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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盈眯著眼睛研究這東西,每一面都是三角形的,尺寸上有細微的問題,重心有偏差:「哪裡好?」
「物以稀為貴呀!惠帝!師兄?」這是按照她叫呂后為老師來算的:「你讓匠作監暗暗的做一百枚出來,我敢擔保,必是又稀罕又搶手。」
「這東西你在外面找匠人做就行,不難。」
「哎,您有所不知,外面的匠人做出來也不保密,還沒等周文王來呢,消息走漏,就不值錢了!」
「那好!」
諸葛亮猶豫再三,還是把自己的職務託付給特別聰明的夫人和很勤勞肯乾的判官,讓他們代行職務,自己去聽課,等了這些年總算是等到了,猶記當年死下來時,就聽見周公最後一句,哇那心情真是,僅次於先帝去世、失荊州、失街亭這幾件大事的難過。這次更妙!早就聽說周公治軍頗有一套,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講一些。
黃月英其實也想去,但是等丈夫的課堂筆記也差不多,畢竟重要的是思想,而不是聲音和外貌。
劉秀拿著自己家辟雍前來邀約,又失敗了,帝鎮那普通人不能靠近的禁制制約了他的發展。
這次《周易》講課的地點仍然在城外,只有城外才能容納這麼多人。無數有好奇心的人雖然害怕狂野中再跑來惡鬼,無處躲藏,但還是為了聽課奮不顧身,抱著箭。
高台周圍擠滿了近千人,一開始對小桌和馬札的需求比較大,紙張筆墨還賣不出去。管仲一點都不急,他認得周文王,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開始講課時滔滔不絕。
劉備被諸葛亮生拉硬拽扯到這裡,意興闌珊的坐了一會,默默的從袖子裡掏出軟綿綿一大團駝毛線,織毛茸茸的鞋子打發時間。
在紛亂嘈雜中,迎來了周文王。
吃零食的收起零食,看小說的收起小說,就連劉備也端正的收起了半隻毛鞋。
周文王捧著一塊玉,穿了很樸素的、平平無奇的一套淺灰色的衣裳,落在高台上,很快就切入正題。從上古時期的風土人情開始講起,沒錯,任何一個思想、政治都有其合適的土壤,並非憑空捏造,也不是沒來由的妄想。
三天之後,人間的戰爭還沒開始,宴會先開始了。
閻君的宴會只以死後的職位論高低,不參考生前的身份,宴會的主題是慶祝這次惡鬼越獄沒有對地府造成太大影響。受邀的人非常多,扶蘇在呂雉的建議下,截住修繕深坑地獄的老修行人們,請來參加宴會,就把座次排在閻君身邊。城隍的人數較多,受邀的只是郡城隍和呆在邊關工作任務重的稱呼,除了都尉們都到齊了,獄尉也沒有全到,其他部門各自來了主官而已。
幾顆盛開鮮花的大樹如同傘蓋,落英繽紛之下,放了許多樂器。演奏樂器的人卻各自入列,只有花錢雇來的綠珠在吹一首歡快的曲子,她就負責吹到所有人入席為止,然後是專門的樂人來敲編鐘。
鐘鳴鼎食中用小鼎盛燉肉雖然不行了,鐘鳴還是要有。
白髮閻君去找師兄學習,至今未歸。
愁到拔禿於是顯得格外老成持重的閻君說:「今時今日設宴,為了慶祝最後一個逃逸的惡鬼被捉拿回來。現在的地府非常安全。」
嬴政:「其餘所有地獄都檢查過了,都沒有危險。尤其要褒獎黑水潭地獄,深謀遠慮,可容納的罪鬼甚多,布置萬無一失。」
孫臏雙手舉杯致意:「多謝閻君,自當盡力。」
另外兩位閻君各自誇自己的守城的士卒英勇善戰。
幾位都尉在後怕之餘,與有榮焉,也舉杯慶賀:「閻君知人善任。」
「閻君指揮有方。」
「肉店地獄緊鄰城牆邊,遭遇惡鬼襲擊頗為兇猛,格外施加的壁壘也不結實,鄧綏不僅守住了地獄,還格外抓捕了六萬惡鬼,很好。」
鄧綏瞅了一眼身邊的丈夫,又看了看坐在遠處的哥哥,心說我能及時讓他們來指揮,是知人善任,也舉杯:「臣並無長處,全靠丈夫和兄長協助。」
嬴政忽然微微一笑:「有一位獄尉做的格外好。孤立無援,裡面又有許多誘人的鬼魂及美景,獄卒不多也不夠強悍,全憑獄尉本人修行精深,御劍殺鬼。」
呂雉舉杯淺笑:「閻君謬讚,是我招募獄卒時有所偏頗,險些鑄成大錯。恰好那些婦人被嚇破膽子,辭了差事逃回家去,這次必要招些精兵猛士禦敵。」
閻君們:「嘿嘿嘿」
表彰完畢,開始吃吃喝喝,喝著酒,寫著詩詞來記錄這次大戰。
一霎時送上來幾十篇辭賦和長詩,一篇比一篇寫的好,從各個角度入手,有說百姓好慘但大部分活下來的,有說地府驍勇善戰的,有說惡鬼在生前也是這副嘴臉只不過用人皮偽裝了姿態。
嵇康飲的微醺起身去彈琴。
周瑜含笑望著嵇康,嵇康也看著他,微微一笑,兩個絕世美男子遙想對視的場景令人安靜。
難得休息一下,很多人都在暗中打量,神仙閻君和這些歷史上有名的美男子,究竟是誰的姿容更出眾呢?現在看來,神仙閻君不用酒食,捧著一顆椰子用麥稈吸椰子水喝,清澈如美玉,周瑜和嵇康都喝了酒,面帶薄紅,神采奕奕。
招賢閣中有一個名額,司馬徽要在家養蠶,其他人也有事,讓荀彧來了。荀彧心生悵惘,史書中的人濟濟一堂,隔著朝代的人遙想對視,多麼奇妙又多麼幸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