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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慧媛下意識推脫責任:「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哥遺囑不就是要求程茵茵結婚生孩子才能繼承嗎?沒有遺囑她會生商岩嗎?她疼不疼商岩關我什麼事!」
能真心疼愛才怪吧?
「媽——」何思年極力想阻止程慧媛說下去,無論如何當著一個四歲孩子的面說出真相實在是太殘忍了!
程茵茵鬆開捂著商岩耳朵的手指:「那麼,姑姑是從哪裡知道我和商聞要離婚的?」
程慧媛立刻有恃無恐:「你姑父關心你,他無意間知道的!」
「是麼?」
話音剛落,休息室門被人敲響,但這房間發生的事不宜被外人知曉,管家遲疑片刻才打開房門,外頭站著的赫然是太太的舅舅鍾向飛先生和剛剛被提到的姑父何堅晦。
鍾向飛示意何堅晦進去,他代替管家關上門之後悄無聲息解開襯衫袖扣,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反手揪住何堅晦肩膀將其轉過來,歷練多年的拳頭直接捶向何堅晦下巴和肚子,一連五六拳快如閃電且招招避開要害。
「啊!!!」程慧媛率先發瘋。
程茵茵一個眼神,管家立刻攔住她,強忍震驚勸說程女士冷靜!
何思年呆在原地,顧博恩則下意識在程慧媛試圖衝破管家防線指甲撓臉的時候攔了一把,隨之由程茵茵的保鏢於玲在震驚中回神接手,她也是女人,沒有任何顧忌。
「程茵茵……」何思年顫聲提醒。
何堅晦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鍾向飛忍著踹向他第三條腿的厭惡鬆開手,他直接癱軟在地,眯著眼睛看向周圍人,眼底殘存驚怒和恐懼。
程慧媛妝都花了:「你怎麼敢!」
鍾向飛甩手冷哼:「我怎麼不敢?一個上門女婿也敢算計我外甥女,我忍你們很久了!」
程茵茵對何思年的控訴目光視而不見,她將商岩交給商聞,沒注意到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攥著拳頭,而後走到鍾向飛身邊挽著他手臂道謝。
「舅舅辛苦了。」
「我要告你們!鍾向飛我要讓你坐牢!」程慧媛心如刀割。
程茵茵皺了皺眉:「姑姑在說什麼胡話?不過是親戚之間的矛盾而已,姑父這麼多年試圖插手我爸爸留給我的遺產,暗中收買我別墅的工作人員打聽到我有一份離婚協議書就到我兒子面前造謠,前幾天還要聯合小明星捏造我的緋聞,我一直沒有計較,您怎麼還跟我較真兒呢?
「再怎麼著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呢,姑父只是受了點皮肉之苦,您鬧得過了,爺爺奶奶可承受不住。」
何思年與程慧媛都像是頭一次認識程茵茵一樣,她清凌凌的雙眸澄澈無辜如少女般純潔,可上下開合的嘴唇卻說出冰冷到絕情的話。
程茵茵歪了歪頭語氣俏皮:「思年,你說怎麼就那麼巧讓你兒子聽見了那些話,你的好爸爸該不會連他的親外孫都要利用吧?」
何思年咬著唇說不出一個字。
「嘖,還有啊,我倒是不知道我爸爸殫精竭慮為我留的遺囑成了姑姑掛在嘴邊論證我不愛商岩的罪證,您和姑父倒是恩愛情深才結婚生子,怎麼害得女兒不願意回家呢?」
程茵茵誠心誠意望著她:「思年對不起,我不是要提你的傷心事,只是反駁我姑姑關於恩愛夫妻才能結婚生子的潛意識需要你的現實案例。」
何思年明知道程茵茵在詭辯,但還是忍不住想起被母親嚴苛挑剔的童年歲月,父母或許真的恩愛過,可她痛苦徘徊時也確實質疑過自己為何要被生出來。
休息室里安靜極了,顧凌樊跟何堅晦不親不熟,崇拜地看向鍾向飛,一點都不知道害怕。
何堅晦蜷縮在地上鼻血順著人中往下流:「茵茵……你誤會了,離婚協議書是我偶……然知道的,我沒有、沒有找小明星害你……那家公司和博恩……有關係,我那麼做不是給思年添、添麻煩嗎?我、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他沒有辯解利用外孫當傳聲筒的事,因為大家都聽見是程慧媛說的那些話。
「我確實……貪過一些錢……可是後來都補上了,你要是不相信還可以查……帳!」
程茵茵莞爾:「姑父這麼一說反而顯得我殘忍不近人情,您向來懂得忍辱負重,既然願意挨揍那今天的事兒就算了了。」
鍾向飛陰森道:「下次想挨揍儘管說,我奉陪到底。」
何堅晦眯了眯眼睛,咬牙忍下吐血的憤怒,他有一種程茵茵按兵不動故意坑他的錯覺。
然而程慧媛絕不想這麼算了:「你們、你們就是欺負我們無權無勢,思年、博恩,那是你們爸爸,你們管不管啊!」
可是顧博恩與何堅晦早有宿怨,如今不過是看在何思年母子的份兒上答應和平相處,又怎麼願意插手程家家事?何況程茵茵的話令他心裡疑雲重重,誰也不能保證何堅晦沒玩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把戲!
何思年……她早就對何堅晦失望了。
程慧媛又要喊爸爸媽媽,隨之被管家告知程老爺子方才多喝了兩杯酒,現在由程老太太照顧著正在休息室小憩。
「管家。」
「先生。」
眾人看向忽然出聲的商聞,他懷裡抱著軟綿綿趴在肩頭的商岩,小孩子看起來受了極大驚嚇,程茵茵甚至刻意避開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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