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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草你全家,你很高貴嗎!?
我有點破防了,道:「他不見我?!你們說——」
「您好,提及了是您,確定是您,陳之微女士。」秘書打斷了我的話,又道:「不過也沒有完全拒絕。」
我挎著的臉好了些。
秘書道:「他的意思是輪換會議他會出席,可以屆時見面。」
我好了些的臉垮了。
嫩爹,你是真要把我斷舍離啊,問題是你這樣我沒辦法查清楚是不是兇手啊!
雖然按照他這個狠心程度,我已經有些確定了。
我扶著腦袋,很想就此蓋棺定論,然後迅速撤離這裡。但心裡也很清楚,我可以輕易給他定罪,以躲開和他相關的交際先保全自我再想辦法報復,可一旦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不是他,那我就還隨時回掉腦袋。
這次沒死成,下次不一定。
我深思之時,卻見鍾雨給我發了份斐瑞的官方行程文件,我又低頭研究起來,看能不能強行攔截見面了。你大爺的,你很牛嗎,拽什麼!我的嘴巴又在悄悄啪嗒,鼻腔里都是火氣。翻閱了兩分鐘後,我找到了一個可以伺機攔截的時機,一時間有些興奮。
也是這時,我聽見秘書道:「對了,陳之微女士,我們私下的盯梢人員有一個新消息發過來。說是,喀左爾先生於剛剛抵達一城城區,正在前往一城的聖紀佛教會,根據線報,許琉灰先生於前幾日接受了教會的招待入住了。」
許琉灰還在一城?那喀左爾,不會是他叫過來的吧?
我的背部挺直了,一時間有些憂心,他是不是又要插手項目的事。畢竟我現在可是「昏迷」狀態,這時候他若是插手,我可絕對沒有反駁的機會。
等下,要是這麼想的話,許琉灰未必沒有暗殺我的可能,只是手段太粗糙了些。可要是這麼猜的話,喀左爾難道就不可能殺了我嗎?這麼神經兮兮的樣子,搞不好因為我拒絕了他的拒絕申請他就惱羞成怒了呢!好吧,他應該也沒有這個能力。
我很想依靠誰,但這一刻,我甚至無法找出一個沒有謀殺嫌疑的人。即便有探病錄像,我可以學著錄像那般去觀察他們的表情,但我也很願意相信,兇手大概不會在這個時候露出什麼異常的表情。
這一刻,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刑偵劇破案時總要說一句這人社會關係混亂了,原來是因為這樣才能顯示出案情有多撲朔迷離。
我抱著我的腦袋在床上滾了一圈,最後才起身,給鍾雨發了個消息。
唉,起床,出發去偶遇斐瑞。
出發前,我並沒有忘記揣上江森曾送給我的槍。
我凝著槍又想,會不會是江森給了我那份錄音後又覺得暴露了會出事,所以才要暗殺我?干,也很可能啊!
我晃了下腦袋,我知道現在不是推理的時候,畢竟看誰都像是兇手。
鉛灰的天色在鐘錶的滴答聲中有所變化,染上了更暖些的顏色,太陽也願意施捨些薄面,在雲朵里撒下了金色的光澤。
喀左爾在紅衣神職人員的引領下,穿過長廊,途徑一座座熟悉又陌生的建築。一城的教會比三城的教會顏色更淡雅一些,有更多的長廊與亭台樓閣,聖紀佛的形象也有了些微妙的東方特徵。
教會從來懂得變通,在不同的城區都有不同的風格變化,畢竟神佛千面,怎麼都說得通。
許久,他被引領到了偏殿,許琉灰像是等候多時了,坐在案幾前,慢條斯理地插著花。
許琉灰的頭髮又長了些,帶著捲曲的弧度,剪刀剪斷花枝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響起。
神職人員們退下。
喀左爾提著袍子,踩上台階,安靜又小心地走到許琉灰身前。當站定之時,他才意識到,如今許琉灰早已不是教會的主人了,而是教會的「客人」
他粉色的眼睛與蒼白的臉上有了些淡淡的冷,可一張嘴,習慣性的敬畏仍然暴露,「許老師。」
喀左爾捏著袍子,感覺空蕩蕩的心裡又泛起了些厭惡。
許琉灰將剪刀放在桌上,銀色鏈條眼鏡下的黑眸有著些溫柔,話音很輕,「坐我旁邊。」
喀左爾張了下嘴,身體直直的,沒有動。
許琉灰仍在笑,「坐下來,孩子。」
他的話音里毫無起伏。
圓形的花器擺在案几上,花朵與草輕輕晃動著,在他臉上投下剪影。
喀左爾感覺自己的掌心有了些細微的汗水,粉色的眼睛裡有了些空茫,幾秒後,他提起袍子,坐在了許琉灰的身旁。
但下一秒,那帶著鮮花芬芳與水澤濕潤的手指就掐住了他的下巴,強硬地掰著他的臉凝視著。
喀左爾的心驟然提起,下意識的驚嚇叫他瞪圓了眼睛,許琉灰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那打量幾乎如刀鋒一般要剖開他的皮肉。
許琉灰抬起了另一隻手。
下一秒。
響亮的耳光響起,清脆至極。
喀左爾感覺到臉頰的熱意與腫脹,支撐著他臉的手一用力,他便輕飄飄地向後倒去。他的眼裡仍是茫然的,比起疼痛,先是無措。他只是一手撐著地,一手摸著臉頰,顏色淺淡的唇張開後只有一聲急促的呼吸。
許琉灰平靜地擦著手,「沒用的東西。」
喀左爾的手輕輕地觸了下臉頰,好一會兒,他才道:「老師……是怪我沒有保護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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