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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哄道：「好，不叫就不叫，你不喜歡我就不這麼叫了，幹嘛發什麼大的脾氣，你才剛剛醒來，情緒起伏不能太大。」
程生笙根本沒有心情吃東西，他說道：「你放我出去，我馬上就不生氣。」
斯里：「……那不行。」
程生笙就起身道：「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
他轉身走的時候，還在估摸著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如何，大概什麼時候能恢復，離開這裡的成功機率有多大……
但才走了兩三步，斯里的聲音就在後面響了起來，「慕北孑，男，29歲，慕家的二少爺，原慕氏集團的繼承人，還是J&S的創始人，出生五個月後因為意外而流落在外，輾轉流落到星星孤兒院，一直到十五歲才被接回了慕家，十七歲考上京城大學，十九歲大學畢業選擇出國讀研究生，二十歲的時候……」
頓了頓，斯里輕笑一聲，問道：「你想知道，他二十歲的時候做了什麼嗎？」
程生笙已經僵在了原地，根本無法再往前邁出一步。
而後……他轉身，臉色慘白地瞪著斯里，「你想做什麼？」
斯里臉上那溫柔的笑已經淡了幾分，他站了起來，朝著程生笙走來，「應該是我問你要做什麼才對，K……我寵了你那麼久，可不是為了讓你護著別的男人，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要是敢在外面交朋友，我一定會讓那個朋友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程生笙的臉色白得更加厲害，甚至身體輕輕晃動了一下，好像隨時會暈倒。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卻根本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嘴唇顫抖著，胸口也被他壓抑著無法起伏得太厲害，但這也讓他看起來更加虛弱難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已經很努力了，但瞳眸里還是帶著恐懼和不安，斯里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偽裝。
男人輕聲說道：「我敢把你放在華國，不是因為我多相信你，而是因為我時刻監視著你，我答應過你，不會找人盯著你，影響你的生活，但不代表我連你交了別的朋友都不知道……」
頓了頓，他又說「K，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自由，否則我不會到現在才知道你跟那個朋友發生的所有事情，你真的……太讓我難受了。」
程生笙顫抖著嘴唇，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反應會害了慕北孑，便努力抿著唇。
只可惜，這副表情在斯里看來，只是掩耳盜鈴罷了。
斯里又湊近了他，低聲問道：「告訴我，他碰過你了嗎？」
程生笙張了張嘴，好一會兒後，才低聲說道：「沒……沒有。」
斯里其實根本不信，「你沒騙我？」
「沒有，我……我不敢。」
斯里看了他許久，程生笙也知道他根本不信自己說的，不過他似乎不打算在這種已經發生了並且無法彌補的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情緒，便笑著伸手摸了摸程生笙的臉。
「沒有就好，沒有的話……你就還是那個自由的K，」而後又笑了笑，「我永遠都會寵著你，所以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但是K啊……」
斯里又湊近了他，幾乎是跟他額頭抵著額頭，「你最好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負責，我沒親眼看到也就算了，要是你讓我看到你了，我保證……他一定死得很慘。」
程生笙捏緊了拳頭，沒再說話。
斯里站直了身體看著他，又笑著說：「我們先吃東西，吃完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程生笙已經沒得選了，只能在原地僵了好一會兒，跟著斯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坐下。
他還是吃不下任何東西，可他不敢不吃，只能僵硬地嚼著嘴裡的食物。
進食時間持續了半個小時，斯里大概是看出來程生笙已經無法咽下任何東西，只好停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抬手示意女傭過來撤掉所有的東西，換上了飯後甜點和飲料。
他笑著說：「喝點飲料，這個對腸胃好。」
聞言，程生笙只能麻木地端起飲料，喝了一口。
斯里一直看著他，表情有些為難，「K，你總是這樣……讓我忽然好嫉妒你那個朋友。」
程生笙蹙眉道：「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
斯里見他又發脾氣，只好聳肩道：「好吧，既然你這麼不開心，那我也不強求你了，反正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表情。」
程生笙低頭不看他，「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斯里就道：「幹嘛非要離開這裡？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你就跟我一起離開，不好嗎？」
程生笙沒說話。
斯里又接著說道：「又或者……你去幫我處理？」
見程生笙還是不說話，他就笑著說：「我會給你一個你非常喜歡的酬勞。」
程生笙就看向他問道：「處理完那件事情，你就會馬上離開這裡嗎？」
斯里點頭，「那當然，而且如果你願意幫我去做那件事情，我不僅讓你繼續留在這裡，還會放過那個男人……」
看到程生笙眸子裡閃爍著驚喜的神色，他又補充道：「前提是你得答應我，你不能再跟那個朋友聯繫，除了我意外，你不能有任何的朋友。」
程生笙的眸光就黯淡了下來。
他似乎在猶豫。
斯里早就猜到了是這樣的結果，但他心裡還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