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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估是否好戰……應該由城隍來做。寫下名單來,傳閱各方,長時間盯著即可。」
「城隍之中良莠不齊,有些老實人只是按部就班的做事,沒有能力評估這些人與事。」
「這倒不必擔憂,好戰之人豈能久居一地?君王丞相都要率軍親征,將軍更是左奔右突,永無休止。」
一直聊了一整天,檀道濟記了十幾頁紙之後想起來抓更年輕的人來記事。
花木蘭:「俺不會寫字。」
倒不是不會,就是容易丟一個,落一個,錯一個。
謝道韞實在是沒藉口,她收藏的王羲之字帖一大摞,真草隸篆沒有不會的:「早想代勞,又恐冒犯。」謝玄和花木蘭搶了一下磨墨的工作,這可比檀道濟自己記錄會議精華,還要自己抽空磨墨好多了。
探討到第二天清晨,解決了一些問題,發現了更多問題;留著下次探討。
都得回去工作了,不能再拖延。
謝道韞把一摞手稿遞給檀道濟,約好了半年後再來此處相聚。和花木蘭一起去逛街:「你也被人排擠?」
花木蘭點點頭:「我雖然自幼練武,但和男人比起來有些瘦小(肩窄)。做士兵時,老兵都很跋扈。後來升任什長,士兵不服氣,還有…漢話叫糧草官,也時常為難我。也有長官看重我,一路提拔。」她不僅笑了笑:「別的兄弟喜歡吹牛打屁,我不敢,恐怕泄露身份,儘量少說話多做事。李將軍就喜歡這種性子的人,碰巧了。」
「誰不喜歡這種性子的人呢?」謝道韞慢慢悠悠的挽住她的手:「我們去看看弓箭,買一把好的。」
去逛街時聽見笛聲,很多人都圍在這裡靜靜聆聽。這笛聲之高妙,足以進宮獻藝,不知道為何在此。奮力擠進去,看到一個賣斗笠和草鞋的小婦人在忘情的吹著笛子。
一曲終了,綠珠指著斗笠和草鞋問:「買嗎?統統十文錢。」
沒有人只給十文錢,都一把一把的擱下銅錢,眉開眼笑的買了大美人賣的東西,還留戀不肯離去。
攤上的東西已經被賣空,綠珠把鋪在地上的布卷一卷,錢都兜在小籃子裡,愉快的走了。有人想要搭訕,被同行的友人攔住:「別去,你不曉得,她是代人賣貨。是那位不要高台,坐在地上的判官。」
劉備解壓的方式就是抓把稻草,在桌子下面搗鼓一會,拎出來一雙草鞋。前些年草鞋積攢的太多了,來來往往的鬼差都穿上了,還有富餘的,只好存著。存的時間太久,情人要拿去處理掉,他也不管。
綠珠的定價和別人一樣,又不會招攬生意,只好故技重施的吹笛子。人都誇她,她的笛聲和嶺南耍蛇人的笛聲一樣,只不過嶺南人能召來一群蛇,她只能召來一群人。
謝道韞買了一個斗笠,然後捏著斗笠陷入沉思,我買這東西幹什麼?梳著高高的髮髻,帶了金寶樹,沒法戴斗笠。我給了她一兩銀子,這斗笠顯然不值得,算了,就當是聽曲的錢,那值。
……
劉莊去見父母時大為感慨:「宇文邕是個好父親,要求嚴格,當眾打他的太子。」
劉秀伸手彈他腦瓜崩:「胡說八道。我何曾打過你?兩漢之中,你是佼佼者。」
劉莊:(#^3^#)(臉紅)
陰麗華笑道:「你別總罵劉炟,都要把他罵傻了。」
「不會的,我以後小心些。」
…
劉病已和扶蘇喝酒的時候也談起這件事:「那太子得混帳成什麼樣,才能當眾被皇帝毆打?」
扶蘇贊同:「是啊。」陛下最生氣的時候只是讓我滾到邊關去,都沒有打我……可能因為我不是太子。
劉盈:「當眾打罵兒女的算什麼父母,哼。」
劉箕子問:「智囊團怎麼說?誰能統一天下?始皇還有多少年才能登基?」他對此還有些期待。王嬿在旁邊掐他,暗示他不要問,但他沒忍住。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扶蘇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聽說再過兩天墨子就要回來了。」
劉病已喝了口封存十年的黃酒,很好喝:「死後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喝到自己埋下的百年陳釀啊…唔?墨子要回來了?那能直接判斷罪行的機械研究好了?」
扶蘇搖搖頭:「還沒呢,所有判官都在翹首以盼。」又期待有機械取而代之,讓自己擺脫日復一日的苦悶生活,又很害怕那個神秘而龐大的機械讓他們失去價值。
「他失蹤多年,是在山中閉關嗎?」
劉盈磕著松子,毫不在意自己的牙齒是否受損,反正很快就能恢復:「夫子去四方遊學啦。」
「咦?」
「各方地獄有不一樣的風俗習慣,審判的方式也不同。」
劉盈說起這件事就來興趣了:「夫子寫了遊記手稿,給我看過一些,很有趣的。有些地方用一個池子,飄在上面的去天宮享福,沉底的魂魄就下地獄,非常省事,幾十個漁夫就能應付了。還有一個地方,死的一瞬間就決定了,飄起來的上天堂,往下墜的下地獄,他們那兒天堂和地獄還打仗呢。多有意思啊。夫子現在在學著做秤。西方地獄有一個獸首神明,掌管一桿大天平,把死者的心挖出來放在上面,和羽毛比較重量,重於羽毛就下地獄,輕與羽毛上天堂。」
王嬿吐吐舌頭:「忒可怕,人好好的死了,還沒審判就要大開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