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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陸淵也確實有過一個女兒,叫沈星星,當時滿月酒的時候老財還發了紅包,說是不長牙的時候像沈老師,一開始長虎牙就像陸淵了。
聊起這些往事,老財先是笑,隨即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重重嘆了口氣,用杯子來撞陸淵的。
「都過去了,陸淵,不想了。」
老財苦笑著,又重複了一遍:「都過去了啊。」
很明顯,老財應該是知道後頭發生的事的。
小喬不安地絞緊手指,他其實原本沒指望老財說這麼多,卻沒想到對方這麼多年沒見到老同學,竟一時嘴快全說了。
最終結果就是飯吃完了,輪到小喬在車上坐如針氈。
車裡死寂一片,小喬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姐姐,我……」
話沒說完,他只覺得雙頰一緊,陸淵一把捏住他的臉,冷冷道:「你怎麼對我興趣這麼大?」
小喬眨著什麼都看不見的眼睛,艱難地用金魚嘴的狀態擠出話來:「我就是……想要多了解你,幫你找回未來。」
陸淵笑了一聲,似乎是又湊近了一些,小喬看不見她身上的影子,卻能聞到她頭髮上隱約和自己一樣的洗髮水味。
陸淵的吐息幾乎打在小喬臉上,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別人好奇我的事,喬柏,我們是合作關係,你幫我的忙,我也會幫你的忙,不存在誰欠誰的,所以,不要幫一些自以為是的忙。」
說罷,陸淵驟然鬆了手,在窗外的霓虹燈倒映下,小喬臉上還有些呆愣,陸淵本以為這麼嚇一嚇這小子應該會安分,誰想下一秒小喬卻是撲哧笑出聲。
「姐姐,這可不是自以為是,是你親口答應我的呀。」
他揉了揉臉,認真和她掰扯起來:「要好好活著,這是我的條件,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可不能算是好好活著,姐姐,你難道想違約嗎?」
陸淵揚眉:「我現在難道不喘氣?喬柏,你不能管太多。」
「條件是我給的,解釋權也在我,姐姐,如果你想違約,那我們也可以現在停止合作。」
明明是在說著相當強勢的話,但喬柏語氣依舊溫和,手上摸索了一陣,竟是咔嚓一下撥開了車門。
「沒事的姐姐,我是殘疾人,可以自己報警讓警察把我送回去。」
他說著,半個身子已經下車,陸淵震驚之餘一把抓住他:「我就是警察!喬柏你發什麼瘋,我讓你少問兩句,怎麼還得寸進尺起來了?」
夜色里小喬滿臉無辜,可憐兮兮地說:「可是,合作夥伴如果不互相信任,合作也很難繼續呀,姐姐,你之前難道不是把我從背景到身體都看光了嗎?」
「……」
從警這麼多年,陸淵也是頭一回碰上這種軟綿綿的滾刀肉,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對小喬竟然無計可施。
你軟,他比你更軟。
你硬,但他可是殘疾人哎。
陸淵想到這兒不禁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小喬扯了回來,沒好氣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離開分局又為什麼想回到分局嗎?」
「可以說嗎?」
小喬立刻滿臉期待,甚至光看他這副樣子,都讓人很難想像他現在才應該是理虧的那個。
陸淵乾笑一聲:「可以,但是要等這個案子結束,慶功宴上我會告訴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怎麼樣?」
「成交。」
小喬笑眯眯地說:「欺騙殘疾人的話,姐姐,我可是會坐在你家門口哭鼻子的。」
翌日一早,陸淵帶著小喬前往嚴俊瑞的住處。
「你到底是給蔣昭明灌了什麼迷魂湯。」
陸淵看著案卷里那些新添加的資料,全都是蔣昭明為了方便她私下查案事先查好夾進去的,其中就包括嚴俊瑞前年換身份證時更新的住址。
她感慨:「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小子這麼貼心……幾年前明明還是個給人買奶茶買全糖的愣頭青。」
小喬回憶起過去蔣昭明和陸淵呆在一起時的未來,很多事情對他而言其實都是一目了然,笑了笑:「蔣哥單身嗎?」
「別提了,都 29 了,連姑娘手都沒摸過幾回,過去讓他去洗頭房走訪都只敢低著頭。」
陸淵好笑道:「上學的時候是個書呆子也就算了,結果畢業當了警察還愣頭愣腦的,剛來報導那天穿著全身警服,跟要拍宣傳照似的,我帶他出去查案所有人都盯著他看。」
她把車停在一間九龍區的院落前,將小喬攙了下來:「嚴俊瑞在搬到渝江後就干起了物流,前年青木縣政府把嚴家老宅的土地收走,做了賠償,而嚴俊瑞用這筆錢加上這些年的積蓄,去年年底的時候買了幾輛車,自己當老闆,開始做渝江本地的舊貨搬家生意,到現在也沒有再婚,一直獨居。」
小喬歪著頭想了想:「聽起來他的故事好像還挺勵志的,畢竟,無論他想要的未來是什麼,滅門案都是一個巨大的外力,會把他原來的未來吹得七零八落。」
「如果他是兇手,那麼這也是必然的心理素質。」
陸淵帶著小喬走進院子,這裡整整齊齊地停著六輛小型麵包車,上頭貼著統一的招牌,豪哥搬家。
而嚴俊瑞本人平時也直接住在搬家公司的二樓,陸淵領著小喬一進門便看到他在沙發上坐著,這些年下來,嚴俊瑞早已不是當年瘦弱不堪的模樣,身材愈發精瘦,隔著衣服甚至都能看出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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