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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丸的碎片則拋灑在前方,一大片空地上,幾顆竹竿因此被折斷。
蹲在炮筒後面點火的朱祁鎮被後坐力打飛出去,往後飛了數米,這才趴在地上又疼又燙。
不由得捶地大哭,對趕過來抱他的母親說:「我太傻了,我單知道火銃有後坐力,就沒想到這也有。」難怪士兵們點火時都躲在兩側,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根本沒想起來。
朱祁鈺:啊,原來是這樣啊。他是真不知道。
但顯然有些人是知道的,他們也沒有提醒。
朱祁鎮:「我的心都碎了。」他們就這麼恨我?
朱厚照在高空大喊:「啊啊啊啊!!爽哦!!!」
鐵椅子和他都卡在屏障中,看起來就是他坐在半空中,但是他摸摸身前身後,知道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出來了,只有半個後背卡在裡面。往下一看,真有三十丈高,比站在城樓的二樓往下瞧差不多,只是那時候腳踏實地,真真切切,現在下方一片懸空,別說是實地了,連一塊竹片都沒有。
這和飛起來有什麼區別呢?就像飄在半空中一樣。不由得詩興大發。
扶蘇喃喃道:「原來真能出去。」
只需要更快一些,就真的能出去。
自有熱心人士把他和椅子一起拎回來,不知怎的,可能是這屏障也有些迷茫,卡在其中有些粘稠凝滯,費了些力氣才把人推回來,拎著有些往下墜,緩緩落在地上。
朱厚照從椅子上跳下來,摸了摸屁股,很痛。厚厚實實的鐵椅子上鼓起了一個很大的鼓包,但擋住了攻擊。「多謝多謝,太有趣了。疼也值了!」
朱佑樘一把抱住他:「爹爹要被你嚇死了。」
倆閻君一位準閻君私下議論著:「他們在這兒,有沒有可能偷偷煉鐵,自製火器?」這東西的難度不是很高,手工就能打造。只要他們狠下心來打鐵,吹毛斷髮的寶兵刃也能做出來,蔣干莫邪就是小作坊。
硝石和硫磺也可以以煉丹之名買入。
朱厚照上躥下跳:「妙哉妙哉!」回去提筆在自己牆上寫詩,寫完之後把筆一扔:「應該設宴慶祝,這可太有趣兒了!」
除了在場的幾名皇帝之外,別人都沒趕上。
……
等到嘉慶二十年,張氏終於悲傷的去世了,張鶴齡獄中瘐死,張延齡也在獄中,皇帝幾次三番要殺他。她這輩子最愛的就是這兩個兄弟,兄弟被人誣告謀逆,太后衣敝襦席去求告,皇帝還是不肯聽。
等到太后一死,嘉靖高高興興:「殺了張延齡!」朕忍了很久了!太后跟我倨傲,我就抓她弟弟,嘿嘿。
張氏見了丈夫和兒子,嚎啕大哭:「你們兩個短命鬼,拋下我一個人,孤孤零零的過了二十年苦日子。朱厚熜那廝翻臉無情,逼死了鶴齡,還要殺嗚嗚嗚」
朱佑樘也傷心的落下淚來:「太過分了。」
朱元璋惱怒的打斷她:「住口!二獠當殺久已!你這妒婦,斷送了朱佑樘的子孫後代,不知悔改。朱佑樘,你寫下文書,今日出妻。」
休了這個倒霉娘們。
第369章 張氏+膩了(蟲)
朱佑樘震驚了,難以置信的左右看了看:「出, 出妻?」二祖的表情整齊劃一, 這是個堅定且不容更改的命令, 完全不是商量,是命令, 是強迫。而其他人對此不置可否,看來當前絕不會有人幫自己反對兩位祖宗,就連親爹都不會這麼做。他擋在張氏身前:「不!不行!」
弘治皇帝的張皇后, 名叫張貞玲。
朱瞻基慢慢悠悠的說:「別學見深說話。」
張貞玲見過祖宗們的畫像, 祖宗們的面相與眾不同, 尤其是太*祖和成祖,一位相貌堂堂威嚴仁慈, 另一位有龍髯。她還和皇帝談笑過, 說他長得不像祖宗們, 白嫩的緊, 滿身的細皮嫩肉,一雙大眼睛, 和祖宗們的黑臉截然不同。當時只覺有趣, 現在一陣陣膽寒。
她從來沒想過皇帝能像朱厚熜一樣冷漠無禮, 用弟弟的性命保護她, 更沒想到自己去求情竟然會不好使。幾十年養出來的氣焰早已消亡殆盡, 滿心的悲傷彷徨,一直到見了自己的親親丈夫,才覺得溫暖。聽了這可怕的聲音, 說出這樣恐怖的話。她不安的抱住丈夫的脖子,哀切又埋怨的看著他。「你不會做這種事的,是不是?」
朱見深心中有些嘆息,他知道兒子愛他的妻子就如同自己愛萬姐姐一樣,離開之後寢食不安,倒不是說她有多漂亮,就是那種感覺嘛,就是很舒服的。這小子竟然也是個情種,只可惜害人害己。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令他不忍猝睹,嘆了口氣,扭過頭去。朱佑樘與她分別三十餘年,也難免透露出許多思念之情,寫了許多哀切悲傷的詩詞,這份思念之情,也只能和父親說一說,畢竟老爹曾因貴妃去世而悲痛過度。悄悄握住了萬姐姐的手,心說當初你雖然難過,但你也認了,如今才有這樣的長相廝守。人只圖一時快意,將來必然遺禍無窮,朱祐樘是個好皇帝,如今卻……
朱棣質問道:「你想忤逆麼?」
朱佑樘想說反正事情都這樣了,還計較什麼,我們一家三口難得團圓,這是我們家的幸事,人間的是就隨他去吧,秦漢兩家都能和睦相處,一起來看熱鬧,唐宋也能在一起蹴鞠錘丸,咱們這又算什麼呢?想想都是自家人,咽下這口苦水也就是了。
朱厚照如芒在背的被父母盯著,他和母親的關係不和睦,煩得要命,煩她嘮叨要自己對舅舅好一些,呸,什么舅舅,天子哪有親戚。但要是休了她,這就有點過分了,我爹得天天哭的死去活來。只好大叫一聲:「等一下!我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