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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慧媛因為身體逐漸虛弱變得陰晴不定時常情緒崩潰,何思年隱約猜到詛咒或許是應驗了的,所以何思年沒敢找程茵茵,顧博恩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求到了商聞這兒。
商聞確實見了這對夫妻,他沒有幫忙,但承諾不會再打壓顧家。
他被問起來還能冷靜的解釋:「現在不適合對他們趕盡殺絕,對你名聲不利,我想先把這件事冷卻一下,顧家得罪的人不少,就看他們如何應對了。」
程茵茵還有一件事不不明白,何思年電話里的語氣證明他們這一趟求情還算達成所願,但何思年本人情緒不高。
「你還跟她說什麼了?」
商聞語調淡漠:「我覺得岳父肯定希望唯一的親妹妹過得好,所以叮囑他的外甥女好好照顧父母。」
何堅晦是活不了多久,但程慧媛看起來沒有早死的徵兆,她不是為女兒殫精竭慮麼?那何思年也該做一回孝女,好好照顧苟延殘喘的親媽。
程茵茵眨眨眼,商聞還真是清楚怎樣對付何思年,居然用上了道德綁架,想想何思年每每想要說服她孝順體貼程立海,程茵茵就覺得莫名解氣。
不過無論這對母女如何糾纏都和她無關了,現在關鍵的是眼前這個人,他一定猜到了她的來歷,只是一直壓著不說,估計連商岩都不知道,小傢伙現在的腦袋瓜里只有一家三口開開心心過日子還有和老父親賭氣。
但是商聞不一樣。
夫妻和親子的訴求不同。
程茵茵相信即便是她沒了,商岩傷心過後也能站起來好好經營自己的人生,他是商聞教出來的,商聞也能做到,這個世界上誰離了誰都能活下去,可是現在程茵茵希望他能快樂,兩個人在一起的快樂。
商聞,這個沉默內斂的男人對她的生日祝福是自由快樂。
前面還有一句,他在這兒。
即便商聞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可對程茵茵來說,這裡也宛如一場夢,她可以隨時走掉,但他永遠在這兒。
等待。
可是呀……
商聞喃喃:「是我口不對心,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
也許何思年所說的劇情為真,沒有茵茵,他會早死也不會有商岩,早在遇到茵茵之前他對這個世界並無多少留戀,錢權似乎即將到達頂峰,父母各有歡喜,老爺子希望他弘揚商氏名聲,他唯一還算喜歡的就是挑戰極限,追逐這個世界的邊緣,哪天死了,也沒有遺憾。
現在不一樣。
程茵茵跳下椅子卻被他下意識接住,仿佛她是個瓷娃娃,雙手握著她的腰沒有離開。
「我猜到了,你要是無所謂我才要生氣吧。」程茵茵指尖描摹他的眉眼:「以前的事我大多都不記得了,我現在是程茵茵,不會按照別人給的劇本演戲,我想要什麼由我自己選擇。」
從埋怨既定的命運徘徊悲傷,到給劇情豎中指,程茵茵已經走過來也回不去了。
「我們現在都是活生生有意識的人啊,我有喜歡的人,有寶貝兒子,這裡有我的牽掛,我已經在這裡生根了,還能走去哪兒呢?」
這對商聞來說無疑是最動聽的情話。
從他們初遇開始,他黑白無趣的世界裡就多了一抹色彩。
商聞吻了吻她的指尖手背,接著是柔軟的唇:「謝謝茵茵,我知道,你是要永遠留在我身邊了。」
程茵茵眨著眼睛,因為嘴巴被堵無法說話,他是故意的吧?他們現在還在談戀愛呢,說不定萬一……他就為了不想聽到否定答案?
好吧,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好像很勉強的樣子。
程茵茵抱著他的腰,算了,不勉強的。
商聞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變化,內心的快樂像潮水一樣湧來,再也沒有抑制唇角笑意,深深吻下去。
能被太太哄兩次,於他來說實在是一件美事。
商聞很快恢復,心安的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美妙,令他每時每刻都想和茵茵在一起,他自己都沒發覺,一貫獨立要求自身的他居然開始粘人了。
他的粘人並不外露,至少程茵茵覺得管家助理這些常接觸的工作人員沒有表現出異樣目光,她本人感受真切。
比如堅持早起的生物鐘會隨她賴床,偶爾還不想上班,皺眉抱怨公司某些作妖的元老,講一些圈子裡的八卦傳聞。
他們以前也會聊這些,但更多是交流信息。
程茵茵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努力靠近,還在無聲彌補她當初為了維繫聯姻關係做出的努力,明明他當時也做得很好,現在卻覺得虧欠了她。
真的好可愛。
不過有些原則還是要堅持,程茵茵仍然不願意一家三口每日同乘一輛車,他們單獨外出的時候也儘量避免同乘,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商聞開車到學校接她,兩輛車一前一後或並駕齊驅,偶爾程茵茵也會到商氏樓下接他下班,車就停在他車位旁邊,很少上去打擾工作。
他們都不是感情外露,希望被人關注的性格,否則早年大可以到處作秀,程茵茵更喜歡不期然的小驚喜。
商聞雖然沒說,但每次都會格外開心。
雲景別墅花園的粉色鬱金香再次綻放,程茵茵還會收到額外的鮮花,商聞派人在他婚前那所別墅開闢了一處花房,種了幾樣鮮花,每到花期都會送到這邊來,那裡也成了兩人避開小傢伙的約會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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