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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他沉默的久了,楊景博拽拽李慶芬的袖子,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衝著顧問之和善的笑道,「問之啊,你剛才那話,我沒聽太清,要不你重說一遍?」
裡面也陸陸續續的出來了不少人,都是出來看熱鬧的,也有抱著同樣想法的都衝著顧問之笑眯眯的打招呼,顧問之猶豫了下,想到儲澤的話,還有楊家人不知足的想法,也狠了狠心,認真的說,「以後楊劍都不用去我那了,楊叔不是一直說他不在身邊很想念麼,還總讓他工作的時候回家,那不如就讓他在a市找個工作,也能住家裡。」
「我那就是隨口一說。」楊景博訕訕的搓了下手,「問之,你也知道,我們家條件不算太好,這a市雖然離得近,可工資不是--」拇指和食指搓了下,語氣微頓,「沒那麼高麼。」
a市房價比帝都要低不少,物價也低些,工資自然達不到帝都的平均水平,聽到楊景博這幅理直氣壯的語氣,顧問之也客氣了幾分,「魚與熊掌總不能兼得,還是讓楊劍離得近些,早點督促他成家立業,抱個孫子才是正事。」
場面一時間有些靜默,過了半晌,旁邊有人湊過來說,「既然楊劍要回來,不如讓我們家兒子過去,問之你也見過的,剛才背著楊劍進來的,就是我們家楊階,今年也二十二了,剛畢業,你就隨便給安排個工作,幹什麼都行。」
「不行!」李慶芬厲色道,「你們想都別想,楊劍還沒到結婚的年紀,我們也不急,問之,就讓他在你那先幹著。」
周圍人都是一默,被嚇了回去。
顧問之嘆了口氣,也不想再應付了,乾脆直接挑明,「我已經換了新的助理了,楊劍不合適,以後也不需要再去了。」說話的語氣極為平淡,沒有任何的表情,心裡卻覺得很痛快,因為他突然發現,有時候自己不容易說出口的話,其實真的下定決心也不會很難。
在場的人卻是愣住了,李慶芬似乎有些不相信的尖聲叫道,「你說什麼?你換了新的助理,就讓楊劍回來?憑什麼,是不是因為你要參演那個什麼大製作大導演的電視劇,就看不上我們楊劍了,顧問之,你還有沒有良心!」
楊景博也面色難堪的說,「問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你給你父母說了麼?我們也不是要強逼你做什麼,只是無緣無故的退了楊劍,總要給我們個說法吧。」
「我要做什麼,不需要經過我爸媽的同意,我想他們也能理解。」顧問之冷靜的說,這件事要真是徹頭徹尾的讓顧家知道了,只怕家裡和楊家的情分就要徹底斷了。
「為什麼啊!我們小劍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說換就換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小劍才會喝成這樣?」李慶芬心疼的看了眼熟睡的楊劍,衝著顧問之指責道。
顧問之有些心累,楊家大概就是儲澤說的那種永遠都不知足的人,也從來記不住別人的好,他照顧了楊劍這麼多年,自掏腰包的發那麼高的工資,現在連事情起因都沒有問清楚,就這麼質問他,還說他沒有良心?問他憑什麼?
顧問之面色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對所有人說,「我從來都對得起楊家,這些年楊劍過得怎麼樣,我想你們也很清楚,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想多計較,至於原因,等楊劍醒了,你們自己問去。」
說完就要走,李慶芬卻像個潑婦一樣沖了過來,扯著顧問之就破口大罵,「你個小王八蛋,過河拆橋啊!你把話說清楚,怎麼就是楊劍的錯了。」
袖子被扯得有些變形,李慶芬的拳頭也不斷地砸了過來,顧問之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們都是這樣的人呢,還是因為--以前的他太善良了。他看了眼鬧得厲害的李慶芬和旁邊面色鐵青的楊景博,搖搖頭,右手直接一個打轉,卸去了拽著他胳膊上的力道,一個後撤,讓李慶芬撲了個空,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不等哭嚎聲傳來,顧問之已經先開了口,把楊劍所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個清楚,沒有一點隱瞞,也把楊劍過去的行為全都說了出來,包括每年小半年的休假,和平日裡上班時間各種無故曠工,尤其是這次險些害了他的命,全都說了出來。
眾人都沉默的瞥向了楊劍一家,目光中有些鄙夷,顧問之所說的話,李慶芬連反駁都找不到理由,顯然都是真的,那這幾年還天天說楊劍工作的有多辛苦,是有多大臉?還有差點害了人命,出了這種事情,只是辭退就了事,都得感謝顧問之念舊情,居然還不知足。
李慶芬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楊景博已經上前硬生生的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怒吼道,「還不嫌丟人麼,走,走,反正都是我們的錯,以後再也別和顧家來往了!」
兩人直接進了裡屋,「砰」的一聲闔上了門,其他人面面相覷,也有些不知所措,若說是平日裡還能借著情分讓顧問之幫個忙,現在卻也都沒有臉再提這些事了。
顧問之面色微沉,輕呵了一聲,「人之本性吶。」
他退後了兩步,衝著房子躬了躬身,朗聲道,「楊太爺,晚輩顧問之,後天您壽辰,顧家怕是來不了了,賀禮就放這,晚輩在這裡代表顧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就將兜里的那張三爺送的銀*行*卡遞給了楊澈,摸了摸他的頭髮說,「去幫顧哥把禮物送給太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