肇,就理直氣壯的向他問好,理直氣壯的留下來。
嬴政也有事做,回去看扶蘇記錄的歷史,看到半夜,抽出另一卷竹簡,這上面擠在了撫養劉隆的記錄。他回憶起劉隆已經在地府呆了很多年,怎麼還是個小孩?按照一年一長,應該到十歲了,這小子吃好喝好,也不習文練武,不出力,這可不行。就去找兒子們談一談這個事。
推門而入。
叮叮噹,叮叮噹。
一個穿著小裙子抹著大紅嘴唇的小木人手裡拎著金鈴,在他面前飄過。
核桃大小的臉上,畫了兩條線一樣的眼睛,大櫻桃那麼大的嘴巴。嚇了他一跳:「這是個什麼東西?」
扶蘇和劉盈正坐在一起,頭頂著頭,弓著背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用麵粉熬製的漿糊粘東西,慢慢組裝一些小木棍和木片,劉盈現在學了許多手藝,除了會做緩慢前進的小車、有風就能飄來飄去的木人、放一杯茶就能自動向前滑行的舉著托盤的小人之外,還給扶蘇哥哥做了各種攻城和守城的器械的等比例微縮模型。
殺豬的時候留了幾條筋,小心翼翼的拴在只有二尺高的投石機模型上。筋在干透之後沒有什麼彈力,但強度很高,繩子沒法比。現在這小小的模型也不需要強度,他用筋只是想要完美復原自己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