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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一拽他的袖子,暗示道:「不要得罪兩位老祖宗,他們聽不得這些事。奉勸你最好謹言慎行,不要給自己招災惹禍。」
朱厚照知道他的小計劃,但捫心自問,他是真瞧不起英宗,誰贏了崇拜誰:「英宗,我聽說您當年剛到這兒來的時候,享受的待遇非比尋常,到底什麼樣?」
我祖父磕磕巴巴的不肯明說,我還好奇,忍了這幾個月終於忍不住了,來問本主兒,他們到底怎麼揍你?
要說打也就打了,這在所難免,我還被打了呢。
朱祁鎮臉都黑了:「哼!」兒子倒是答應過家醜不可外揚,不讓後來人知道,但祖宗未必能守口如瓶,說不準哪天就要說出來。
朱厚照一把摟住了旁邊發呆的劉欣:「兄弟~走走,跟你聊一會去。」
劉欣含酸:「我跟你有什麼可聊的?」
「聊聊這地方出現的女人怎麼都是別人家的老婆,還是不能碰的那種別人家的老婆。我不在意女子已婚未婚寡居,或是有孕未孕,很平等的一視同仁——就看臉!只要我愛,我管她是誰媳婦呢?現在不行,這麼多各有風韻的大美人,都不讓碰,就連武則天都不行,你說這還有天理嗎?」
「你們明朝的皇帝怎麼都愛武曌?」
朱厚照嘿嘿一笑:「大美人誰不愛。」說罷,摸了摸劉欣的屁股,捏了一把:「等我呢?」
劉欣也不是很正經,只是他覺得朱厚照長得不夠好看,當即義正言辭的推開他:「生死都過去了,太祖還放不下嗎?你還想不想成仙了?」
朱厚照反倒覺得好玩起來:「嘖!成仙不就是為了逍遙快活嗎?跳過成仙這個步驟,直接逍遙快活也行。」
朱元璋遠遠的看到調皮搗蛋鬼竟然把嘴欠的劉欣步步逼退,心說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從窗外移回目光:「你要問什麼?」
朱見深問:「我聽人說,劉邦成仙去了,現在的蹴鞠、摔跤場就是他的房屋舊址,咱們的房舍風水,還要按奉天殿來修嗎?」我爹求我來問的。
朱高熾微微一笑:「傻孩子,你難道沒有發現規律?那些權位較高的人,房舍都蓋的高大,那些成仙去的人,都住的清雅。祖父所規劃的目標和他人不同。」漢高祖可能是看破放下了,但我祖父和我爹還沒有,他們還在偷偷計劃將來如何反擊這個壁壘,並且探討了將來有足夠的權力時,要不要拆掉這個壁壘。想了想,如果到時候人間成了下一個朝代,那就不拆。或許這就是成閻君成鬼神的皇帝有好幾位,這壁壘卻始終不變的原因,這就和君臣之份一樣嘛。
與其說這是風水,不如說是一種明確自身努力方向,同時給予他人的信號。
朱見深點點頭:「明白了。」
朱元璋:「你應該說明明白白了。」
馬秀英大笑,拍他的腿:「別總拿孩子取笑,我看他進來結巴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別人的病症死後都能恢復,結巴又不是什麼殘缺弊症,也能逐漸恢復。」
……
嘉靖三年時,嘉靖皇帝和大臣們的大禮儀之爭已經累計持續了快四年,一度關注這件事的皇帝都累了,這一件事還想要持續多久?爭稱考、爭稱帝、爭稱皇,爭廟及路,終而爭廟謁及樂舞,反正就是在一切細節上下功夫,雙方極其艱難的交涉。
皇帝們:「朱厚熜肯定會贏的。」
「他這一代叫厚可真對,這倆人的臉皮都夠厚的。」
「我看這一朝的君臣都夠夠的,可能和劉邦比較聊得來吧。」
「哈哈哈哈哈」
「這要是在武曌時期,就該用酷吏了。」
武曌手托香腮:「一提到酷吏就說我?他們明朝大用酷吏的皇帝就有三個,又不是我的子孫後代。」
李治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你太著名了。」
除非對面是權臣,否則皇帝一定會贏。以忠良自居,就別想控制住皇帝,而這幫人顯然都以忠良自居。那麼他們就只能把跪著逼迫皇帝,不能站著逼迫皇帝。
那意思可就不一樣了。
在紫禁城中,十五歲登基、至今芳齡十八的皇帝和滿朝文武死磕到了第三年,又一次談崩了,憤然宣布退朝,大臣們不肯離開,皇帝憤然把其中八名官員下了昭獄。
楊慎振臂一呼:「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義死節,就在近日!」
王陽明:我都不看你們怎麼折騰。
數百名大臣衝到宮門處嚎哭,哭聲震天動地,楊慎一邊哭一邊揮舞著拳頭砸門:開門啊開門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聽。你有本事大禮議,你有本事開門啊,出來正面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撞門進去發動政變,實際上這些文臣只是強烈要求皇帝補辦一個過繼的手續。
六部尚書、九卿、翰林院、給事中、監察御史、大部分六部官員,共計二百餘人,都在這裡嗷嗷大哭。
閻君出巡正好就來到這裡。
其實就是倆人一起來看熱鬧,嬴政陷入沉默中,半響喝了一口酒:「有意思。往後一些。」
呂雉靠在墊子上,坐在他身邊:「謝天謝地,吵死我了。」
閻君法駕整體往後挪了一些,依然看得清楚,聲音小一些。
李世民和他同乘一車,聊天方便,省的打開窗戶互相喊話:「真乃奇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