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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輩子她給沈凜提供服務,出錢的還是他們老謝家。
她或成最大贏家啊!
蘇懷瑾瞬間又可以了。
仔細想想,沈凜一點也不難伺候,只要對症下藥就行。
他的藥就是蘇懷瑾。
就像是昨天晚上,白白嫩嫩、不吵不鬧又還帶著小白菜人設的沈凜,到了他們家,不費吹灰之力就俘獲了劉女士和蘇大嫂的心,堪稱行走的師奶殺手。
劉春芳和蘇大嫂自己都顧不上吃飯,也沒心情管她們丈夫兒女的死活,就一心一意圍著小傢伙,給他盛飯夾菜倒水,恨不得連飯都給他嚼好了再送到嘴邊。
而面對她們無微不至服務的沈凜:面無表情,神遊天外,非暴力不合作。
於是眾望所歸的蘇懷瑾出手了,先把他碗裡被劉女士堆滿的雞蛋夾了兩塊到自己碗裡,然後嚴肅認真的表示:「你已經不是三歲小朋友了,自己的飯自己吃,來,把勺子拿起。」
沈凜:(依然不說話)(木然的眼神有些許變化)(乖乖拿起勺子)(動作生疏的扒飯)(米飯和油漬糊了滿臉)
是的,她管這個叫帶娃。
哄睡也是,只要睡在她邊上,確保睜眼就能看到,沈凜自己就閉上眼睛、安然入睡了。
仿佛她是什麼安慰劑成精。
不過,餵飯哄睡這些能讓蘇懷瑾解放雙手,穿衣服卻不可以,尤其是冬天的衣服笨重又麻煩,沈凜就算也想聽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的小短手也辦不到。
所以蘇懷瑾起床的第一件事,給熊孩穿衣服。
她忍住了大聲喊「媽」的衝動,因為昨晚已經練習過了。
沈凜看起來白白嫩嫩、大眼睛高鼻樑還挺討喜,直到進了蘇家院子,在劉春芳的堅持下,蘇懷瑾不情不願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臉擦手,擦完一看盆中,在燭火下都混濁得格外明顯的水,他們才發現,這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髒小孩。
於是大家緊張的圍著他檢查了一遍,發現他頭發縫、指甲蓋和脖子等地方都黑乎乎的,就連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破破爛爛,其實也只是因為太髒了,仔細查看還是能發現他穿的是好料子,款式材料都不是他們小地方能有的,估計得在大城市的百貨商場才買得到。
發現這個事實的蘇懷瑾,果斷換了盆熱水洗了三遍手。
她居然一路親自牽著這小挖煤工回家,她髒了!
那時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蘭溪村還沒通電燈,村民們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則,冬天一般五點不到就吃晚飯了,八點多,基本上家家戶戶都熄燈上床休息了,而他們家還沒吃上飯,大家都飢腸轆轆了,劉春芳便宣布先吃飯。
等吃完飯再收拾這孩子。
蘇懷瑾熱烈響應劉女士的決定,洗完手就迫不及待去盛飯了。
吃完飯,劉春芳提議多燒盆熱水給孩子擦一擦,大晚上的就別洗澡了,等明天中午溫度高一些,再好好把這看起來幾個月沒洗澡的小孩,從頭到腳好好刷兩遍。
她媽能這麼積極,蘇懷瑾喜出望外還來不及,她媽願意操心就多操點心,最好是把沈凜的吃喝拉都攬過去,她只拿錢不幹活。
夢想躺平的蘇懷瑾,無條件贊成劉女士的一切決定。
然後下一刻,得知了她媽和大嫂都無能為力,熊孩子勢必要跟她一起睡,蘇懷瑾立刻垂死病中驚坐起了,要上她的床,必須把這小挖煤工從頭到腳刷兩遍。
這是最後的底線。
好在這小半年時間,她愛乾淨的壞毛病深入人心,以前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人,如今一天恨不得抹八百遍桌子,個人衛生也是講究到令人髮指——要不是劉春芳攔著,大冬天她都恨不得每天洗一個澡、換一身衣服。
因此面對蘇懷瑾的強烈要求,劉春芳他們雖然頭疼,但也不算太意外,看她都擺出抵死不從的架勢,而這孩子又非她不可,他們也只能同意了。
寒冬臘月的給孩子洗澡,還不能讓他著涼,熱水就必須管夠,人手要充足,於是全家都忙活起來,蘇大哥蘇二哥負責燒火燒水,蘇懷瑾則認真聽有豐富帶弟弟妹妹經驗的蘇大嫂,事無巨細傳授給熊孩子洗澡的一系列注意事項。
她們都有預感,這個艱巨的任務最終還得由她親手執行,劉春芳和蘇大嫂都只能在旁邊打打下手。
而一點實踐經驗都沒有,只能臨時抱佛腳、學習理論知識了。
蘇支書這次也沒能置身事外,他是全家唯一一個會剃頭的,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因為蘇懷瑾很擔心小挖煤工頭髮長虱子跳蚤什麼的,一定要讓他洗澡洗頭。
但唯獨最後那個要求,劉春芳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以她的經驗,大晚上給孩子洗澡,只要多注意點,未必會著涼,但要是洗頭,他非得感冒不可。
劉春芳擲地有聲:「就算你給他剃頭,他也不能洗頭。」
蘇懷瑾:「咦?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蘇家眾人:……
說到底,蘇懷瑾的要求只是麻煩了點,卻並非無理取鬧,最後便定下了剃頭這個方案,蘇支書被打發去找他珍藏的剃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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