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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之所以值錢,就是因為稀有,罕見,不可再生,可惜現在什麼大師之作、什麼名人用過的,都源源不斷!
去小帝鎮問的時候,有人直接說:「不給能怎樣?」
劉邦嘆了口氣,他要是什麼都沒有,說不給就不給了,能怎麼樣?可是現在有產業,有花錢養熟的壯漢,有牧民替自己放牧牛羊,這要是敢不給,到時候這些都得被查封。地府的效率比人間好,換個地方也沒法重新開始。
小帝鎮中人倒是以溢價買了他所有的牛羊,現在還得去找沒有家眷留在帝鎮中的其他人。
先去找了鄧綏劉肇二人,夫妻二人盤算了一番,只能拿出三百貫,沒辦法,雖然吃穿用度不多,但是都愛買書,劉肇還愛好音樂。
劉邦看著扛著三百貫錢的六個鬼差,十分感動:「要是他們都能像你倆這樣,我何必為了錢財這些身外之物而苦惱。」
劉肇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新書太貴了,鬼差們送來人間最新的消息,也價值不菲。」
劉盈正和扶蘇一起在屋裡疊衣服,他想要買一件五顏六色的綠雀裘,想著自己好像有,就去找,翻遍了所有的衣箱,沒找到,要是真的沒有那就買,雖然貴但漂亮啊。收拾衣服期間發現現在分類有些混亂,不同顏色和不同厚度的衣服亂放著。
二人仔細推敲了一番,把十幾口衣箱弄的這麼亂,兩人都有份,那就一起收拾吧。
差役在門口敲門:「大匠,有個號稱是您父親的人來找您。」
扶蘇咻的一下站起來:「快請,怎麼回事,我囑咐過,他來找我時不要阻攔。」
「不是以往來找您的哪位,是另一位,穿白衣服的。」
眾所周知,嬴政除了內衣之外從來不穿白衣服。
扶蘇停住腳步,劉盈探頭出來:「怎麼了?」
「沒什麼事。你讓他進來吧。我不必去迎接。」
劉盈不知道他來幹什麼,但有一點,他不缺兒子,憑現在的關係也不可能是突然動了慈父心腸來送東西,趴在他後背上:「衣服還沒收拾完,去前院見他吧。怕是要來看我們的連弩,或者是我的機關小人。」
劉邦本來想跟他要錢,忽然又覺得難以啟齒,再加上這小子一臉的獵狗樣,警惕的耳朵都豎起來了,看著叫人討厭。小時候蔫噠噠的一副死爹臉,長大了和他娘較勁,到現在嫁人了反倒好了。
乾脆就沒說,盤著兩個小橘子嘆著氣走了。
劉盈有些茫然:「???他來幹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路過。」扶蘇漫不經心的摟著他肩膀:「走啊,繼續疊衣服去。什麼時候幹完才能睡覺。」整間臥室里堆積如山的衣服,門口是鋪開的衣箱,全靠鬼魂輕飄飄可以跳來跳去才逐漸收拾起來……我們倆的衣服怎麼那麼多?沒怎麼買啊。
的確沒買幾件,但呂雉每年給送一兩套以示母愛,積攢至今很是可觀。
劉邦又去找劉備:「有多少閒錢都給祖宗拿出來,欠稅了。」
劉備剛要說話,門口有人敲門:「祖宗幫我看看是誰。」
打開門是個提著食盒的小夥計,看見開門的不是判官和鬼差也一怔,擠進門來問:「判官大爺,是您點的膳食麼?小的送來了,一道油炸豆腐丸子,一道肉末炒豆角,茱萸燉魚頭,八張餡餅,一碗冰粉。」
劉備招手:「對。是我的。」
夥計留下食盒就走了,約好過一個時辰來收食盒和錢。這是新開的飯館,就開在路邊,判官讓鬼差出門時帶一張紙條過去,寫了要什麼,送到哪兒去,店家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不會做的就去買,湊夠了給判官送過去。
想出來這招的人,是一個宦官。經歷了三個國家,伺候過前秦、後燕、北魏三個朝代的宮中貴人,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經歷過各種脾氣暴躁以殺人為樂的皇帝,都能勉勉強強的伺候好,讓自己活下來。死後想出這麼個好主意,找正在開飯店的宦官們一商量,只要把客人都伺候好了,多少錢都是咱們的,人間本來就能派僕人去飯館叫成套的酒席,到現在沒有僕人,稍加改動讓鬼差帶紙條過來就行了。於是暴富。
劉邦只好寫信拜託鬼差帶給幾位城隍,劉恆去做城隍時,帶了妻子去,薄姬早已去投胎了,只能寫信去找他。正如劉莊也帶了他的明德皇后赴任。這倆人都孝順,還儉樸,應該能攢下不少錢。
……
嬴政抽空出來,來找夫人一起慶賀這件事,走在路上也想了,自己現在沒有謀士,全靠自己動腦子想問題,太慘了,一個人的心智是有窮盡的,我需要一個只屬於我,不和別人分享的智囊團。
他正在自斟自飲,呂雉在旁邊快樂的擊築唱歌:「錦衣鮮華手擎鶻,閒行氣貌多輕忽。稼穡艱難總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
曲是新曲,歌是新歌,這首歌最近很流行,巷道之間有人傳唱,初時聽了不屑一顧,仔細一聽真有意思。
嬴政伸手招她:「夫人過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呂雉放下小錘錘,笑盈盈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有什麼好消息,能比劉邦要傾家蕩產更好?」
她被摟入懷中,嬴政打量左右,高台之上四下無人,還是附耳低聲說:「最近劉恆止步於城隍,我已設計使閻君們把他加在名單上,限制了他的攀升,現在想要退位的閻君屬意的接班人也不是他,你可以放心幾百年。」要說徹底壓制住劉恆,那不可能,只要他打聽出這個原因,奮力為之,還有喘息的餘地,現在這樣不能徹底壓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