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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平君當時就哭了,找了個乾淨的房頂蹲下,把剛剛在山上揪著吃的那點野果吐的一乾二淨。

    整個城池裡的地面上,就沒有能落腳的乾淨地方,要麼是有血,要麼有屍體,要麼能看見屍體並地上有屎尿。

    劉病已有什麼辦法呢,蹲在旁邊撫她的後背:「別看這裡別看這裡,唉,你別怪我,是我得意忘形,光顧著能自由的出來透透氣,就忘了百姓十之不存三四。咱們回去吧,你受不得這個,不要看這些。」

    許平君不願意走,有些害怕,又不想給丈夫添亂。

    幸好竹簡上寫了神鬼可以躲在某物之內,只要拔一根頭髮扔進去,就能藏身於頭髮之中,被人攜帶。

    就這樣,她先被擱在鏤空的金香囊中跟著他,劉病已走了很多城池,看的也很清楚。買筆墨時才發現帶的錢不多,乾脆把金香囊里的頭髮拿出來,拿金香囊抵了費用。

    然後把所有東西都背起來,跳進井裡——差點被井口卡住。

    「沒想到文帝先回一步。人間就是這樣,地府一定很忙。陛下有空時不妨出去轉一轉,若能看見什麼令人驚異的東西,也未可知。」

    嬴政緩緩的點了點頭,他準備出去走走,有了出入的令符這麼久,他頭一次準備出去。  

    現在很有機遇,即便冒著碰到祖先被打一頓的危險出去,也是值得的。

    呂雉說:「我陪你去。」

    ……

    閻君們在接到始皇的信之後,就開始商議、爭論、爭吵——邊工作邊探討。

    探討的不是秦始皇能不能來當個判官,誰都相信他一定能勝任這個職務。

    而是另一件事。

    說來話長,在商周天子起義失敗之後,地府也添加了一個新的條例,那就是天子有機會在隔一朝之後用假面來工作——假名沒必要,大臣也不是都知道天子叫什麼名字。

    沒有避諱這一說的時候,天子的名諱不會曉諭世人。

    一個朝代覆滅之後才清算天子/皇帝,是成為神鬼/功過交錯難辨留下/下地獄。

    成為神鬼的都能來工作,留下的挑較能力強的也可以工作——有些天子能力不強,就善於識人用人,當了愉快的甩手天子,每天宅在後宮中玩耍,國家靠大臣。但不用假面時,碰到過去的舊臣成了同僚或上下級關係,比較尷尬。

    隔開一朝的原因跟簡單,下一個朝代是覆滅了上一個朝代才得到天下,如果一滅亡就來工作,必然對取代自己的君臣們有個人情感在內,不公正,不公正就會給人地府添麻煩。  

    只要隔開一朝,再來的將領和士兵就不是打破自己城池的、也不是和自己的軍隊開戰的——判官能看到面前候審鬼的人生履歷。

    所以問題來了。新朝二十多年,算不算一個朝代?剛剛登基為漢帝的劉秀,是算開國之君呢還是漢朝皇帝之一?

    算他是開國之君呢?對!人家是搶的新朝天下。

    算他不是開國之君呢?對!他是景帝劉啟的後代,能得到天下,也和自己漢室宗親的身份有關。

    閻君們快要愁死了,嬴政的工作能力他們知道,打下六國之後工作量暴漲,他應付的過來。雖然說當年差不多是累死了,可現在成了鬼,鬼怎麼累都不會死啊!

    多好啊!

    白髮閻君敲定了最終答案:「為了每天能休息片刻,讓他來!嬴政所圖甚大,不會為了慪氣自毀前程。」

    第52章 小豬+劉玄+工作(加更一章)

    在探討『還沒有隔開一個朝代,秦始皇能不能來工作』期間, 閻君們分為兩個陣營。分別是:

    想要!累死了想休息!現在吃餃子連蘸醋的功夫都沒有!

    想要!但是怕他故意動手腳坑害劉秀及其臣屬, 給我們添更多的麻煩。  

    白髮閻君一錘敲定, 他相信始皇帝是個聰明人,所圖甚大, 在帝鎮中都能和劉邦和諧共存,就不會為了『劉秀又延續了漢朝江山』而仇恨他所有的臣子、對劉秀的文臣武將和士兵們搖動筆桿往壞了判。哪怕是要恨,也就恨劉秀本人, 那有什麼關係, 劉秀還得在帝鎮住著呢, 只要株連的範圍不多就不叫事。

    但是很顯然其他的漢朝皇帝不行,他們肯定得對劉秀及其部眾往好了判。

    嬴政和呂雉依次看了田地里種的各種莊稼, 順便澆澆水, 拔拔草, 給玫瑰苗的根部培土, 雖然扶蘇和劉盈願意承擔全部不到五畝地的農活,但兩人不願意。倒不是心疼孩子, 而是實在無聊。

    又慢悠悠的走到最偏僻的豬圈處看了看那兩隻生長的極其緩慢的小豬。

    嬴政沉思了一會:「雖然我沒養過豬, 但祭祀用的小豬春天挑選出來, 交給官員好好飼養, 到秋冬殺了祭天祭祖, 看起來就很胖。一年時間,應該足夠長大。」

    呂雉也很疑惑,伸手把小豬拎起來顛了顛, 自己餵的很努力,幾乎每天都餵一次:「才大了不到一倍,這得什麼時候能吃。劉家的豬比咱家的更小,哈。」

    那瘦弱的小崽子好像就長大了一點。  

    小豬發出了吭嘰的聲音,無辜又渴望的看著他。

    這兩隻小豬本來是吃霸王餐不給錢、到了地府還偷東西的鬼,被判官判處當豬豬一次再變回人形。

    結果呢?本來一年就能餵出欄的豬,硬是被他們餵的三年都沒長個。

    劉恆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正傷心的看著小豬豬,蹲在旁邊的柴堆後面沒被人發現。不想偷聽別人說話,又沒有蹲著走開的能力,慢慢站了起來:「陛下,太后,我也在想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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