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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片刻後,陳則初往前走了兩步,起了個話頭,「我明天要去香港出差,練車的事,給你安排好了。」
俞星塘扭過頭,哼了一聲,「去出差啊,不是去打球?」
陳則初站在原地,愣了幾秒後,才聽出她這句話里的陰陽怪氣。
他站在俞星塘面前,神情依舊毫無波瀾,問,「星塘,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
俞星塘瞥他一眼,心想剛剛人家都當面打我臉了,還叫誤會?
她靠在島台旁,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你跟那位易小姐發展到哪一步了,但你跟異性去打球,對方還當著我的面約你,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陳則初聽完她的控訴後,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挽起袖子,語氣認真。
「首先,跟她打球不是單獨,紹科集團的俞總約我,也叫了她,我到了才知道。」
「其次,我跟她沒有單獨聯繫過,也不存在再約著打球。」
「最後,我跟她一面之緣,不熟,也不準備跟她有任何來往。」陳則初頓了頓,「以上和你說的,可以跟俞總核實。」
陳則初拿出手機,正要撥出去,被俞星塘一把按住。
俞星塘剛才在氣頭上,聽陳則初這麼一說,又想起易棲月跟陳肖寒之間曖昧的關係。
如果兩個人真有什麼姦情,那位叫易棲月的,也不會大大方方來參加陳肖寒的生日宴了。
她也是要面子的,不想給別人留個逼著老公打電話自證的形象。
他之後要怎麼處理,那是他的事。
況且以她跟陳則初目前的關係,她認為沒必要逼著對方給她表忠心。
「你只要問心無愧就行。「她順了口氣,接著說,「雖然我知道咱倆結婚你被逼無奈,但我認為不做讓對方難堪的事,是基本的義務。」
陳則初正接了杯水,手驀地停住了,他轉過身,問俞星塘,「被逼無奈是什麼意思?」
*
俞星塘想起父親被帶走調查後,自己住在陳家的那段日子。
長輩們已經確定好了兩人的婚期,但因為俞斌的事,陳則初跟俞星塘對這段婚姻態度都很冷淡。
俞星塘的臥室在書房隔壁。
一天晚上,她睡不著,起床去陽台吹風,聽見陳則初跟她父母的對話。
似乎在為兩人的婚事爭吵,語氣並不愉快。
她清晰聽見陳則初說,「你們一定要急著讓我結婚?」
那段時間華宇集團要收購一個大型企業,俞斌又突然被帶走,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分身乏術,整個人疲憊至極。
兩人婚期已定,親近的朋友也已經通知。
父母不希望有什麼變動,想讓他們先按定好的時間領證。
在這種家庭,從小到大沒有幾件事是按照自己心意來的。
陳則初不想在這件事上也沒有自主權。
那晚,他少有地跟父母發生爭吵。
剛出門,撞見俞星塘,她冷著臉,站在書房門口看著他。
新婚當夜,俞星塘喝得半醉。
陳則初在浴室洗澡時,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睜開眼,腦海中還迴蕩著兩人那晚在樓道的對話。
「娶我挺不情願吧?」
「你可以這麼認為。」
俞星塘回過神,見陳則初眸光微斂,靜靜看著她。
她回憶起之前種種,胸口酸脹,跟他說這些幹嘛呢,好像自己多在乎似得。
俞星塘扯了扯嘴角,語氣雲淡風輕,「沒什麼意思。」
陳則初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薄唇微動,欲言又止,臉色莫名冷了幾分。
俞星塘說完這話就上了樓。
陳則初沉默地注視她的背影,她沒跟他鬧,他原本應該感到鬆口氣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胸口反倒憋悶。
他拿出電話,撥通了俞紹陽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來,「陳總,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陳則初語氣冷漠,「你之前再三問我來年合作的事,現在可以給你個回復,我們有備選公司了,不打算繼續續約。」
他頓了頓,「另外,請你跟易小姐轉達,不要再無端影響我和我太太的感情。」
俞紹陽心一沉,聽出陳則初語氣里的不悅,趕忙離開飯桌,壓低聲音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陳則初:「你問易小姐,就這樣吧。」
*
第二天一早,陳則初飛往香港出差。
華宇集團在香港成立了分公司,業務剛剛開展,臨近年底,他前往公司主持第四季度的會議。
開完會後,又見了幾位合作方。
十一月底,出差的日程接近尾聲。
回北安的前一天,陳則初和大學時的老友馮克見面,約在酒吧坐一會兒。
清吧里,舞台上的歌手唱著粵語情歌,聲音婉轉,室內光線昏暗,女歌手沙啞的嗓音帶著些許傷感。
陳則初喝了口酒,隨意拿起手機翻了翻。
見俞星塘發了朋友圈,跟江冉吃飯去了,照片裡,笑容燦爛。
他打開對話框,兩人的消息停留在出差當天,陳則初告訴她吳暉當天會帶她練車,俞星塘回復了一個好。
他看了眼,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跟馮克喝酒。
馮克見他這一會兒時間瞄了幾眼手機,問,「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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