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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眉頭蹙了下,望向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根本不重要吧,跟誰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我只是問一下亞連與斐瑞的事情,都能讓你莫名其妙生一頓氣。反正你不把我當朋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他媽到底有什麼關係!」迦示像是被我的強盜邏輯逗笑了,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他道:「是因為你。」
我懵了,「啊?」
迦示重複道:「是因為你。」
我恍惚了下,終於理解,恐怕還是我與斐瑞的事走漏了消息。
卻又聽迦示道:「李默讓我不要動這裡,我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會來。所以——如果你不想被他發現你身上的痕跡,就趕緊離開。」
我道:「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想把我關起來的藉口。」
「隨便你。」迦示鬆開了攥著我肩膀的手,臉上有了幾分頹然,他笑了下,「我剛剛想清楚了,什麼你想休息,你想和我呆幾天,根本只是想利用我幫你拖延時間,等你身上的痕跡消失對吧。」
他壓低聲音,「為什麼要等痕跡消失,因為之後又要去和李默或者斐瑞在一起是嗎?」
我笑了下,「那你呢,因為知道了我的目的,覺得不幫我就可以了嗎?你覺得這是在懲罰我嗎?你為什麼總覺得我非要依靠你不可,等我不找你了,你又生氣覺得我晾著你,你到底哪裡來這麼大的怨氣呢?」
我站起身,愈發覺得這件事很好笑,湊過去,「迦示,你希望……我是利用你呢,還是不利用你呢?」
迦示的身體顫動了下,他像是有些站不穩,灰色的瞳孔擴撒了起來。
白茶的信息素也隨著他的情緒劇烈波動起來,幾乎很快就盈滿了整個房間,他立刻推開我的身體,往後退,「你又想激發我的恐懼症!」
我有些遺憾,「不是沒成功麼?」
迦示緊緊凝著我。
他看起來很可憐,畢竟哭了這麼久,眼淚總是不停。
迦示一句話也不說了,轉身就走了,我聽見他匆忙的腳步聲,於是我環視了一圈房間,在心中嘆氣。
煩死咯,這兩天不住在這裡,要自己花錢住酒店了。
我愁眉苦臉地打開終端,在地圖上搜尋著便宜又偏僻的旅店。
病房內,接近正午的陽光已經十分暖和了,斐瑞躺在病床上,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指,努力感受著戒指上傳來的溫度——即便那溫度本身也是他的肌膚所浸染的。
幾名醫生小心地圍著他,從他的臉頰上拆著各種儀器,幾名下屬則手持電子映照媒介對著斐瑞。
「斐瑞先生,儀器已經全部拆除。」
一名醫生道。
斐瑞的臉上毫無笑意,只是機械地轉動脖頸,望向映照媒介。
他看見自己金髮的頭髮落在臉頰邊緣,有幾縷還染著血液,他又看見自己藍色的眼睛裡有著某種掙扎。他感覺自己捏緊了被子,某種情緒使得血液的流動加快了起來。
許久,斐瑞才看見自己的臉,皮膚有些蒼白,卻依然細膩白皙。精緻俊美的五官之上,絲毫看不出昨夜那滿臉血與綻開的皮肉,他鬆了口氣。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睛驟然睜大,耳邊傳來了嗡鳴聲——一道顏色淺淡的疤痕從眉心處一隻橫亘到下頜,即便隱秘,卻依然讓他腦內的弦轟然斷裂。
「這是什麼?」
斐瑞指著臉上的傷痕。
一旁的醫生愣了下,才道:「斐瑞先生不用擔心,這個不是永久的,大概一周時間後,它就會消失到完全看不見。」
斐瑞道:「一周?」
醫生道:「是的,您放心。」
斐瑞的心臟歸回原地,可是下一秒,他的情緒又被陡然調動起來,「接下來的一周我的行程也很滿!就沒有別的辦法,讓它迅速消失嗎?這個噁心的疤痕非要一直留著嗎?!」
「斐瑞先生,我們很理解您的擔憂,但是這已經是目前最先進的技術了。其實一般的傷痕,手術結束後就會消失,但是您臉上的傷痕太深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醫生頓了下,又道:「其實您也不用太擔心出鏡,因為這個傷痕目前肉眼觀察也是較淡的,到時候拍攝的話,您讓他們調整一下,也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斐瑞試圖去理解他的話,可是理解不了。他一想到,等一下要見到李默,他就難以自拔地感到一種厭倦與憤恨。
他攥緊了被子,閉上了眼,「知道了。」
醫生們鬆了口氣,各自離開了。
沒多時,李默來訪。
斐瑞仍然躺在病床上,他其實已經沒什麼傷勢可言了,但他知道無數媒體都圍堵潛伏在醫院附近。他必須要如此,造夠大的聲勢,他才能讓那個賤種付出一些代價。
陽光與風從窗中偷溜進來,斜斜地打在病床上。病房內的所有光源都沒有打開,當李默靠近病床時,便正正好站在了陰影之中。
陽光下,斐瑞倚靠在床背,寬鬆的病服掛在肩膀上,金髮的髮絲垂落在臉頰邊緣,臉上有著一層很淡的金色。他神情很有些冷淡,指節上的訂婚戒指也在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幾乎讓李默感到一種可笑。
李默從陰影中走出,他將手中包裝好的盒子放在病床前,「亞連對你做出來的事,我們安德森家族會全權進行負責的,期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幫助的,都可以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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