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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叔笑著說:「哦,因為我們現在一個小島上,這裡算是……比較與世隔絕,安全而且風景也好。
程生笙驚訝道:「我們現在在一個島上?!什麼島?」
大叔絞盡腦汁想了想,就說:「好像老闆還沒給這島起名字呢,早就買了,這別墅也早就建了,但一直沒空過來住,都是我們偶爾飛過來幫忙打掃一下。」
程生笙震驚了,瞪著大眼睛回不過神來。
買……買的?!
好有錢啊!
大叔看著他,寵溺地笑著,在程生笙開始興致勃勃地猜著這個島要多少錢的時候,就推著他去看了看海。
別說,站在海島上看著海的感覺,的確不同。
程生笙特別興奮,還讓大叔趕緊推著他多逛幾圈。
逛著逛著,程生笙就吹著海風,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嘀咕道:「好餓啊……」
然後想扭頭去看大叔,但因為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沒有力氣完全扭頭過去看,只能微微偏了一下臉,問道:「大叔,有吃的嗎?」
身後的大叔沒有說話,正當程生笙疑惑的時候,一隻漂亮的手就將一隻燒餅遞了過來。
看著那隻手,程生笙愣住了,努力想要往後仰頭去看,但另外一隻手就摁住了他的腦袋,不許他仰頭。
程生笙只好喊道:「慕北孑!」
然後慕北孑就走到了他面前。
程生笙興奮又高興,「真的是你!」
然後他又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想要跟他分享一樣,伸手指著前面道:「看!海!」
男人根本不想去看海,只是看著他。
程生笙還以為慕北孑會跟他生氣,但察覺到男人根本沒這個意思後,便又笑著試探問道:「慕北孑,你還生氣嗎?」
慕北孑只好嘆了一口氣,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有些無奈,「不生氣了……」
生氣有什麼用?
他難道是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跟程生笙生氣嗎?
結果還不是這樣……
程生笙的保證根本沒用,所以他的生氣也沒用。
更何況……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下,看得程生笙渾身一顫,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
慕北孑搖搖頭,只是忽然起身,雙手放在程生笙輪椅兩旁的扶手上,說道:「回去吧?」
程生笙心情忽然有些微妙,也沒說話。
而慕北孑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想法,直接把他推回去了。
程生笙被慕北孑推著回去的時候,一直在啃著那個燒餅,但吃完了燒餅,他們也回到別墅了,他卻一直沒想明白慕北孑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不過因為程生笙的身體原因,所以飲食有些清淡。
程生笙也不敢嚷著要吃什麼烤雞和臭豆腐,畢竟這裡是島上,他怕慕北孑生氣了,直接把他就地埋在這裡。
吃飽飯後,他們就一起坐在客廳里。
等慕北孑坐下,程生笙又看著他,試探問道:「你真的不生氣啊?」
男人反問道:「生氣什麼?」
雖然也不是很想舊事重提好讓這人教訓他,但慕北孑和態度,實在讓程生笙不安,他猶豫了一下,最後下定了決心,說道:「就是……你不生氣我聯合九川,瞞著你偷偷出國嗎?」
慕北孑看著他,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那你覺得我該生氣嗎?」
程生笙覺得這問題有些難以回答,但他還是說道:「我……我不希望你生氣,但是你不生氣,我又覺得好害怕……」
男人又問他,「為什麼會害怕?」
程生笙說:「說不出來,就是覺得……」
他還沒說完,慕北孑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知道我發現你不見後,又按照九川給的地址找到你,卻看到他一動不動地趴在全是毒氣的實驗室里……是什麼感覺嗎?」
男人面無表情地說著這話,讓程生笙總覺得心裡慌慌的。
他現在肯定了,他寧願慕北孑生氣,打他罵他,也不情願男人這樣跟他說話。
心裡很沒底,特別害怕。
有種……有種這人以後再也不願意跟自己生氣的不安感。
程生笙解釋說:「我……我其實……我……」
但他還沒組織好語言,男人又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比剛才還要輕盈,像是低聲在呢喃著什麼,「程生笙,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怕死了,我慌得連腳步都走不動了,我就定定看著你躺在冰冷的地上,就那麼一動不動的……你不是在找死,你是一直在往我的心口上捅刀子……」
程生笙頓住了,他不敢說話了。
許久後,才吶吶說道:「我……我真的沒想著去死,我就是想攔一攔他……我其實連想要殺死他的想法都沒有,我殺不了他,我也……我也怕死的,我以為只要攔一攔就可以的,我沒想打……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慕北孑閉著眼睛深呼了一口氣。
他沒再說些什麼。
之後無論程生笙怎麼解釋,他都表現得很淡然,似乎聽進去了,又似乎沒聽進去。
直到程生笙被人推到樓上去休息,他也不知道慕北孑到底是怎麼想的。
之後,他在護工的幫助下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而慕北孑也敲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他要吃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