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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繼續吧鼎翻來覆去的刷,刷的時間長了有點煩悶,這幫人做完拓片就不知道給人洗乾淨麼?要不是父親提起來,我都快忘了家裡有東西在他們那兒。他老人家真是諸事繁雜從無遺漏。
李治:「媚娘,快看美男子戲水。」
武曌以手掩面:「不敢看不敢看,聖人教誨非禮勿視。」
李治剛要嘲笑她,忽然想起來另一個笑點,嗤嗤的笑:「我沒教過這個啊。」聖人何止是孔孟等古聖先賢,唐朝的皇帝,宋朝的皇后,都稱為聖人。
唐朝的皇帝們對於宋朝對皇帝呼為官家、稱皇后為聖人這件事感覺很不好。更不好的是宋徽宗稱宋欽宗大哥,宋欽宗和宋高宗互稱大哥和九哥,真不如唐朝時宮中內外呼為三郎。
扶蘇抓著他倆的小船,笑著威脅道:「想試試翻船嗎?我衣冠整齊,你們兩個啊」一個說我在戲水,另一個直接就成了非禮,說的好過分。
武媚娘大笑:「別別別,我看就是了。」
扶蘇忽然感覺吃了大虧。
李治哈哈大笑:「不要和她逞口舌之利,我都說不過她。」
另一艘船上蹦下來的少年幽幽的質問:「讓她看你幹什麼?」
「阿盈,你別搗亂。」
劉盈笑眯眯捂著胸口,用幽怨的語氣說:「好過分呢,多日不見,一見面就說我搗亂。」
扶蘇直接把他薅到水裡:「這都是跟誰學的,少聽些戲,儘是痴男怨女糾纏,太無趣了。」
武媚娘往鎮子裡看了看:「裡面不打了?我來晚了?」
「晚了大約有半日,父子已經和解了,關係好著呢。」
「哎,這有什麼辦法呢,他要是死在京師中,咱們還能早點知道。」
「你知道的總比朱高熾早一些。」
「這倒是。」
皇帝們依次都回去了,本想看激烈的父子衝突,結果啥也沒趕上。倒是之前就在鎮中駐留的人看見了,劉徹給簡述了過程:「父子倆玩了一會摔跤,就和解了。對朱允炆大概是怒其不幸哀其不爭吧。」
李治微微一笑:「一個皇帝落得個不爭的評價,且慢」
武媚娘知道他的心思:「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朱允炆若真是不爭,何來靖難吶。他明明是不爭氣。武帝為了押韻,削了一個字下去?」犯不上像那些文人那樣,為了押韻不擇手段吧,你到現在也不喜歡被格韻拘束,依然是隨性做歌。
劉徹擺了擺手:「我沒那麼無聊。朱允炆麵對著朱棣,唯唯諾諾,不敢怒叱,不敢明槍暗箭的進攻,莫說是朱元璋這樣的脾氣,即便是我這樣好的脾氣,也受不了。」
朱允炆沒想搞成這種當面唯唯諾諾,背後重拳出擊的樣子,只是祖父的態度令他猝不及防,本想恭恭敬敬的等祖父母訓示過後,才該是自己說話。燕賊那一跪,本以為他要認錯,沒想到敢把明太*祖掀翻在地,怎不叫人膽戰心寒。以前他稍提異議,就覺得自己非常大膽,熟料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和明太-祖動手。他實在是被嚇住了。朱元璋要他上去搏鬥時,稍一遲疑,沒想到機會又一次轉瞬即逝,事後再說自己敢,倒是有些可恥。
他的妻子馬氏低聲安慰了一會:「如今雖不能報復他,燕賊雖然勢大,但在這裡,他也不能報復你,各自相安無事罷了。他遷都這件事,動搖天下之本,究竟是成是敗,還未可知。」
原本各地給南京繳稅、轉運錢糧都很方便,水路四通八達,當地也很富裕,現在遷移到較為貧瘠寒冷的北方,額外多出了很多財政支出。還有一點,天子在南方,北方亂,天子在北方,南方亂,只要他們亂了,就是朱棣的錯。
朱棣試圖拒絕老爹,各種建築類書籍雖然描寫的很全面,他也大概記得奉天殿的圖紙,那也不能再來一個朱高熾,湊齊四個人就開工啊!!這又不是農村蓋房子,有四個男丁就能搞定的事兒,奉天殿之高大雄壯,來四十個工匠也做不完,而且在觀察了整個帝鎮的木柴之後,只有幾個果樹還算夠粗夠高,那要鋸斷也得把人累死。
朱元璋摘著橙子,不容質疑:「可以稍稍削減、變小一點。現在都是鬼,不怕房倒屋塌。閒著也是閒著嘛,你又不曉得農桑,現在又不用打仗,只剩下蓋房子這一件事。」
朱棣:「前些日子還在親征漠北,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歸田園生活,真叫人無所適從。」
朱元璋丟給他一個橙子:「適應就好了。別的不要,簡簡單單的,可這這五畝地來個奉天殿就行了。又沒讓你在這裡搭建整個紫禁城給你爹娘住。」
朱棣無話可說:「我盡力而為。」真是對我給予厚望!幸好沒說要我複製整個紫禁城,唔,換言之,沒有后妃和宮女太監居住其中、百官百姓領略威嚴,要那麼大的紫禁城有什麼用呢,捉迷藏麼。
他出生在應天府,大明建國的七年前。
十歲那年,洪武三年,開始出任官職。但是兄弟們都被老爹進行軍事化管理,除了練習摔跤和騎射之外,還要穿著麻鞋出城遠足,年紀漸長才開始用兵器。小孩子們摔跤更安全。
馬秀英笑盈盈的剝著毛豆,也不勸,打算等開始乾的時候再勸。現在不過是通過折騰人來顯示自己的權威。正如朱允炆違背了祖訓,而朱棣打出的旗號是恢復洪武年間的制度,別人怎麼看她不清楚,朱元璋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