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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貓閻君的貓貓情難自已,請朱克柔緙一副猛貓下山圖。
硃砂痣閻君也跑去請她緙一副自己睡覺的樣子,那一定嬌美絕倫,掛在自己床前,睡覺都能更香。
一人一貓在朱克柔家門口打了一架,一個看不起對方整日嬌滴滴的喵喵叫,另一個鄙視對方工作不認真常常偷懶睡覺,把奏本都分給同僚辛苦。氣的貓貓猛地顯出壯漢身形,揮拳就要揍,硃砂痣閻君也不示弱,猛地變成一塊大石頭,把壯漢壓在下面,僅留一個孔洞探頭。
驚起圍觀群眾無數,認得貓貓的人趕緊跑去通知閻君。
硃砂痣閻君壓的很結實,只留下一條縫不把他壓死。但他沒想到,壯漢變回了一隻貓,並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咻的一下從縫隙中走了出去,趾高氣昂的抖抖毛,用尾巴抽了石頭一下。
朱克柔淡定的出了設計圖,就是一塊巨石壓著貓貓的圖,石頭婀娜,貓貓狡猾。閻君們以壓倒性的票數定做了這張圖的緙絲畫,並決定掛在閻君殿中。
至今已有兩年,聽說已經做好了,常常有人藉故求見閻君,就為了觀賞這幅圖。
閻君不勝其擾,把圖拿出來掛在亭子中,任人觀看,不許碰。
趙佶非常喜歡她的緙絲圖,收藏了很多,對於自己不能去看《靈石壓貓妖圖》這件事,每每想起來就覺得分外惋惜。再看看如今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陪葬品和瘦金體賺來的,現在耕種僅僅是打發時間和提供米麵,種十幾種蔬菜而已。這真是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他一下子連憫農帶憐憫繡娘都有了,提筆寫了一首詩,痛斥鋪張浪費和不尊重他人勞動成果。
劉秀也沒走:「你自便。」
趙光義把趙構拎起來扔進屋裡,這小子剛剛說的那麼好,全被人戳穿了,跟他哥一個德行:「來者是客,諸位古之君王都不要走,讓我們略備酒肴款待諸位。劉娥?準備你拿手好菜,做些油炸檜。」
油炸檜絕對不是皇后們的拿手好菜,但她們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猛火熱油,丟一把青花椒下去,瞬間就有一半的皇帝揉著眼睛離開,他們沒能進來,只是在壁壘外面,都被熏跑了。
在汝窯葵口粉青瓷盤盛著漆黑的炸面魚擺上桌子時,最鎮定自若的皇帝也提出了告辭。這一桌子焦炭,他一個都不想試。能把宋朝這些新鮮有趣的菜餚煮到上古時期的水準,也算是不容易。
這一套粉青瓷器精緻秀氣,菱花盤盛的是胡椒話梅,蓮花碗裡一碗菱角,暗刻青瓷碗裡蓴菜羹上飄著密密麻麻一層死不瞑目的小銀魚,鑲銀口蓮魚文大盤裡有回鍋的肉,看不出是什麼,已是骨肉分離,尖刺朝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比較流行的羊肉烹魚,應該鮮美無比,畢竟魚羊為鮮,但放了太多的豆瓣醬。糊掉的水煎包,底衝上。
黑煙滾滾,油鍋里好像就要著火。
劉清箐抱怨道:「我們的廚藝哪有這樣差。」這麼多年練習下來,早就非常優秀了,除了油炸檜還炸不出很大的泡泡,剩下比起宮廷菜餚都不差多少。
「顧全大局,顧全大局……」
「用膳時,識趣的就該走。怕有人不識趣,才做成這樣。」
「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曹光姍姍來遲:「什麼味道?你們在炸趙構??」
眾人驚詫莫名,忽然想起來有秦始皇送來的一口鼎,一口用來炸昏君的鼎。
趙構拼死一搏的高呼:「難道我和胡亥一樣嗎?江南半壁江山,若沒有我忍辱負重,難道還能苟存嗎?我不是亡國之君!保全宗廟社稷,捨我其誰?」
他這話說的沒錯。
一提到宗廟陵寢這個事……沒等人吩咐趙煦就撲上去了,一把揪住。「我聽說,宋哲宗是唯一一個暴屍荒野的?」
趙構垂淚:「伯父,這非我之過!太祖救我,午夜夢回時回憶起靖康之恥,我就想到,我若有太祖這樣的哥哥,焉有如今殘局?」
諸位,我就是個弟弟。
趙恆立刻說:「時間倉促,我沒能力力挽狂瀾。」
趙佶繼續把鍋往上甩:「我也不是太子啊!不敢與太子爭鋒,寄情山水難道也有錯」
趙匡胤本來心態保持平靜,被他們互相踢球踢煩了:「以後不要說中興四將,就說你們這靖康三傻!衣架酒桶肉囊飯袋,一個個寡廉顯恥利祿薰心,苟且偷生,重用奸佞。不會當皇帝,登基後也不會學嗎?誰天生就會當皇帝?秦皇漢武,哪一個不是學出來的?
趙佶,你十九歲繼位,大好清楚,耗在畫院和李師師等女子身上。
趙桓,你身居東宮,是缺史書還是缺吃穿,趙佶被軟禁在宮中,誰干擾你?除了你肩膀上扛著的球,什麼東西能干擾你?
趙構,你舔著臉說習文練武,說是路途遙遠,錯過了戰機,豈不知富貴險中求?
你祖宗當年若穩坐京城,焉有大宋天下,你如果親臨前線,和趙恆學學,焉能錯過戰機?這仨確實不該下油鍋,先打死,等亡國了再下油鍋。區區一個秦檜,聲勢比趙普還大,你就不會以岳飛為由頭,發落了他?」
宋氏端了金黃酥脆的油炸檜過來:「這油炸檜終於做好了。」今日面好,油溫也合適!
劉娥笑道:「古之奸臣不勝枚舉,唯有秦檜,總被人惦記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