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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去和阿嫣說吧, 阿嫣可能聽不見。
劉驁尷尬的傻站在原地,不知道現在應該逃跑——雖然跑也跑不出去。
劉徹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子,活活拖了過來,劉驁掙扎打滾還是沒能從他手裡逃出去,驚懼交加。
他對兩個美人伸出手:「救我…啊啊啊…」別像打劉欣那樣打我啊。
趙合德一把抱住了姐姐:「啊呀,好可怕呀。」
「哎呀別打我們陛下,陛下可是明君,和劉欣不一樣。」趙飛燕掙扎著準備跑去給丈夫求情,還指望他蓋房子種地洗衣服刷盤子呢!可不能被打壞了,要是打壞了,豈不是我們姐倆要伺候他?
劉徹瞪她倆:「都別裝了!你們這樣的,騙騙劉驁有富裕,在朕面前休想矇混過關。過後再審你們的過錯!」
他心裡有兩份記憶,但不論是漢武帝的記憶還是鄉村小媳婦的記憶,對這兩個女人都沒好感。
趙飛燕和趙合德心說不好,被看穿了,不愧是逼死所有皇后的漢武帝,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姐妹倆對視一眼,心中暗暗慶幸自己生的晚,要不然落在武帝的後宮裡,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她倆進宮之前沒讀過書,進宮之後有那些飽讀詩書的女人擔當宮廷女官給她們講詩經和禮記、歷史,對漢武帝就記得陳皇后死了、衛皇后死了、鉤戈夫人也死了,至於活下來的那些人嘛……不夠著名沒記住。
劉驁還沒等他揮拳頭,先抱著頭趴在地上,把自己覺得更禁打的屁股和後背留給他,這才給自己解釋:「在我生前王莽在朝野之間有賢名,所有人都誇他清貧儉樸,不徇私情!」
劉徹踹了他一腳:「放屁!聽他這名字就不是好人,好人有叫莽的嗎?」
趙飛燕沒敢上前爭論,遠遠的嚷嚷道:「好人該叫什麼叫賢嗎?叫光嗎?」
劉欣氣得要命,狠狠的瞪這兩個女人,又不敢上前爭辯,趙飛燕打人也很痛。
劉徹暫時不打劉驁了,把他和新來的小男孩揪過去,擱在一起,和其他的皇帝一起盤問他們。
「劉驁,你,唉?你叫什麼?」
劉奭覺得有些丟人,拉著祖宗的袖子:「別在路上問,叫他們都聽見了。」
『他們』之一的劉病已挑了挑眉頭,慢悠悠的跟在人群中往前走。這傻孩子還知道丟人?那你倒是選個好一點的兒子繼位啊。我非得讓你繼位是為了和你娘的感情,你為了什麼,你和王政君又不是恩愛夫妻。這就是學儒學學傻吧了,非要讓嫡長子繼位,嘖。
嬴政皺了皺眉頭,推了推呂雉和劉盈:「你們倆過去聽聽,看王莽如何,將來能不能和我們聯盟。」
兩人都知道他不敢直接走進敵對陣營的包圍圈中,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趁機扎他一劍呢。呂雉轉身回去拿了一把劍,抱在懷裡定了定心,跟過去打探下個朝代的情況。
新來的漢平帝剛來時還挺平靜,那叫心如死灰、古井無波。等他看到眼前的雞飛狗跳和毆打之後,就保持不住平靜了。他雖然生活的非常壓抑,沒有自由也沒有權利,做任何事都受到限制,但皇宮中平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哪見過打人啊,更沒見過一個健壯的男人把另一個人拖拽過來一頓踹,也沒見過漂亮的女人叉著腰遠遠的嚷嚷。
他吶吶的說:「劉衎……叫我劉箕子吧,當皇帝之前的原名,挺好的。」
劉徹和劉病己之間雖然互相不對付,甚至算是有仇,還動過手,但在審問王莽的情況時還保持了高度一致。
審問就在劉邦的蹴鞠場中進行,被審問的只有劉驁、劉欣和劉箕子這並不是祖孫三代的三代皇帝。
劉徹和劉病已主審,圍觀群眾有回去拿了木塊、蓆子的全部漢朝皇帝,以及坐在馬車上圍觀的呂后。
先問劉驁:「王莽這個人有什麼出色的功績,讓你們都誇他?」
劉驁被問的有點懵:「呃,他特別清貧儉樸,別的王氏族人都納了幾十個妾,他只有一個妻子,不好色。」
劉徹翻白眼:「好傢夥,你還知道不好色是美德吶。」
劉病已在旁邊幽幽的冷笑一聲。
用『不好色』做衡量人品的標準,瞬間形成了鄙視鏈。劉病已是站在這個鄙視鏈巔峰的人。
劉邦淡定極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人鄙視了:「你繼續說。」
劉驁假裝沒聽見祖宗們在互相嘲笑,低著頭說:「王氏都爭著炫耀財富,生活奢靡,只有王莽一個人不這樣。他對人謙恭,禮賢下士,從來沒有仗勢凌人,眾口一詞都說他是外戚之中最好的。行為檢點,還非常好學。在大司馬王鳳重病時衣不解帶的侍奉他。他母親生病時,各家的女眷去慰問他,他和他妻子穿的像僕人一樣儉樸。」
「王莽當了官之後還是始終如一,清廉簡樸,處理公務的時候不徇私情,小心謹慎。他把俸祿分給門客和平民,還賣掉馬車接濟窮人。所有人都讚頌王莽……」
劉驁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好騙,就撒謊說:「我派人去調查過,他真的是這樣的,有上古之風。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一點都不傲慢,也不嘲笑那些奢淫驕縱和好色的人,我寵愛飛燕合德,很多人都上書勸諫,只有他什麼都沒說。在我生前,他一直都做的非常好,頗有上古賢士之風。」
他說完之後,現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