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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趙合德並不胖,身材曲線曼妙的很,所有的肉都長在了該在位置上,只是比趙飛燕重了二十斤。
趙合德小聲說:「是啊是啊,你不要惹他。」高祖很像個痞子的。
趙飛燕掙扎累了也沒掙扎出去,嘆了口氣,靠在妹妹懷裡,幽幽的說:「你們倆倒是先下來恩愛了,留我一個人在人間,孤孤單單的。」
劉驁小聲安慰她:「你要是早下來了,誰知道劉欣這小子能幹出這種缺德事?他自己不說,全靠你。」
劉邦都被這孫子氣樂了,指著他鼻尖,拿竹棒狠狠的戳了戳旁邊的地面:「孫賊,爺爺真想聽你能放什麼狗屁。」
說實話,漢高祖的神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瞬間就崩潰了!
自己為了天下,低三下四給人賠笑臉,胸口中了箭都得忍著疼嚷嚷假裝沒這回事,罵對方射自己的臭腳趾頭。
你們別看著舉兵起義之後幾年時間就打下了天下,你們知道那有多難嗎?
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死!
在眾多起義軍中,自己不是最強的一方,從沛公,到漢王,到漢帝……有多少次瀕死還生,多少次臣子叛逃之後又歸降。人家有才華有能耐,就得忍著繼續用。
你們不愛惜天下,舉以予人,如棄草芥。
當年六國割讓土地給秦國,還算是被壓力所迫,被嬴政的流氓祖宗們勒索,你他媽的是為了啥!我他媽就算禪讓呂雉那娘們當皇帝都比你強,好歹她生的孩子是我的!你能給董賢生孩子嗎?呸!董賢能給你生兒子嗎?
劉欣就說了:「漢德已衰,以致於天下連年災荒,成帝和我都無子」
劉盈在旁邊摟著的扶蘇的胳膊,美滋滋的大聲解釋:「他說你們缺德到沒兒子!」
扶蘇心裡還在擔心剛剛被人提起趙姬和蓼毐,父親的情緒一定很糟。心說你至於這樣高興嗎?也行,反正現在這些當皇帝的和你沒有關係。
劉邦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你別看他拿赤帝子白帝子的事兒忽悠人,其實忽悠人的人本身不信。拿因果報應騙錢的人,從來不信因果,拿祈福化災騙錢的人,也不相信福禍報應。
「你接著放,別停。」
劉欣篤信天人感應學說,就算自己被踩在地下,還是理直氣壯的說:「《尚書》講君王是年,卿士是月,大尹是日,百姓是時。倘若被統率的關係沒有變更,朝廷一片清明,五穀就會成熟,國家就會太平。倘日、月、歲、時的關係顛倒,國家就不安,五穀不成熟,風雨不順暢。」
「陰陽家講君主的仁德能影響天氣變化。孔子撰春秋重災異,正是因為這個。」
劉欣認真的像是一個準備花八萬塊錢買治病床墊的老人,又像是一個打算切胃減肥的50KG少女,誠懇的失去理智,狂熱的篤信一種理論:「君王的行為會感與上天,天不能說話,只能根據帝王的善惡降下應人,警告人。獲罪於天,無所禱也。漢德因為呂后專權、巫蠱之亂、去母留子、霍光被滅滿門、歷代皇帝窮兵黷武、苛捐雜稅盤剝等事衰敗殆盡!昭帝就無子!宣帝、元帝、成帝均有不當之處。」
劉病已又被震驚了,喃喃道:「好小子,敢罵我們缺德?董賢捅的是他的屁股,怎麼能傷著腦子?」
許平君嫌他說的太下流,皺著眉頭看向別處。她簡直不想再聽、再看這裡發生的事。
趙飛燕樂了起來,鼓掌叫好:「說得好!」
我還以為你會辯駁,居然理直氣壯的承認了?
劉徹挽起袖子,轉身拿了一把剛做的掃帚,沒捨得拿新掃帚打人,回去抄起舊的禿掃帚,心說一會我就把這玩意戳你嘴裡去。他信巫蠱,用董仲舒,但是不怎麼相信這套。
劉欣還在宣傳自己的理論:「君王對待上天,就該像臣子畏懼君主一樣!堂堂如天,默而無聲,潛而無形也!!!」
漢武帝沒有多少耐心,一掃帚疙瘩抽在他臉上:「閉嘴吧!這些和你禪位給男寵有什麼關係!」
「因為革天命啊!」劉欣的鼻子都被打歪了,流著眼淚伸長脖子,宛如期盼回歸傳銷組織的無知青年,大聲叫嚷:「上天認為漢朝氣數將終,將要改朝換代!我自登基以來身體一直不好,先改了年號,改國號為陳聖劉太平皇帝。陳為舜後,劉為堯後。以舜帶堯。可是不好使!我本想搶先一步禪位給異姓的可信之人,合乎天命之後再讓他禪位給我。當時有人攔住了,朕沒有做!是趙飛燕存心誣陷啊啊啊啊!」
趙飛燕無辜的撓了撓臉,喃喃道:「你管這叫誣陷嗎?」
地府·帝鎮第一次發生聚眾毆打某人的事件。
祖宗們圍上去把他一頓狂踹,滿腔怒火都發泄在腳上。
劉奭沒擠進去,只好踩他露在人群外的腳。
劉欣的慘叫聲被那些嘈雜的、聽不清楚的怒罵和咆哮聲碾壓的連個渣都沒剩下,漢朝的列祖列宗狂野的把自己的怒火和震驚像倒垃圾一樣伴隨著狠踹,瘋狂傾瀉在他身上。
他們實在想不到怎麼會有這麼蠢的皇帝,都說聰明莫過於帝王,好傢夥,這傢伙直接等於世上最大的大笨蛋。別說是帝王了,就算是隨便一家店鋪的掌柜的,能因為生意不好自己身體不好,就連著鋪面、家產、貨物和商號一起送給男朋友嗎?不能吧!
趙飛燕被她抱的喘不過氣:「合德,你鬆手吧,我現在擠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