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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業哀求了數日,才讓劉裕寫信詢問他姑姑和妹妹的下落。二人都已經被殺,山陰公主在他死後緊接著死的,不必問是誰殺了這兩個女人,肯定是劉彧啊。
劉子業暴怒的摔著犁:「那頭豬!那頭豬竟敢殺我的女人!」
劉義隆拎起棍子熟練的打人:「那是我兒子!」雖然也不怎麼記得他,那也不能罵他是豬!
劉駿也上前去搶犁:「劉義恭進獻無數祥瑞,被你殺了,劉彧被我娘親手養大,你也敢殺!」
這可是他唯一親近的弟弟!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雖然弒君篡位,也不能怪他,這胖乎乎的弟弟以前風姿端雅,喜好讀書,被劉子業這樣侮辱,篡位都算是個好人!
他姑姑也就是劉義隆的女兒新蔡公主劉英媚,姿容過人,一開始對侄兒的暴行寧死不從,到後來被逼著說不從就誅殺九族,就從了。於是不算她失節。後來她的丈夫不堪其辱,又素來蓄養死士,打算殺了皇帝另立新君,被劉子業帶人殺了,這也不爽劉英媚的過錯。劉英媚死後想見劉子業又怕見到自己父親,聽說去不了又怕遇見丈夫,匆匆忙忙的跑去投胎了。
山陰公主劉楚玉則不同,她和劉子業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倆人亂搞地府其實不管,但她也參與朝政和殺人,還意圖□□她的姑父褚淵。褚淵被逼著到她府中侍奉十日,否則就殺全家,褚淵就去了,和駙馬何戢同吃同住了月余,寧死不從,兩人結下了患難與共的友誼,以前只是點頭之交,現在可以說是生死與共。
劉楚玉被劉彧賜死之後,清算了一番倒是好算,她除了普通的享樂和格外作惡、陪著皇帝出遊殺人之外沒做什麼,劉子業那個德行不是她挑唆的,一百餘年後就可以去投胎了。
劉楚玉受審時對此很是不忿,質問判官:「憑什麼,憑什麼皇帝可以胡作非為,三宮六院,諸王有妃妾無數,我就得恪守婦道?同樣是皇帝的兒女,我怎麼」
判官直接打斷她:「劉子業的刑期在三五千年往上,甭管你是誰兒女,這是法律。地府是唯一一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地方。」
「呸,又丑又文盲!那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哈,那不過是一句空話,只有你們這些傻子才信!我在人間被人殺了一次,怎麼陰間還沒完沒了?啊?你們有完沒完?」
判官旁邊的閻君冷若冰霜,滿滿的厭惡:「帶走。」
鬼卒們立刻撲上前把她拖走,這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滿懷嫉妒的女鬼卒也承認,她真是漂亮,就是道德敗壞。
閻君回去之後其他人都問:「好看嗎?」
「姿色如何?」
「算是最漂亮的公主麼?」
「阿政以你的觀感來看,劉楚玉長得好嗎?」
嬴政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沒妝扮依然是天姿國色,縱觀我的後宮中,無人能與之匹敵。有陰麗華之柔媚,趙飛燕之妖嬈,甄宓之絕色,楊艷之無知,若是妹喜、妲己在世也不過如此。」
雖然是被人賜死,又來到的陌生的地方,可是往地上一跪就是理直氣壯、氣定神閒,左顧右盼間撩人心弦,好幾個鬼差都對著她咽口水。由此可見,褚淵是真君子!
閻君們都點頭:「長成這樣也不容易。」
「是啊,聽說華佗最近為了學習給人雕刻面貌,開始練習塑造泥像。」
華佗現在給人整容之後固定容貌的方式可簡單了,切好補好,叫醒這個人,給鏡子一看。只要容貌變化帶來的快樂超過了她生前所有的快樂,就固定下來了。這招對美人不好使,得是丑的,面貌上有殘疾的,越丑的越靈。缺眼睛的、兔唇的、臉上長瘤子,最容易成功。
呂雉慢悠悠的踱出來,穿了一件焦黃色底色上有淡藍卷草花紋的曲裾,衣長曳地,臉上薄施脂粉,卻根據當前潮流描畫了修長的濃眉。頭髮全部挽起,只在兩鬢垂下兩縷頭髮:「哦,果真是絕色。可惜不自尊自愛,落得如此下場。」
嬴政有些驚訝:「夫人何時來到這裡?」
呂雉盈盈笑了笑,抽出小團扇擋住臉:「蜃樓地獄又來了兩位蜃,自然要來稟報閻君。夫君這是看過了美人,有些目中無人啊。」
嬴政倒有些不好意思,目中無人這個詞用的太妙,他真想解釋一下,自己絕對不會看上劉楚玉那樣道德敗壞的女人,但又不好當眾說,太像怕老婆的人。雖然最怕老婆還會被老婆揍的閻君就坐在自己旁邊,地府十二位閻君中僅此一人怕老婆啊!拿出了一個老掉牙的藉口:「我去視察地獄。」
閻君們整齊劃一的嘿嘿嘿笑了起來。
出門去路上罵了一路劉楚玉,道德敗壞,外表錦繡內藏糞土,衣冠禽獸。
剛開始還是哄老婆性質的罵一下,最後罵的真情實感,從劉邦後裔就這個德行,一直罵到面首這東西就不該存在,皇帝們只是一部分耳朵軟聽寵妃的話,女人都沒有主見,被面首一哄什麼都能給出去。
嬴政心說我能直接說莊襄王懷疑趙姬又與人有染嗎?夫妻之間再怎麼親昵,我再怎樣信任你,這種事也不好告訴你。他們若要合離…就趁早合離啊!別這樣糾纏不清,叫人揪心半年,又沒事了。派扈從去監視趙姬時,不見有什麼逾越之舉。轉臉又是趙姬懷疑莊襄王在外置下外宅……就五畝地的外宅,不,沒錢沒權,怎麼會置下外宅呢。好一陣子,吵一陣子,我忙的連伸懶腰的時間都沒有,還得關注他們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