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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生笙沒想到男人居然會在意這個，頓了頓，就說道：「對啊，很慘的。」

　　  然後把黎九川跟他說的那些事情又一字不漏地說給慕北孑聽，最後嘆氣說：「雖然我一直在他面前保證，說你絕對不會是這種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但是北北啊，我還是想問你一句，這些的確不是你做的吧？」

　　  慕北孑看著他問道：「你覺得我像是這種人？」

　　  程生笙立馬搖頭：「不像，你要是想整一個人，根本不必搞這些花架子。」

　　  他這麼說，男人自然是高興的，之前的煩悶瞬間消失，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但程生笙又接著說道：「但我只是覺得奇怪，你為什麼要把九川送走？賀先生不是一直在找他嗎？你之前把他送走這件事情，賀先生不知道？」

　　  心裡的疑問實在太多了，不等男人回答之前的問題，他又說道：「還有啊，你既然把九川專門送走，還給了他房子和錢，為什么九川又說那些東西後來又被你派人拿走了？到底是你手下的人辦事不嚴，還是有人假借你的名義故意這麼對九川？」

　　  慕北孑無奈笑道：「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應該先回答你哪個？」

　　  程生笙也覺得問題實在太多了，搞得像是在質問男人一樣，便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你覺得哪個好回答就想回答哪一個嘛，我就是覺得很多事情都很奇怪，所以就問問而已。」  

　　  「那你等我想想，要怎麼回答你的問題才好……」

　　  可是男人想了很久都沒說話，程生笙看到一副陷入沉思許久都回不過神來的樣子，又怕他等下忽然就睡著了，就輕聲說道：「你要不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跟我說一遍，我幫你分析分析？」

　　  慕北孑知道他就是好奇而已，而且很多事情不用分析，他自己很快就想清楚了，只是……心裡有些不爽罷了。

　　  但程生笙既然這麼想知道，慕北孑也不介意告訴他。

　　  即便這些都算是他的黑歷史。

　　  他說：「九川不是錦霆的親弟弟，我從認識錦霆那時候開始，九川就已經在賀家住著了，外人都說是賀家父夫婦心地善良，外出旅遊的時候看到九川被親戚欺負虐待，所以心軟之下便將他帶了回來撫養，對外宣稱收他為養子，這些年也的確對他十分寵愛，至少衣食住行這方面都沒有虧待過他……」

　　  程生笙覺得慕北孑不像是喜歡說這些話的人，既然說了，那肯定蘊含深意。

　　  第445章 當年的事情（八）

　　  男人頓了頓，又說道：「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錦霆對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也非常的好，甚至好到九川要什麼就給什麼，去哪裡都貼身帶著他，簡直把他寵到了骨子裡，而且九川也特別聰明，他十七歲考上大學，二十歲的時候就大學畢業了，當時……他還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學了動物醫學專業。」  

　　  慕北孑扯到這裡，程生笙就知道肯定不簡單，問道：「他不喜歡這個專業？學這個是被逼的？」

　　  慕北孑說：「九川性格很單純，而且是那種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竭盡全力的人，他當時非要堅持學這個，加上他的確從小就喜歡各種小動物，當時我們都沒有多想，但其實……他的天賦是數學，他從小據特別喜歡奧數題，除此之外，他還格外熱愛圍棋，據說在大學的時候，從來沒人能打敗他，後來有圍棋的職業選手聽說了他，還親自上門挑戰，也都輸了……」

　　  程生笙隱約明白他要時候什麼了，「你的意思是，他學動物醫學專業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迫的，甚至他因為受到了某種威脅，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慕北孑說：「我當時根本不在乎他，事實上，如果沒有摻和進那些事情里，我現在依然不會多看他一眼。」

　　  程生笙知道這就是默認的意思，問道：「那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來……其實也就是九川畢業的那一年，他的導師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他的數學和圍棋天賦很高，就打算讓他繼續讀研，往數學那方面發展，甚至打算鼓勵他去圍棋考段，但是他都拒絕了，就連錦霆想讓他去公司實習幫忙，他也沒去，堅持要開個寵物店。」  

　　  「錦霆拿他沒辦法，希望他就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還親自在公司的附近給他買下一個店鋪給他開寵物店，所有的東西都籌備好了，甚至員工都給他找好了，但忽然有一天，賀家夫婦親自來找……」

　　  程生笙聽到這裡，忍不住插話道：「賀先生的爸爸媽媽來找你？！」

　　  慕北孑點頭，「對，他們親自找來這邊，跟我說了很多話。」

　　  「什麼話？」

　　  「當時我跟錦霆關係特別好，偶爾也會跟錦霆去賀家老宅吃個飯，跟賀家夫婦的關係也還不錯，至少見面了還是會叫一聲伯父伯母，所以當時賀伯父一臉愁容地帶著一直在哭的賀伯母來找我幫忙時，我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以為他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程生笙問：「是他們讓你把九川送走的？」

　　  慕北孑沒否認，說道：「當時他們告訴我說，九川是他們從小親自撫養長大的，一直當親生兒子那樣照顧，從沒半點虧待他，甚至還為他想好了所有的未來，甚至後來還想著給九川一筆錢，讓他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連相親對象都幫他找好了，但是九川不但不接受他們的好意，甚至還揚言一定要報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